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總,PPT上的這幾個人都是近十年來和北山集團有聯系被判刑的人,其中聲色場所的人最多,進去的由頭大多是涉黃涉賭,被判的刑罰也是5-20年不等,由以三年前那次嚴打進去的人最多,但是從未涉及命案。”
楚亦寒靠在椅背上,凝神看著屏幕上的幾人,這里頭不乏在當年有頭有臉的。
“近十年?十年前呢?”
邵陽立刻翻出了另外的一張ppt。
“十年前的都在這兒,這里面不得不提一句霍三爺,93年落網,94年槍決,干凈利落,這人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可是城北響當當的大人物,在天角大樓蓋起來之前城北最高的云來登大廈就是他蓋的,干拆遷起家的,當年村子里的村民還都是守舊守土地的老思想,釘子戶非常多,他為人狠辣,對釘子戶使用暴力,不走的直接推土機推了人家家的房子,手下養的一堆的打手,值得一提的是,現在北山集團的董事長徐天勝在當年就是他手下的一個小嘍啰。”
楚亦寒微微瞇眼,他從小也聽說過這位霍三爺,是個真狠的人,他和徐天勝交手了幾次,他拿下改造項目算是贏了一局,但是轉頭徐天勝就送了他一場車禍,相比霍三爺那不要命的瘋狗式玩法,徐天勝更像是陰溝里的老鼠,暗地里的一套玩的更溜。
楚亦寒坐正了身子,神色冷了下來。
“這一次的案子背后到底兇手是誰我們不知道,但是可想而知當年城北隱藏的東西不淺,既然他們步步緊逼,那我們也別坐著了,北山集團這月底有兩筆需要還清的大額融資信用借款,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在25億左右,我還記得他們從去年開始在期貨市場布局,通知金融部,之前做的準備現在可以用上了,半個月的時間,虧損照著100億砸,給我砸斷北山集團短期的資金鏈。
”
說完他才看向公關部的人,眼底再無一絲的溫度。
“這半個月讓你們好好休息,半月之后,知道怎麼做吧?”
在場的人都明白楚亦寒的意思,這100億不可能真的就讓北山集團倒下,如此樹大根深的集團,就算是有些小波折總還是不缺給他們貸錢的銀行,而楚亦寒手里握著的消息,就是要公關部那個時候放出去的,只要將北山集團的信用等級降下來,那資金鏈斷的一關可就沒有那麼好熬過來了。
“我們明白,楚總。”
“就到這兒吧。”
散會后天已經快黑了,楚亦寒臉色也不太好看,昨晚沒有睡好,今天一件事兒連著一件事兒,讓他幾乎連口氣的時間都沒有,腿上綿綿密密的疼痛不止,左腳的皮鞋都覺得有些擠,應該是小腿和腳腫了。
周從波站起身后頓了一下還是轉過身,拉著椅子湊近了楚亦寒坐下。
“說說吧,楚總,為什麼提前行動?”
今天會上的一切早就是放在楚亦寒心中的計劃,他和楚亦寒相交這麼多年,深知他不是一個打無把握仗的人,從楚氏接下城北改造的項目開始他就知道楚亦寒已經將北山集團能查的通通查了一遍,而今天會上的那些就是在項目進行到最后的時候對北山集團最后的一次痛擊,無論怎麼說都不應該是現在。
天角大樓的命案剛剛冒了出來,警察那邊都還沒有什麼線索,他們這大張旗鼓的行動怎麼都不太符合楚亦寒一貫的作風。
楚亦寒靠在了椅背上,閉上了眼睛,沒了剛才強撐出來的精神,人前運籌帷幄似乎堅不可摧的楚總也不過是一個大病未愈的病人,半晌他才吐出了一口氣緩緩出聲: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周從波目光一動,明白了他的心中的木,半晌肯定出聲。
“為了葉銘。”
楚亦寒睜眼看向他,什麼都沒說,但是周從波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想法,兩次的案件葉銘的參與度似乎都太高了些,他不知道北山集團重重隱藏的外表下面到底有著怎樣可怕的真相,但是就沖對方連楚亦寒都敢害,就明白那牽連不是一般的廣。
一個沒有家世背景依靠的剛剛成為法醫的畢業生和楚亦寒相比,實在太過不夠看,楚亦寒之所以提前行動,就是要將對方所有的目光和防備都引到楚氏這邊來,讓他們疲于奔命,這個時候葉銘在他們的眼中也就沒有那麼重要了。
楚亦寒早在早上的時候就已經吩咐了人暗中跟著葉銘,不跟著他放不下心,周從波嘆了口氣,自己這位單身了近30年的好友,看來這一次是真的陷進去了,不過葉銘也值得。
葉銘幾乎一上午都泡在解剖室里,就想著多在頭骨上看出什麼,直到中午才被吳洪森叫了出去。
“小葉,別看了,走吧,今天食堂有紅燒肉,咱們市局食堂的紅燒肉你必須嘗嘗,這紅燒肉限量供應,去晚了就沒了,快走。”
葉銘不好讓同事等自己,立刻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