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生員留意著海上情況, 有頭白鯨圍在救生員身邊, 不僅完全不怕人, 而且親昵用吻部碰救生員。
小機器人睜大琥珀色的眼,他只在人類的書上見過,還沒離這種生物如此近。
那應該是頭未成年白鯨, 體色是帶藍色調的白色, 暗棕色的魚鰭拍打在礁石上。
白鯨留意到他們的注視, 沒再繼續騷擾救生員, 如好奇寶寶般游了過來, 他直直的脊背瞬間繃緊。
即便白鯨是喜歡玩耍的生物,對人類十分友好,但他是外星來的機器人,會不會把他當玩具?
任何生物對待玩具都是粗暴的,哪怕是毛茸茸的貓咪,也會用鋒利的牙齒咬破布娃娃。
未成年白鯨離他們越來越近,江戾控制住身體,努力扮演海面上平平無奇的金屬垃圾。
好在白鯨只是嗅了嗅他,然后便圍著他們打轉,小機器人不明白它要干什麼。
“它想你摸摸它。”
段知寒偏頭看向他,理智告訴他別這麼做,誰知道白鯨會不會咬自己,地球可沒有機器人維修中心。
然而在段知寒的鼓勵下,小機器人鼓起勇氣伸出手,在白鯨的額前摸了下,接著飛快地收回手。
只是被輕輕摸了摸頭,這頭海洋生物便很開心地轉圈圈。
小機器人的成就感油然而生,怪不得段知寒總喜歡摸自己的頭,不過這份成就感沒有維持太長的時間。
由于這頭白鯨太過開心,大尾巴用力拍打海面,可怕的水花撲面而來,要不是段知寒擋住他,他喉嚨差點進水了。
即便如此依然有水花濺臉上。
他面無表情地擦干水,決定要在今天的日志上寫,不要被白鯨的外表所迷惑,這種生物十分擅長液體攻擊。
未成年白鯨不知道他的想法,以為用魅力俘獲了漂亮的兩腳獸,邊甩尾巴邊朝前方游去。
這便是示意跟上去了。
小機器人沒看懂白鯨的意思,死死地抱著段知寒不放手,哪怕是看懂了,他也不愿意跟上去。
白鯨是鯨類生物中最優秀的語言學家,能發出幾百種聲音,且發出的聲音多種多樣,這只白鯨嗚嗚叫了兩聲,像是對他的反應極為無奈。
頃刻間它鉆入了海面。
江戾以為它要離開的時候,未成年白鯨猛然鉆了上來,嘴里銜了條名貴的玳瑁石斑魚。
這是在投喂他嗎?
他的心情頓時有些復雜,但白鯨獻寶似地仰起頭,他壓下念頭接過魚。
作為地球唯一的瓦塔恩人,他決定在地球觀察報告上補充,這種生物還是挺可愛的。
白鯨又開始開心甩尾巴,掀起的水花濺到臉上,他顧不上淌下的海水,手忙腳亂抱石斑魚。
當唇邊嘗到腥咸的液體,他的身體猛然頓住了,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他好像不害怕海水了。
—
江戾抱著石斑魚上了岸,卷毛的救生員接過魚:“這麼長的玳瑁石斑要上千呢!它應該很喜歡你。”
江戾朝著那頭白鯨望去。
夏季是白鯨遷徙的季節,往往會成群結隊向南游,估計它因為貪玩落單了。
他拿上沙發上的手機,對著貪玩的未成年拍照。
他剛選好角度按下快門,段知寒拿了襲厚實的毛毯,把他嚴嚴實實裹成了粽子。
段知寒用毛巾擦拭他濕漉漉的頭發:“玩得開心嗎?”
小貓咪兇巴巴反問:“被人拽下去有什麼開心的?”
他好端端蹲在船邊,忽然就被對方拽海里去了,要不是手機沒擱身上,年初買的手機都要報廢。
他冷冷盯著段知寒,倒要聽聽對方的解釋,不料段知寒大方承認:“老婆我錯了。”
這件事不能輕易算了,江戾控制住泛紅的耳朵:“那你打算怎麼補償?”
片刻的安靜。
男人眨了下桃花眼:“肉償吧。”
江戾雪白的臉猛然嗆紅了,肉償的到底是他還是段知寒,這個人類好意思說出口?
他醒悟過來沒必要和段知寒計較,因為計較了也沒用。
江戾走去更衣室換衣服。
更衣室在游艇底艙,他拿著手機擰開門把手,在寂靜的底艙發出尖銳的聲響。
在房門打開的霎那間,他余光瞄到前面有個小男孩兒,再望過去卻空蕩蕩的。
可能是他看錯了。
小機器人不在意地走進去,關上門開始換衣服,他把濕漉漉的衣服掛在衣架上,忽然傳來刺耳的震動。
他放椅子上的手機響了。
劃開屏幕是條推送消息,他邊換衣服邊點開消息,看到內容那刻如地鐵老人看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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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數據絕對監聽他。
他直接關了手機,三下五除二換完衣服,回甲板上玩游戲。
太陽逐漸沉下海平面,橙色的余暉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游艇的燈光。
柔和的燈光灑在海面上,大家坐在餐桌前吃晚,如果不聽聲音的話,畫面分外歲月靜好。
安之青比牡丹鸚鵡還吵:“海上的風景多好啊,我和阿慧就是在這片海認識的,那時還有好多海鷗,我倆用面包屑喂海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