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程看向電梯樓層,發現他們是同一層下,不免也多瞄了眼景文。
到了七樓,三人同時走出去。
他們倆在前面,景文在后面。
走著走著,眼鏡男去了別的通道,而景文和周子程往同一個方向繼續走。
景文隱隱猜到了他是誰,一言不發地跟在他身后。
周子程在一道門前停下來,敲了敲門說:“小栩,是我,給你買了喝的。”
聽見他叫的稱呼,景文不禁冷哼了一聲,上上下下地看他。
沒一會兒,門開了。
寧栩疑惑道:“學長,有事嗎?”
周子程揚了揚手上的奶茶,還沒來及說話,就被一個和他體型相當的人給擠開了。
景文伸手撐著門,把他擋在身后,沖寧栩眨了眨眼睛說:“寶寶,我來了。”
寧栩:“……”
周子程:“……”
幾分鐘后,三人坐在了房間的沙發上,氣氛中彌漫著不言而喻的尷尬。
寧栩硬著頭皮介紹:“這是景文,我的……鄰居,這是周子程,清大體育學院的學長。”
“鄰居現在都這麼稱呼對方的嗎,還真是新鮮。”周子程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景文冷冷道:“你管我怎麼叫,體育學院的,跟他走這麼近干嘛,他又不會去你們學院。”
周子程絲毫不畏懼他的目光,直視他說:“我是校會會長,當然應該多關照新同學,他以后肯定是要去校會的。對了,這位同學,你不會來我們學校的吧?那也沒必要太關注我們學校的事。”
這句話瞬間戳到了景文的肺管子,他噼啪捏了捏指骨就想站起來。
寧栩見勢不妙,趕緊轉移話題:“周學長,校長他們在隔壁說話,剛才有個同學來找你過去。
”
他順勢遞給景文一個眼神,示意他別惹事。
原本兩人計劃把別人支開,然后悄悄溜出去。
但是景文現在改變了主意。
他忽然笑了笑,伸手攬住寧栩的肩膀,對周子程道:“這位學長,你應該知道我來是做什麼的吧?”
寧栩猛地看向他,示意他別說了。
然而已經晚了,周子程嗤笑:“當然知道,在電梯里我就覺得不對了,這層樓都被學校包了,怎麼會有外人上來。”
景文揚起嘴角,神情中透著傲慢:“那你也應該知道,為什麼寧栩找我而不找你。既然知道原因,還坐在這里干什麼。”
寧栩有點聽不懂他們的對話了,他跟周子程并不算熟悉,景文這麼在他面前肆無忌憚地講話,使得他露出不贊成的表情。
寧栩不明白,周子程卻明白。
兩人對視之間蔓延著無聲的硝煙。
他向來不是個好纏的人,笑著說:“小栩,你以后要是想從老師的視線底下開溜,完全可以找我,畢竟等開學后我們就是舍友了。”
景文的笑容一點點消失,冷冰冰地望著他。
寧栩皺了皺眉,覺得他這番話怪怪的。
饒是他沒弄清楚,也察覺了景文的不高興,他客氣一笑道:“不用了,謝謝學長,我還是想和我朋友一起。”
他的語氣雖輕飄飄的,但像一拳重擊般同時打在了兩人身上。
景文立馬恢復笑容,得意地對周子程挑了挑眉,就差把兩只耳朵都豎起來晃一晃了。
周子程面色僵硬,很快扯了扯嘴角,故作傷心:“怎麼,我們不算朋友嗎?”
如果換了平時,寧栩這時候可能只是笑笑不說話。
今天他能感覺到景文的緊繃和不安,便開口回答道:“景文不一樣。”
他沒有過多解釋,只是告訴對方這個事實,不動聲色地劃清了界限。
那一瞬間,景文簡直開心到冒泡泡。
要不是有個礙事的人在,他恨不得馬上把寧栩撲倒在沙發上這樣那樣。
周子程終于繃不住,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他前腳剛走,后腳景文就迫不及待貼上去想親寧栩一口。
寧栩怕有監控,眼疾手快地將他推開:“別鬧,這里面不安全,先出去再說,帽子和墨鏡帶了嗎?”
景文只好暫時按捺住激動的心情,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裝備:“都帶了。”
他親手給寧栩戴上帽子和墨鏡,像打扮洋娃娃一樣,不停地整理他的碎發和衣服。寧栩只露出挺巧的鼻尖和精致的下頜,看上去就像一個大號bjd娃娃,景文越看越愛不釋手。
“寶寶,你這樣好像大明星。”他的語氣喜歡死了。
寧栩多少有點嫌棄:“換個稱呼,你好像在叫幼兒園小朋友。”
景文捏捏他的臉頰:“不想叫別的,小寧、小栩,都有人叫了……他媽的說起這個老子就來氣,那個周子什麼憑什麼叫你小栩?”
“周子程,你阿爾茲海默癥啊。”寧栩受不了,“他只是比較熱情而已,不是壞人,我媽和高中同學也叫我小栩。”
景文沒法跟他解釋,“我不管,反正小栩有人叫了,那我就要叫寶寶。”
這個昵稱實在太拿不出手,試想一下以后景文去學校里找他,隔著幾米遠大喊一聲“寶寶”,想想就社死得手指蜷縮。
寧栩抵抗:“不行,換一個。”
“那……老婆?”景文膽大包天地說出早就想喊的稱呼。
果不其然,寧栩的拳頭立馬招呼了過來,“你找死。”
墨鏡下面,他臉都紅了。
景文接住他的拳頭,笑嘻嘻地說:“要不你叫我老公,我也叫你老公,反正我們都是男的,唔,互叫老婆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