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容易被收買了寶!」
「我就知道崽會動心」
「不放過任何人民幣」
安之青立馬放開夏導, 不是他怕江戾這個小輩, 只是有點慫少年冷冰冰的模樣。
夏導向江戾投去感激的目光,小機器人不在意地進行室內掃描。
這家郵局估計不是多正規的郵局,占地面積最大的不是業務處, 而是密密麻麻的貨架。
哪怕節目組在貨架上擺滿了信, 架子底部堆疊著空白的紙張, 應該是沒售出的信紙, 墻壁上貼著五折促銷的宣傳頁。
與其說是郵局, 倒不如說是商店。
在他認真掃描環境的時候,大家已經忙碌起來,齊慧在忙著研究信封,于思南翻箱倒柜找線索,許嘉文對著日歷若有所思,就連安之青也在這兒摸摸那兒瞧瞧。
段知寒去哪兒了?
江戾掃描的視線頓了頓,本來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但半晌都沒看到段知寒的身影。
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他掃描完了正廳,開始去其他房間找段知寒,只是柜臺后沒有段知寒的身影,儲存室沒有段知寒的身影,就連廁所里也沒看到段知寒。
他正準備打段知寒電話時,瞥見玻璃墻上的反光,儲存室邊上有個隱蔽休息室。
他推開門進去時,段知寒正坐在老板桌前,神色從容看報紙。
江戾的眼皮跳了跳,男人不僅翻看著報紙,還拿出了保溫杯,杯里泡了清淡的枸杞茶,不像是上節目,反倒像是度假。
「段老師可太咸魚了」
「退休老大爺的生活」
「夏導血虧一個億」
「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男人」
江戾看了眼門外忙碌的眾人,又看了一眼悠閑看報紙的段知寒,意思是你的良心過得去嗎?
男人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淺笑著從包里拿出小零食:“你想吃檸檬漬干還是軟糖?”
江戾的眉宇閃過掙扎,要不要收下這份賄賂,總感覺像隱秘的同流合污。
不過應該沒人看到吧,正當他想說軟糖時,一個聲音從正廳里傳來。
“我找到辨別真假的辦法了。”
「臥槽牛逼啊!」
「段老師還在這兒摸魚呢」
「樓上好大的膽子,不知道段老師投資網站了嗎?分分鐘封你號」
「我們還是討論辦法吧」
江戾聞言立即走了出去,只是懊悔沒有拿上軟糖,忽然冰冰涼涼的東西貼上手心。
段知寒自然走在他身邊,把檸檬軟糖放進了他的手心,他悄悄用指尖碰了碰男人的指尖。
「偷偷摸摸塞崽子糖哦」
「偷偷摸摸貼段老師哦」
「好喜歡這種黏黏糊糊的互動」
兩人走到正廳時,眾人已經到齊了。
齊慧揚了揚手中的信:“我仔細瞧了瞧這些信,郵編和地址都對不上,這樣的信是無法被寄出去的。”
許嘉文反應過來:“齊前輩您是說郵編和地址對不上的就是假信?”
齊慧點了點頭。
于思南敬佩地看向齊慧,他就沒注意到這個細節:“您是怎麼發現的?”
齊慧語氣平淡:“恰好給這些地方的朋友寄過明信片,對各地郵編有點兒印象,覺得不對便上網搜了搜。”
「直接說全國各地都有朋友就可以了」
「姐姐太謙虛了」
「那接下來應該好辦了」
直播間紛紛松了口氣,不過當攝像頭緩緩轉向架子上的信,那口氣又提了上來。
因為架子上的信實在太多了,哪怕知悉辨別真偽的方式,要從上萬封信里找出五封信無疑是個大工程。
「眼睛已經開始疼了」
「節目組沒有心」
「這期任務好重,真的能找出信嗎?」
嘉賓們沒多少可以喘息的時間,眾人把柜臺的長桌清理出來了,用于存放辨識過的信件,便開始了辨偽存真的工作。
辨別信件的方法很簡單,用手機搜索對應郵編的地址,再看是不是和信封吻合,這個過程極其依賴人眼判斷。
為了避免肉眼帶來的失誤,每封信要經過兩位嘉賓的檢驗,這樣一來任務更重了。
大家爭分奪秒地辨認信件,連向來慵懶的段知寒也開始看起信封,然而少年卻拿出包里的水杯,慢條斯理地喝檸檬水。
「崽子學壞了」
「誰教壞的我不說」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老母親痛心疾首」
江戾邊喝水邊玩手機,似乎不再把任務放心上,和身邊的于思南形成了鮮明對比。
于思南有兩百多的近視,平時是不戴眼鏡的,此刻戴上眼鏡專注辨信。
于思南倒是不介意江戾的摸魚,和江戾上節目已經令他受寵若驚了。
耳邊忽然嘩嘩作響,他側過頭不禁呆住了,少年正飛快地辨認信,每秒把封信放到桌上,壓根不用手機查郵編地址。
他忍不住開口:“你不用手機查?”
于思南猜江戾可能像齊前輩那樣經常寄信,便對那些郵編眼熟了,誰知少年輕飄飄說:“因為所有郵編都記住了。”
「媽的被裝到了!」
「又被崽子裝到了」
「可惡還是愛上了」
「母愛逐漸變質」
于思南不敢置信地推了推眼鏡,江戾竟然記住了所有的郵編,那可是上萬的號碼啊。
他以為江戾在和他開玩笑,然而當核對完少年辨認過的信件,發現結果準確無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