白色冷光手電筒照過了里面的地,上面是已經斑駁發黑的血污,混著大量的頭發,這個房間已經被搬空了,里面空空蕩蕩,但是那到現在都沒有散去的血腥氣卻無聲的訴說著這里有著怎樣罪惡的過去。
不同于之前那個藏著手臂的冷飲店,這里更像是一切罪惡的起源,血腥腐爛的味道充斥著每一個人的鼻間:
“小葉,換上鞋套和我進去,老許,小鄒一塊兒,先取證。”
房間并不大,進去的人太多反而容易破壞現場,葉銘帶著白色的手套拿著手電筒一步一步的進去,劉科側頭:
“小心點兒,這里肯定留著線索。”
葉銘點了點頭,他拿著手電筒照著四周的位置,地上的血雖然很多,看著就像是新的疊著舊的一樣,但是墻壁上卻顯得很干凈,并沒有地上這樣的恐怖:
“我艸了,這得多少血啊,一層一層的。”
葉銘蹲下來,用手電筒照著地板,猜測出聲:
“劉隊,我覺得這里很像兇手真正分解尸體的地方,這地上的血層層疊疊,這是因為行成的時間不同,新鮮的血覆蓋住已經干涸的血液而行成的,這血量也不是一個人的,那天我們發現的殘尸斷面被切割的整整齊齊,但是那天的冷飲店可沒有那麼多的血,那里也肯定不會是分尸的地方。”
劉科點了點頭,這個確實,之前發現的冷飲店就是一個藏尸的地方,冷飲店雖然沒有在批發市場里面,但是每天人來人往,能藏住那些殘尸已經不錯了,絕不可能有什麼其他的活動,但是這里就不一樣了,一個連電都已經被掐了的物流園,一切都可能發生。
“劉隊,你快來看這里,這里的血不太一樣。”
鄒琦用手電筒照著里面一個門的位置,這門上不同于干干凈凈的墻,上面的血跡呈噴射狀,葉銘也看了過去。
“這是噴濺形態的血。”
劉科點了點頭:
“噴濺形態的血只要人活著的情況下才有可能產生,這里可能不光尸解過死人。”
葉銘是法醫,雖然上學的時候不涉及刑偵的內容,但是畢竟法醫在現在很大程度上是要起到一個輔助辦案的情況的,所以他學過血濺形態分析,這樣噴射的血液應該是大動脈遭到了破壞,看著門上噴濺的出血量應該就已經能夠讓人達到休克的程度了。
這一點他清楚,劉科幾個刑偵出身的人更清楚,這里應該是發生過命案。
“提取物證吧。”
葉銘一邊取證一邊出聲:
“劉隊,那天我們發現的那些尸體切面平整,單靠人力是很難做到的,應該是借助了電鋸,但是這里的電都被停了...”
他抬起頭,還不等劉科說什麼,一邊的鄒琦就出聲了:
“小型發電機了解一下?你看那個地方。”
鄒琦指了一個地方:
“那里中心的位置相對其他的地方都很干凈,但是周圍的血卻非常的厚,很有可能那個地點就是兇手切割尸體的地方,也可能是放置切割工具的地方。”
這個血跡斑駁的房子在夜晚顯得更加恐怖驚悚,雖然東西都已經被搬空了,但是取證的難度卻不小,因為這個地方四處都可能是線索。
“本以為這一次加班的會是你們法醫科,沒想到最慘的是檢驗科,這麼多的物證夠她們化驗的。
”
從這個屋子出去已經是兩個多小時之后了,劉科安排了人暗中盯著這個地方。
葉銘到家的時候已經十點了,楚亦寒洗了澡靠在床上等他,葉銘進屋他就聞到了他身上的味道有些不對勁兒,坐起來看了過去:
“出警了?”
“嗯,徐天成招了個地點。”
他看到楚亦寒盯著他的身上,他立刻反應了過來:
“有味道是嗎?我馬上洗澡,我去隔壁洗。”
今天那個地方的味道確實是太沖了,他剛才在車里都能聞到自己身上的味道,楚亦寒忙招手:
“去什麼隔壁,去里面洗,我又嫌棄你。”
葉銘趕緊進去開了通風,將身上的衣服都脫了下來,站在水下用沐浴露沖洗了好多遍,頭發洗了三四遍,聞了又聞,又將衣服用消毒液泡了之后扔到了洗衣機里,這才出去。
“楚哥,你聞聞我身上還有味道嗎?”
楚亦寒拉著他上來:
“沒有了,香噴噴的一個小東西。”
葉銘這才放下心來,楚亦寒沒有問題今天晚上他都碰到什麼了,但是回來那一身的味道就已經說明了很多了,他將葉銘拉到了懷里,忽然的懷抱讓葉明愣了一下,但是很快他也抱了上去,腦袋都在那人的肩膀上蹭了蹭:
“累不累?”
楚亦寒現在發現自家的這一只是真的挺不容易的,小小年紀敢學法醫,好不容易從學校畢業了還考到了市局,現在不光是要面對尸體還要面對各種各樣的案子,大半夜的加班,今天就算他不問,他也猜得到這出警面對的是什麼。
葉銘搖了搖腦袋:
“不累,就算是累看到你也不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