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戾認得這些藝人,他們是同期進公司的,由于吃不了苦,再加上家里也不缺錢,這麼多年還是練習生。
安安見了人哭得愈發猛烈,開始是為了博得注意,好讓爸爸來接自己,哭著哭著倒有些真心實意了。
他經常被人夸可愛,很懂得如何利用優勢,哭的時候不像其他小朋友,眼淚鼻涕糊衣服上。
他眼里緊緊包著淚水,眼淚緩緩滑落到臉頰,誰瞧了都會說句小可憐,這些人會救自己出去吧。
安安哭得更為悲愴,眼看鼻涕泡要冒出來,他趕緊吸了吸鼻子。
練習生們不禁停下了,臉上是肉眼可見的憐愛,正當他以為要得救了,練習生們瞥見邊上的江戾。
中間的夏美云憤然指責:“現在的小孩兒太不知好歹了,有江哥照顧是你的福氣。”
其他人紛紛幫腔:“多少人羨慕不來呢,不信問問你哥哥姐姐,別給臉不要臉了。”
練習生們閑著沒事兒干,隔三差五就和人撕逼,陰陽怪氣的話張口就來。
“別在小孩兒面前亂講話。”
江戾打斷他們的議論,小哭包雖然聽不懂給臉不要臉,但猜到不是什麼好詞。
好不容易碰上人群,沒想到和壞人是一伙的,小哭包委屈壞了。
他顧不上可愛了,殺豬般的嚎啕大哭,眼淚鼻涕都流下來了。
練習生們要知道安安的想法,肯定覺得賊冤枉,他們什麼時候同流合污了?
這位頂流的脾氣出了名的壞,誰敢在江戾頭上拔毛啊,只能昧著良心說話了,最多是被迫同流合污。
小哭包哭得太凄厲,以至于整棟樓都在回蕩,這個時候電梯叮咚響了。
夏美云眼皮直跳,那部電梯是老板專用電梯,眾所周知老板和江戾關系差。
他在公司的資歷最久,清楚這兩人開始還好好的,忽然就看對方不順眼了。
有人猜測是經濟糾紛,夏美云卻知道不是這個原因,江戾剛火沒多久,老板就換大合同了。
電梯門緩慢開啟,門里是個穿卡通睡衣的青年,在公司穿睡衣也就罷了,上衣的紐扣還扣錯了兩粒。
因為長了張冷峻的臉,即便穿著卡通睡衣,依然沒人敢說幼稚。
“老板好!”
練習生們連忙打招呼,萬銘臉上滿是起床氣:“什麼時候公司允許帶小孩兒了,你當這是托兒所呢?”
練習生們聽得面面相覷,生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江戾嗯了聲。
萬銘氣得手哆嗦:“媽的你還有理了,我工作到凌晨三點半,本來在樓上補覺,結果被你的小崽子吵醒了。”
夏美云佩服地看向老板,凌晨三點半竟然還在工作,他昨天七點半就睡了。
誰知少年輕飄飄反問:“打游戲去了吧?”
萬銘立馬轉移話題:“反正他不能留在公司,把他給我扔出去,不然明年你自己滾蛋。”
夏美云咳嗽了聲,老板的語氣是很威嚴的,但江戾解約照樣是頂流,公司卻要損失五成利潤。
吃虧的好像是老板自己噢。
小哭包不明白這些,他只明白江戾的老板生氣了,江戾會不會把他扔到大馬路上?
媽媽說外面有許多人販子,所以不能一個人出去,如果他被扔在大馬路上,他會被人販子拐跑吧,那就再見不到爸爸媽媽了。
安安的小臉煞白,害怕得攥緊拳頭。
他無比惶恐之際,江戾沒有理會老板的話,拉著他的衣袖進了電梯。
小哭包的眼睛露出震驚,江戾為了自己反抗老板嗎,他仰頭看向冷冰冰的少年。
江戾似乎也沒那麼可怕了。
還挺好看的。
小機器人不覺得有什麼,他和萬銘鬧得最僵的時候,見面就是經典問候家人。
現在雖然文明許多了,但能讓萬銘不開心的事,干嘛不去做呢?
如果將內心擬人化,小機器人的內心就是只桀桀壞笑的小惡魔。
練習生們望著關上的電梯,無不例外發出羨慕的聲音。
藝人說到底也是員工,在老板面前總要客客氣氣,只有江戾能這麼不給老板面子。
他們看電梯看得入神,萬銘無情打斷:“去給我練舞。”
語氣分明在說,我收拾不了江戾,難道還收拾不了你們嗎?
練習生們一片哀嚎,尤其是夏美云,他小兩月沒練舞了,這腰怕是得折。
大廳彌漫著沉痛的氣息,江戾倒是挺開心的。
他走到葉成的辦公室,躺到椅子上玩手機。
縱然在家里也能玩,可在公司不用吃垃圾食物,不用早睡早起,沒有人管著自己。
再加上小哭包終于不哭了,乖乖地坐凳子上寫作業,簡直不要太舒服。
小機器人樂滋滋打開游戲,久違地玩得盡興,只是玩著玩著停下了。
段知寒在干什麼?
他準備發條消息問問,不過段知寒不怎麼上網,兩人的消息還停在離婚前,他想了想還是關了手機。
手機屏幕剛剛熄滅,呼吸燈開始閃爍,段知寒發來消息。
【段知寒】有沒有想我
【江戾】你問這個干嘛
江戾像被踩中尾巴的貓咪,急匆匆轉移話題,但又沒底氣說沒有,直到對方再次發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