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的雜音非常重,劉科此刻正在天角大樓的現場,聽了他的話楚亦寒都愣住了一下,他忽然想起了天角大樓拆遷之前的一些事兒,原來他還有些想不明白,但是現在他忽然明白了。
“劉隊,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見一面,我有些消息覺得還是和你們說一下的好。”
劉科甩了一下手中的灰,楚亦寒不是別人,楚家在上城也算是世家,他手中或許真的有什麼有用的消息也說不準,畢竟這個案子實在是年代久遠,能多一分消息也是多一分希望。
“我現在回市局,我們下午市局見吧。”
下午小會議室中,只有楊慶民和劉科,劉科還特意讓人去叫了葉銘,葉銘以為是要開案情會議,拿著筆和本子就沖了出去,結果只在會議室看見了兩個人。
“楊隊,劉隊,是要匯報驗尸結果嗎?”
案情討論會自然不會只有他們兩個,劉科淡笑了一下:
“不是,是一會兒你家屬過來。”
葉銘懵了一下,他家屬過來?
“你是說楚哥,楚總?”
劉科聽他這稱呼笑了。
“還楚什麼總啊。”
早在第一次見楚亦寒和葉銘的時候他就知道他們的關系不一般,楚亦寒也從未在他的面前遮掩過他對葉銘的重視。
說話間楚亦寒便到了,葉銘看見他莫名的有些心虛,這樣的神色自然都落到了楚亦寒的眼中。
“楚總,這是我師父,刑偵總隊副隊長楊慶民,師父,這就是楚氏的總裁,也是接手天角大樓拆遷的負責人楚亦寒。”
“楊隊,您好。”
眼前的這個可是自家小崽子的頂頭上司,楚亦寒禮貌地欠身伸手,楊慶民雖然這一年沒有怎麼來市局,但是對市局的情況總還是如數家珍的,這位年紀輕輕的楚家掌權人他自然是知道的,剛才經劉科一提,也知道了楚亦寒和葉銘的關系,撐著起身和他握了手,蒼白的臉上有了些溫和的笑意。
“楚總,坐吧。”
楚亦寒坐在了葉銘的身邊,葉銘實在不知道他為什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我也是剛剛聽說死者的身份,楊隊,劉隊還請節哀。”
楊慶民淡淡點了頭,楚亦寒也并不是一個拐彎抹角的人,索性直接進入正題,將一個牛皮紙袋推到了對面。
“我知道警隊破案有自己的節奏,今天過來只是有一些楚氏注意到的消息想兩位說一說,至于用不用得上你們再看。”
劉科拿過了牛皮紙袋。
“這里是?”
楚亦寒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緩緩出聲:
“你們都知道,楚氏負責拆遷天角大樓的原因是因為和政府簽訂了協議,合作改造和開發城北,但是項目的進展一直都不順利,城北之前是拆遷村,90年代正趕上了下海經商的浪潮,這幾個拆遷村也集資辦起了企業來,發展到現在勢力最大的就是北山集團,天角大樓原來就是北山集團建造的。”
劉科點了點頭:
“這個我知道,北山集團成立之后帶動了很多當地村民就業,我記得我上大學那會兒還有報道他們是振興城邊鄉村的企業呢。”
話是這樣說,但是這麼多的事兒足夠讓劉科對北山集團升起重重疑慮了,他的語氣多了幾分嘲諷。
楚亦寒接過了話:
“從楚氏開始計劃拆遷天角大樓之后,我就出了車禍,后來抓到了一人那人是北山集團的一個高管,也是當初建造天角大樓的股東之一,這件事兒劉隊應該清楚,我看了整個經過,證據鏈非常完整,隨后天角大樓就出現了紅衣女子跳樓事件,那個案件出來之后我不覺得是意外,或許那個女子確實要跳樓,但是為什麼就偏偏在那個時候出現在了18層,要從18層跳樓?因為事件太過巧合,所以我懷疑是北山集團為了阻止拆遷而故意誘導,當然這些都是我的懷疑我并沒有證據。
“但是最近楚氏發生了一件事兒,再聯想從前他們的舉動和尸體的身份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和你們說一聲。”
葉銘都好奇地看了過來,楚亦寒斜覷了他一眼。
“天角大樓的拆遷工程并不是公開招標的,因為時間太長,所以我是要工程部去自行接洽,先出具方案,最后再定拆遷的公司用誰家,我本以為這樣大樓的拆遷方案應該都差不多,但是最大的兩家給我的方案卻截然不同,一家是楚氏現在確定的這一家,他們的方案是細致,爆破的點楠峰位少,需要的人工多一些,優點是對周邊的環境損傷會小一些,也會有力控制煙塵,另外一家是的方案是截斷性爆破,也就是說整個大樓分模塊采用不同的爆破模式,全部炸掉,煙塵多會多一些,第一種的報價要更高一些,但是為了達到標準,建筑部的總監建議第一種,不過建筑部副總卻異常堅定的堅持用第二種。”
楊慶民的瞳孔猛然一縮,他知道如果是第二種那曲振明就真的尸骨無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