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栩趴在他胸前說:“還不是你太高了,班長怕你搶風頭。怎麼,現在我的禮服你都不肯熨了?”
他故作冷淡地俯視著景文,眼尾微微挑起,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景文被他的眼神弄得石`更了起來,舔了舔嘴唇說:“你親我一下我就去。”
“親錘子,趕緊起來,別耽誤時間。”
“耽誤什麼,干脆別去了。”
“……”
兩人在床上鬧了十分鐘,寧栩渾身發軟地躺在枕頭間,景文“啵”地親了親他的額頭,神采奕奕地跳下床去熨衣服。
早上八點,伴郎團所有人都趕到了班長家。
一起的還有李裘和班長的表哥。
屋里鬧哄哄,大家都在七嘴八舌地商量,一會兒女方出題為難該怎麼應對。
齊浩洋和景文站在一起,自打進門就沒往李裘那邊看過。
景文給他點了支煙,問:“怎麼悶悶不樂的?”
齊浩洋抽了口煙說:“沒有悶悶不樂,只是想到等會兒卓楠也會來,我有點怕她難過。”
卓楠和李裘最終還是分手了,因為卓楠家里是單親家庭,李裘的媽媽不同意,如果她看見李裘的話,不知道會不會想起傷心事。
他們這些玩的好的同學圈幾乎沒有秘密,這件事就像景文和寧栩的事兒一樣傳開了,大家還幫著出謀劃策過。
景文嘲諷道:“就他家那風氣,分手是好事。你有什麼好怕的,實在不行婚禮進行到一半,把卓楠帶走就是了。”
“那樣不好吧,她不一定會領情。”齊浩洋猶豫。
景文給他一拳:“你他媽試都沒試過,怎麼知道人家不領情,出去別說和我認識,婆婆媽媽太丟人了。
”
齊浩洋捂著肩膀道:“那……我試試?當年要不是李裘搶先一步表白,我也不會這麼多年連個戀愛都沒談過,得了,我試試吧,管他呢,大不了再拒絕我一次。”
景文滿意了:“這才像我兄弟嘛。”
他們的婚禮是在草坪上舉行的,基本上熟悉的同學老師都來了,大家圍在一起很是熱鬧開心。
小胖和寧栩一樣在讀研,學的是計算機專業。王嵩當上了律師,專門打離婚官司的那種。連江接管了家族企業,據說也已經有家室了。
景文和籃球隊那幾個坐在一起,約著等參加完婚禮后去打個籃球。
寧栩陪班長走過臺子的時候,底下的女生小聲說:
“這就是我們當年的校草,帥吧?”
“好帥好年輕,他有女朋友嗎?”回答的是班長的大學同學。
那個女生笑了起來:“人家有男朋友,以前高中我經常和他倆一輛校車,天天在我后面吵架互懟,可甜了。”
連江坐在她后面,壞笑著伸手搗了搗景文,低聲鸚鵡學舌:“可甜了——”
男朋友本尊笑而不語,搗回去道:“你家那個呢,怎麼不帶來?”
連江收回笑容,挑了挑眉:“他生我氣,一時半會兒哄不好,那家伙脾氣可大了,你說怎麼會有人這麼油鹽不進,砸禮物搞浪漫都不喜歡還讓我滾,什麼人敢跟我說這種話……”
他話音未落,黃大洲出現在身后。
兩人仿若回到高中時期,同時閉嘴低頭,默不作聲。
黃大洲笑道:“喲,是你倆啊,在討論怎麼哄女朋友?”
景文撓了撓鼻尖,和連江面面相覷,有種早戀被抓包的錯覺。
黃大洲好奇地問:“你女朋友來了嗎?還是學校里那個嗎?我還挺想知道的,到底是誰讓你大晚上手牽手壓操場,還不顧一切轟動表白。
”
景文一愣:“主任,廣播那個事你知道了?”
黃大洲冷笑:“要不是我刪了一段監控,你小姨當場就得把你皮揭了,還不趕快告訴我是誰!”
前面的女生回過頭,噗地一聲笑了。
景文嘆了口氣:“行,我告訴你,但你要淡定點,可別一激動把桌子掀了。”
他靠近黃大洲,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個名字,黃大洲猛地瞪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這時,司儀招呼大家去空地上,新娘子要拋捧花了。
景文扔下徹底呆住的黃大洲,和眾人跑過去湊熱鬧。
盧思思背對著他們,開心地大喊:“我要拋了!3、2、1——”
咔擦咔擦,周圍響起拍照聲和尖叫聲。
潔白的捧花沿著藍天劃出一道弧線,在無數少女的呼喚中,一如初見時夕陽下那個籃球,猝不及防、轟轟烈烈地撞入寧栩的懷中。
寧栩站在隊伍的最后,表情茫然地拿著捧花。
眾人全都發出起哄聲,連江馬上扭頭看向景文,笑著發出“哇哦”的怪叫,周邊的人都看向他哄笑,饒是景文臉皮厚,也被看得略微不好意思起來。
寧栩明白了他們的意思,也彎起嘴角笑了起來,周麗抱著捧花和他遙遙對望,兩人眼中流露出無法遮掩的愛意。
人群的歡呼聲在空中盤旋不絕,喜悅和甜蜜籠罩在每個人的上方。
藍天,白云,陽光,草坪。
多年后,他們的婚禮也會如此。
愛將永遠延續下去。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