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畫面中心是他。
紅色的神殿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下, 大理石的神像熠熠生輝, 他仰頭看著高大的神像, 臉上同樣熠熠生輝。
他頓了頓往下翻。
往后依然是島上的照片, 小機器人翻到最后張照片停住了。
照片的背景是飄揚彩帶的神奈, 那時他們剛剛登上離島,他聽到攤主的話覺得新奇,便朝著貓神龕的方向拍照。
他其實不喜歡被拍,無論穿著多艷麗的戲服,鏡頭里的他始終沒有表情。
這張照片的他稍稍低下頭,由于角度的關系,顯得他輕輕抿了抿唇,僵硬的臉變得飛揚。
像個活生生的人。
小機器人不自覺捏緊手機,他在認真拍神龕的時候,段知寒在認真拍他。
眼前的光忽然被擋住了,段知寒坐到他旁邊:“嫌拍得不好看啊?”
他還來不及搖頭,對方的食指在沙發上敲了敲:“那我回頭再練練。”
完全沒有責怪的意思。
他說不出什麼感覺,如同被對方溫暖地包裹著,這種感覺令他格外舒適,甚至開始習慣這種溫暖。
江戾將身體坐直了,扭頭在段知寒臉上親了親,那只是個轉瞬即逝的親吻,段知寒卻灼灼望著他。
“寶貝親我了。”
江戾被抓了個正著,白皙的臉立馬就紅了,很快又理直氣壯起來,段知寒難道沒有經常親他嗎?他只是禮尚往來而已。
他不落下風地看回去,大有你能把我怎麼辦的架勢,誰知被段知寒箍進懷里。
男人的吻異常強勢,沒留給他喘息的空間,而且對他的身體太熟悉了,輕易找到他敏感的地方。
地板上是剝落的衣衫,熄滅的電視里映出羞恥的畫面,他把手枕在了臉上。
緊接著便被段知寒拉開了,仿佛要看他盛情的臉,他難為情地閉上眼,管不了眼角生理性的淚水。
那淚水緩緩劃過他的臉,淌在他仰起的脖頸處,男人舔干凈他的眼淚。
他的身體控制不住蜷起來,只是沒有后退的空間,整個人都被段知寒抱在懷里。
男人按著他的腰親吻,有好多次覺得要缺氧了,發出細微的嗚咽聲,偏偏段知寒輕輕笑了。
“小貓咪真可憐。”
話音落下攻勢越發兇猛,江戾眼前差點黑過去,感覺系統都快潰散了,段知寒有時候挺惡劣的。
他才不是什麼小貓咪。
—
江戾次日中午才開機,他在被窩里翻了個身,身邊的段知寒已經離開了。
暖洋洋的陽光照進窗,他不由自主打了個哈欠,突然又想關機了。
反正也沒什麼事做?
正在這時手機響了,屏幕上顯示一個陌生號碼,他閉著眼睛接通電話,別告訴他是騷擾電話。
電話那頭是安之青的聲音:“小戾啊是我,難得今天太陽這麼好,我想著不如辦個游艇派對,大家下了節目再聚聚,你和知寒有沒有興趣?”
“沒興趣。”
江戾和安之青并不熟,加上他不喜歡聚會派對,更喜歡窩在家玩游戲,想也沒想地拒絕了。
安之青瞬間急眼了:“不是什麼鬧哄哄的派對,就我們節目這些人,雖說以后還有見面的機會,但聚齊怕是不容易了。”
小機器人對此無動于衷,直到安之青信誓旦旦承諾:“你要去我就送個東西給你。
”
他得知東西后改變了主意。
“那我把地址發給你,順便幫我問問知寒,相信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我準備了驚險刺激的活動,玩累了還可以吃大餐。”
江戾掛了電話走出臥室,望見段知寒在書房看劇本,他走過去開口:“安之青問你去不去聚會。”
段知寒翻劇本:“算了。”
小機器人照搬安之青的話:“不是什麼鬧哄哄的聚會,就我們節目這些人,游艇上有驚險刺激的活動,玩累了還可以吃大餐。”
段知寒這才放下劇本,慢條斯理問少年:“老安下血本了吧?”
江戾不由得偏過頭:“那你去不去?”
段知寒揉了揉他的頭,透著若有若無的寵溺:“你叫我當然去啊。”
集合的地址在大新灣港口,那里是許多私人游艇的停放場所,每天的泊位費上千,一年則要三十多萬。
只不過華國不缺有錢人,各式各樣的游艇占據碼頭,即便花費高昂的養護費,每年用的次數寥寥無幾。
江戾遠遠看到安之青朝他們招手。
實在是安之青穿得太顯眼了,一身騷粉色的西裝,上衣口袋折了塊兒白手帕,走近還能聞見古龍水味兒。
他腦子里突然冒出句話,粉色嬌嫩你如今多少歲了。
安之青向他們介紹身后的游艇:“這艘游艇是我朋友用舊賣我的,艇上的漆都是我重新刷的,看著是不是和新的一樣?我取名叫銀鷹。”
那的確是艘嶄新的游艇,流線型艇身呈現漂亮的銀白色,鋼質的欄桿折出明亮的反光。
段知寒:“上了蠟拋光?”
“昨天回來剛拋的光,用玻璃鋼專用蠟上了整整三遍,累得我直不起腰,這游艇還真難保養的。
”
安之青抱怨打理麻煩,小機器人懷疑這人昨天就計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