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在客廳的右邊,有張白色的大理石長桌,桌上擺滿了食物和餐具,看起來像是迎接遠行的客人。
心細的齊慧察覺了不對:“我們只有六個人,為什麼會有七份餐具?”
安之青猶猶豫豫開口:“可能是多準備了一份。”
“不對。”段知寒拿起主位上的信。
“信上寫了什麼?”安之青緊張得咽了咽口水。
“除了我們還有一個人。”
段知寒的話音落下,餐廳寂靜得不可思議,哪怕知道是節目,安之青依然嚇軟了腿。
他看了江戾一眼,確定少年沒被嚇到后才繼續說:“信上說這位客人很害羞,需要一個特殊的儀式才能請出來。”
“那算了吧。”安之青慫慫地說,“誰知道請出來的是什麼東西。”
段知寒音色平穩:“讓我們到餐廳來肯定有原因,不會無緣無故讓舉辦儀式。”
這話如果是許嘉文來說,安之青完全不意外,因為許嘉文就是較真的個性,能做到一百分不會做到八十分。
可段知寒不同。
段知寒性子慵懶隨性,根本沒把這檔綜藝放在眼里,能做到八十分絕不會做到一百分,何必對任務這麼認真?大家養老摸魚不好嘛。
安之青想半天想不出原因,但他不敢反駁段知寒的意見。
其他人自是沒有異議,打算根據信上的筆仙儀式請來客人,而段知寒只是想有機會和小朋友增進感情。
筆仙是華國古老巫術扶乩的變種,要準備的東西很簡單,只需要筆和紙,手腕懸空依次夾住筆。
「玩得好刺激!」
「大晚上的我有點不敢看了」
「有沒有彈幕護體」
「護體護體護體」
晚上請筆仙和大白天請筆仙不一樣,再加上偌大的房子里只有六個人,難免會產生精神上的緊繃感。
但進行到握筆這步時,齊慧松了眉對安之青說:“我的手不想挨著他。”
許嘉文看向了阮言。
江戾:“我不想碰任何人。”
「緊張的氣氛突然就沒了」
「萬萬沒想到會卡在這個問題上」
「江戾的發言太嘲諷了」
「群體攻擊老熟練了」
經過一番尷尬的討論,握筆的順序由內到外確定為許嘉文、齊慧、阮言、安之青、段知寒以及江戾。
嘉賓們圍在了桌邊低聲念:“筆仙筆仙,我是你的今生,如要與我續緣,請在紙上畫圈。”
昏黃的燈光下,小機器人希望能盡快完成游戲。
不是因為害怕,而是他的手放在段知寒的手上,皮膚相貼,有股不自在的溫熱。
段知寒不僅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眼神里還寫滿了你占我便宜。
誰占你便宜!
如果不是在舉行儀式,他會毫不猶豫把手松開,可如今 他只能一分一秒忍耐。
變故就在陡然之間發生,當他們的話音落下,樓上傳來密集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仿佛是孩子在玩追逐游戲,下一秒所有人聽見小孩兒尖銳的笑聲,黑暗里有人來了。
安之青直接癱坐在了地上,阮言額頭滲出冷汗,齊慧的臉色也不好看。
要是直接出現倒還好,這種未知的恐懼最嚇人,會讓人在心里幻想出最可怕的樣子。
小機器人只是好奇地看著那個精神體,臉上沒有任何恐懼。
一個漂亮無助的少年,在陰暗的鬼屋里毫不慌亂,這一幕實在太有沖擊力了。
「這個人是不會害怕嗎」
「之前有人噴江戾拍戲面無表情太敷衍,看到這兒我覺得不是敷衍,他私底下就這樣」
「他好像從沒笑過」
「這是什麼晉江小言人設」
「對不起他耽美頻道的」
令江戾可惜的是,那個精神體消失在了黑暗里,看起來是個小孩子。
這時又一封信出現在了臺階上。
小機器人好奇地走上去,彎腰撿起信。
他學著其他人的模樣讀出信:“相信你們通過儀式看到了那個東西,它毀了我的家,殺了我的妻子孩子,沒人能逃出去,沒人能逃出去!除非用驅魔儀拍到它的臉。”
安之青聽了既慶幸又害怕。
慶幸是因為還好他們舉行了儀式找到線索,害怕是因為節目組擺明了要他們去找那個東西,不然無法從這棟房子離開,這誰敢去找啊?
段知寒忽然開口:“看來要先找到驅魔儀,分開找比較快。”
安之青立馬拉住段知寒的袖子:“一個人找太不安全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安之青的錯覺,他望見這位年輕的影帝笑了下。
“那就兩人一組。”段知寒做出讓步,“分組太耽誤時間,按之前的儀式順序來吧。”
段知寒這話說得合情合理,大家聞言點了點頭,小機器人點完頭忽然覺得哪里不對。
如果按儀式上的順序,他豈不是要和段知寒一組?
雖然可以心平氣和上節目了,但不意味著他愿意和段知寒多接觸。
正當他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段知寒走到他身邊低下頭:“小江老師,走吧?”
高貴的小機器人對這個稱呼很受用,猶豫了一下往前走,只是耳朵尖很細微地紅了紅。
「這個分組是不是有意的」
「不管是不是有意的,但小江老師這個稱呼好甜,我在床上扭成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