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個開闊的高層豪華公寓的客廳沙發上坐著一個穿著深色長衫的人,這人臉色陰沉,周圍的人噤若寒蟬,有兩個瞧著四十來歲的人臉上明顯帶了慌張。
“現在曲振明的尸體被挖了出來,警察肯定會徹查的,徐爺,我在國內的資產攏的差不多了,我們什麼時候撤啊?”
沙發上的人掐滅了手中的煙,眼皮一掀,剛才那個人頓時收聲。
“走?現在走了不打自招,姓曲的都死了二十多年了,這麼多年他們都查不到什麼,現在就能查到了?”
“徐爺,我的人打聽了,這一次負責的那個法醫挺有本事的,上一次跳樓那女的最后就是他查出的問題,雖然姓曲的已經死了這麼多年,但是他還能從尸體上看出什麼我們誰也說不準啊。”
沙發上的人閉上了眼睛,眉心卻微微蹙起,事情漸漸超出了他的預期,上一次拋出那個跳樓的女人是為了拖一拖時間,他在國內還有事情沒有完全清理干凈,卻不想只是幾天的時間,那個案子竟然告破了,楚亦寒那個小子年紀雖然不大,但是手段犀利,他手下不少的產業都被他拖住了。
“而且,徐爺,這個姓葉的法醫可是和楚亦寒的關系很近,我的人有一個認出了接送他的司機,那個司機他曾經在楚亦寒的身邊見到過,而且來回身邊都跟了人,但是畢竟那些人不能時時刻刻盯著他,這件事兒我去做,保證做的干凈...”
他的話還沒說完臉上瞬間就挨了一個大巴掌,他立刻跪在了沙發邊上,徐天勝睜開眼,斜睥著他臉色陰森:
“做的干凈?他現在是警察,你以為現在是二十年前?”
殺一個警察就會招來無窮無盡的警察和麻煩,當年若不是曲振明發現了要命的東西他也不會鋌而走險,能有這麼多年還算安生的日子是因為曲振明活不見人死不見尸,他們根本就查無可查,現在殺警察?那是找死。
“給我查查那個法醫的身份。”
楚亦寒此刻在公司還不知道公安局中的事兒,周從波此刻進來。
“我剛才讓人去了一趟天角大樓,那邊今天的警力幾乎是昨天的三倍,去的人還說那些警察就像是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一個個的干勁兒十足,這是有什麼發現了?你要不要問問你們家小葉子?”
他的話音落下以為楚亦寒下一秒就要打電話,卻不想他冷哼了一聲,情況不對啊。
“怎麼?吵架了?”
本來就是隨口一問,誰知道楚亦寒的臉色更臭了些,周從波笑著探頭過去:
“我說,什麼狀況啊?就你們家小葉子對你那‘孝順’勁兒你們還能吵架?準是你欺負人家孩子了。”
楚亦寒想到昨天那小子將他按到床上之后...之后扒了他褲子的事兒他臉色就像是漆黑的鍋底。
“他孝順?小狼崽子一個。”
周從波的臉色忽然有些微妙,小狼崽子?什麼情況下情侶的一半會稱呼另一半為小狼崽子?他忽然想起了上一次葉銘等在會議室的門口最后直接一把將楚亦寒抱回辦公室的事兒,那時候那幫高管說什麼來著?
哦,對,這體力還得是年輕的大小伙子,難道?昨天晚上?葉銘對楚亦寒做了什麼?
他的目光忽然微微向下,楚亦寒立刻猜到了他的想法,臉色頓時更難看,但是昨晚的事兒也沒比他想的好到哪去。
“行了,說說金融部那邊的消息吧。”
他重新將話題挪到了工作上。
中午吃飯的時候平常熙熙攘攘的市局公安食堂有些沉默,偶爾會傳出來幾聲憤慨,人更是稀稀拉拉的沒有幾個,手上沒有工作的都請纓去了天角大樓,那具尸體給他們帶來了太多的震撼,哪怕時間已經過去了20年,哪怕很多年輕的警察都不認識曲振明,但是他們知道這是對他們的職業,對他們所維護的安定團結,公平正義最大的挑釁。
葉銘其實也吃不下什麼東西,這個時候他其實很想和楚亦寒說說話,但是忽然又想到了他昨天做的事兒,不知道那人會不會真的生他的氣,每天中午他其實都會給楚亦寒打電話或者發消息,今天楚亦寒的飯都快吃飯了,都沒有等到消息。
他索性一個電話打了過去,葉銘條件反射一樣的接了起來。
“楚哥。”
“葉法醫忙著呢?”
“沒有,我在吃飯,你吃了嗎楚哥?”
受身邊的氣氛的影響,葉銘的聲音也有些低落,楚亦寒自然是聽出來了。
“太累了?晚上下班我去接你。”
葉銘的筷子一下下杵著飯。
“楚哥,你不生氣了?”
畢竟昨天他應該挺挑戰楚總底線的。
“哼,接你去算賬。”
葉銘一上午都在單位,只可能是工作上的事兒,楚亦寒撂下電話后給劉科打了一個電話,因為這一次兩次的事兒他和劉科倒是熟絡起來,畢竟天角大樓現在是由楚氏負責,楚亦寒問問案情進度倒是也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