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遙你是不要命了吧?誰準你出加護病房的?”
葉銘還沒說話手里的手機就已經被搶了過去。
“裴云遙,你怎麼了?你在哪?我...”
可惜蘇維南的話剛剛沖出口那邊的電話就已經被掛斷了。
他顧不上其他,起身拎起衣服就往外走。
“葉銘你送楚亦寒回去,我先走了。”
葉銘點了點頭,其實他現在就想回去重新檢驗死者的肺部,但是回頭看見楚亦寒的臉色不太好,他肺部感染急性發作才住院了兩天,這大晚上的就因為他折騰到了這里,他有些猶豫,劉科是何等的人,自然看得出來。
“既然已經有了眉目,今天都回去休息吧,不加了,楚總,小葉辛苦了,今天這視頻真是幫了我們的大忙。”
“哪里,是我該道謝才對。”
十點半葉銘和楚亦寒坐上了回醫院的車,他意識到自己今天接觸了很長時間的尸體所以在車上的時候都盡量離楚亦寒遠一些,楚亦寒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感覺到車中的安靜這才睜眼,卻看見葉銘躲得遠遠的。
“我吃人啊?躲那麼遠?”
“沒有,我今天在解剖室待了很久,身上可能有味道。”
“過來,我聞不到。”
楚亦寒直接伸出手,動作語氣不容置疑,葉銘猶豫了一下還是過去了,楚亦寒一伸手就在他的頭上擼了一把。
“人不大心思還不少,以后工作了還不靠近我了?”
葉銘微微替自己辯解。
“沒洗澡。”
楚亦寒累了,在醫院的作息很規律,平常這個時候他已經睡了,此刻直接將頭枕在了葉銘的肩膀上,有了貼心小護工在楚總沒有再要求人扶著,被人妥帖地抱著下了車。
進了病房葉銘第一件事兒就是洗澡,然后幫楚亦寒洗澡,葉銘出來的時候看了看手機。
“楚哥,裴醫生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要不要打個電話問一問?”
剛才在電話中明顯狀況是不太對的,楚亦寒看了看時間。
“今天太晚了,蘇維南已經過去了,你明天早上再打電話問吧。”
確實這個時間太晚了,楚亦寒忽悠葉銘他睡不熱這兩天都讓小男友睡在他的床上,美其名曰抱著他暖和,葉銘此刻上了床給楚亦寒蓋好被子,枕在枕頭上難掩好奇地問:
“楚哥,裴醫生和蘇哥是不是有點兒什麼關系啊?”
他早就看出他們兩人好像關系不一般,但是之前思及是人家的私事兒他也不好問,現在倒是忍不住問楚亦寒了。
楚亦寒也側過身子,從被窩中伸出手捏了一下他的臉聲音有些懶倦。
“你蘇哥不做人,當了渣男婚禮逃婚,現在后悔了,小銘可不能學他知不知道?”
葉銘聽完整個眼睛都瞪圓了,干啥?婚禮逃婚?這麼...渣嗎?看見楚亦寒看著他立刻出聲保證。
“我不會的楚哥,我絕對不是渣男。”
楚亦寒笑了,手像是捏大貓一樣捏了一下葉銘的后脖領,葉銘覺得尾巴根那個地方都有些麻酥酥的,不受控制地縮了一下脖子,他的動作逗笑了楚亦寒,他忽然抬手摟了一下葉銘的脖子,撐著身子微微向前,一個吻落在了年輕人的額頭上。
“晚安,小朋友。”
這個吻讓葉銘渾身都頓住了,額頭上癢癢的,那種感覺實在沒辦法形容的出來,不是他上次莽莽撞撞親楚亦寒的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但是卻帶著暖暖的窩心的感覺,就像是輕巧的一片羽毛落在他的額頭上,癢癢的麻酥酥,他很想再來一下,他忍了又忍最后還是沒忍住地湊過去。
“楚哥。”
小年輕的小心思楚亦寒不睜眼睛都猜得到,他閉著眼勾了一下唇角。
“嗯?”
“可不可以再,再來一下。”
剛才那一下太快了,他都沒反應過來就結束了,這一次他得好好感受一下,可惜身邊的人不給他這個機會。
“不可以,這是晚安吻,限量版,每天就一個。”
葉銘只好湊到他身邊閉了眼睛,想著明天晚上他一定要好好感受一下。
第二天葉銘一大早就去了公安局,他去的早直接碰上了來要尸體的家屬,昨天就被拖了一天,這父子倆現在的態度很堅定,必須要將人給領走,剛才一個小警察說漏了嘴,說是懷疑死者有精神問題,這父子倆立刻鬧了起來。
“你們警察自己查不明白就血口噴人,我知道你們怎麼想的,你們就想著我老婆要是有精神問題,就能讓天角大樓這事兒了了是不是?你們別往我們身上扣屎盆子。”
對方很激動,劉科正在交涉,這兩人不管不顧就往里面沖。
“你們不讓我們領尸體,就等著吃投訴吧,奇了怪了,就是自殺你們憑什麼按著尸體不讓我們要啊?是不是你們對尸體做了什麼?”
他們往里沖的時候被幾個警察都攔住了,對方打定了注意警察不敢在這公安局真的把他們怎麼樣就使勁的鬧,葉銘冷冷地站在一邊,忽然大聲出聲。
“你們不想知道自己的老婆自己的媽媽到底得了什麼病,到底為什麼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