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段老師我把頭擰下來」
「這個就不必了」
「總不可能是于思南吧?」
沙漏一分一秒漏下,管家好心催促江戾:“林亦,再不寫時間就到了。”
江戾突然打字:“昨天我在海灘上撿到一張紙條, 紙條上說不要相信島上的任何人,但要相信自己的同伴。”
于思南本來沒有完全的把握,聽到這句話踏實了。要相信自己的同伴不假, 如果你的同伴已經不是原來那個人了呢。
他鼓起勇氣發言:“紙條上的意思是讓我們相信同伴, 有沒有一種可能, 有個同伴不是人。”
「你直接報段老師身份證好了」
「明狼了」
「段老師還是不太會玩」
「就差崽子一票了」
于思南見江戾似有所動,大著膽子繼續說:“島上一直有牧神的傳說,結果沒出現不是很奇怪嗎?很可能就是混入了我們之中。”
這個推斷是齊慧告訴他的, 節目組不會鋪墊沒用的東西, 但他畢竟不了解牧神, 所以說得不太自信。
好在管家證實了他的話:“我不知道你們怎麼看待牧神, 它確實喜歡混在人群里, 不過只是想玩游戲而已。”
「多麼像試圖洗白的無粉」
「你的神明已經暴露了」
「之前就覺得這管家怪怪的了,段老師說讓換房間就換了,應該是牧神的信徒」
「他脖子后有個山羊標志!」
于思南緊張地看著江戾,如果江戾不寫段知寒的名字,那他們都會死在第三輪。
還好少年垂下淡琥珀色的眼,在屏幕上打字:“知道了。”
于思南提著的心放下了,望見江戾打開筆帽書寫,筆劃過紙面發出沙沙聲。
段知寒看向少年:“你不會寫我的名字吧?”
江戾避開段知寒的視線,繼續在紙上書寫,管家見此不易察覺地笑了笑。
「段老師沒有自知之明的嗎?」
「段狐貍你已經暴露了」
「不要試圖迷惑老婆」
「我們崽子可是要活到最后的」
江戾把寫好的紙張折成小船,瞇眼扔到了水盆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在他投下去的那刻,段知寒眼里有一瞬間的受傷。
于思南放松地靠在椅背上:“這下可以結束了吧?”
「完結撒花」
「可以安心去吃飯了」
「玩老頭環去嘍」
「期待下一期」
管家看著水面上的紙船,眼里透出奇異的光彩,丑陋的臉顯得格外詭異。
他轉頭盯著江戾手上的戒指,沒有再掩飾自己,而是開懷地笑了起來。
那笑聲生硬又喑啞,像是骨頭里擠出的聲音,聽得于思南頭皮發麻,意識到節目還沒有結束。
直播間被這轉變震驚了!
「嚇得我關掉聲音」
「還沒結束嗎?」
「不會投錯人了吧」
「如果不是段老師,那兇手會是誰?」
江戾順著管家的視線,低頭看了看金質的素圈,這枚戒指是昨天管家送他的。
管家入迷地看著那枚戒指:“你看這戒指多美啊,讓我想想是從哪具尸體上扒下來的。”
于思南強壓下不適聽著,管家自顧自地說道:“哦那是位貴族小姐,被自己的情人投出局,孤零零死在海邊,變為了腐爛的血肉。”
「成功令爺反胃了」
「送戒指是不懷好意吧」
「我還以為他是祝福」
「太惡心人了」
于思南聽得面色慘白,難以想象是從死人身上扒下的戒指,光是想到尸身的畫面,他胃里便彌漫濃濃的不適。
冰藍發色的少年卻異常平靜,饒有興致地看了看自己的戒指。
「崽子你是完全不怕的嗎」
「他膽子一直可以的」
「管家從尸體上取下的戒指,不會管家才是兇手吧」
「那節目組的惡意也太大了」
于思南不愿意相信管家是兇手,如果管家是兇手的話,那意味著他們投錯了。
他強忍住不適問:“那個人是林亦男朋友殺的吧?他是牧神的化身。”
“牧神?”
管家如同聽到了無比好笑的話,笑得布滿疤痕的臉一顫一顫的。
「你笑得我好害怕」
「建議節目組打個馬賽克」
「我忽然有不好的預感」
「段老師難道不是牧神?」
笑過之后他才收起笑意,眼里浸滿了冰冷:“一個卑怯低賤的死尸配當牧神?”
他聞慣了尸體的腥臭氣息,從對方上島那刻就知道對方是死尸了。
海邊經常有枉死的人,撐著一口氣從海里爬上來,只要能抓住一個替死鬼,就能以那人的身份活下去。
管家看向江戾身邊的段知寒:“我以為你待在林亦身邊是為了讓他當替死鬼,所以同意你倆同住,結果他居然沒死!”
管家的嗓音投出股恨意:“不過我正好可以殺醫生,要是牧神看到情侶自相殘殺,它肯定會開心得拍手吧。”
于思南的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管家會變成如此癲狂。
「狼人突然自爆」
「管家陷入狂暴模式」
「于思南懵了」
「我也懵住了」
于思南想不通管家的轉變,忍不住打斷管家的話:“你為什麼要殺我們?”
“反正你們沒機會了,告訴你們也無妨。”管家語氣冰涼,“你們就是我為牧神準備的祭品,只要它開心了,我就能永遠活下去。
”
管家摸了摸自己丑陋的臉:“我從前是有名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