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寧栩只得和景文擦肩而過,朝著他走了過去,景文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陰郁。
直到寧栩出門,王嵩才察覺到氣氛不對,“你和景文吵架了?”
“沒有,找我什麼事?”寧栩不自然地說。
王嵩這才露出凝重的神情,拿出手機問他:“你看看這是不是上次沙灘上那個人,他這幾天來過兩次我們班,每次都會單獨把徐歲叫出去。”
他翻出偷拍的照片,上面赫然是段恒,寧栩瞬間瞇起了雙眼。
王嵩擔憂地看著他:“徐歲回來的時候心情很好,還調侃了小胖幾句,說讓他當心靠山不保,我總覺得哪里不對,所以來問你一聲,這人跟你什麼關系?”
寧栩眉頭緊皺,反問道:“他和徐歲說什麼了?”
“不知道,隔得太遠沒聽見。”王嵩搖了搖頭,“這樣吧,他如果明天還過來,我幫你留意一下,你是有什麼把柄在這人手上嗎?”
寧栩沒說話,臉色逐漸難看起來,垂在身側的手攥成了拳。
教室里,盧思思端著水盆走進來。
她往后門口看了看,說:“王嵩怎麼來了?”
“不知道,他們還在說話嗎?”景文懶懶地坐在寧栩的課桌上,長腿垂落地面。
盧思思說:“只剩下王嵩在打電話,栩哥剛走。”
景文眉頭微蹙,忽然感到一陣沒來由的心悸,王嵩來找寧栩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趁現在寧栩不在,他得出去問個清楚才行。
他著急起身,動作大了點,一下子帶翻了寧栩的課桌,抽屜里的書嘩啦啦掉了一地,他立馬彎腰罵了句臟話。
盧思思見狀,趕緊放下水盆,上前來和他一起收拾。
兩人把寧栩的書依次摞好,她抱起一個翻開蓋的盒子道:“咦,這是栩哥要送人的嗎?”
景文隨意地看了一眼,只那一眼,便僵住不動了。
禮物盒里靜靜地躺著一條圍巾,和那天他丟在雪地里的那條一模一樣。
他瞬間整個人被攫住,一種難言的情緒沖上心頭。
盧思思面露擔心道:“文哥,你沒事吧?眼睛怎麼紅了?”
第40章
看見圍巾的短短幾秒鐘, 景文想到了很多事。
雪地里寧栩捂住他的耳朵,讓他不要聽,如今特地選了一條同樣的圍巾想要送給他。
他幾乎是剎那間明白了寧栩對他的在意, 也明白了他內心的掙扎, 好似看見他苦惱地撐著額頭坐在窗邊, 思索怎麼做會讓對他的傷害減到最小。
——他是在乎自己的。
不僅在乎,也許重視到了連他本人都沒發現的程度。
景文驀然感到一陣狂喜, 而那突如其來的喜悅過后, 心間又彌漫開對他的心疼——五味雜陳。
他是想送自己這個禮物, 卻送不出手,即使出于某些原因不能接受他的表白, 也會盡可能避免傷到他, 還真是寧栩的風格。
他把圍巾緊緊攥在手里,心想這家伙,一定在他不知道的地方, 承受了很多未知的壓力。
盧思思小聲喊他:“文哥,文哥?你還好嗎?”
景文慢慢清醒過來,用力揉了把臉, 將圍巾疊好放進了盒子里。
“把這個放回原位, 不要讓他發現被人動過。”他啞著嗓子說。
盧思思恍惚間懂了什麼, 默默地照著他說的將盒子放回原位,再次抬眼的時候,景文已經越過她從后門走了出去。
他出來的還算及時, 王嵩正準備離開就被叫住了。
景文把他叫到拐角處, 臉色陰沉地看著他:“你跟寧栩說什麼了?”
王嵩冷下臉哼了一聲:“我們說什麼, 為什麼要告訴你?”
自打上次在巷子里, 他遠遠看著景文把寧栩帶走, 心里不知為何滋生出一種酸澀的感覺。當時他只遲了一步,否則帶走寧栩的應該是他,而不是半路殺出來的景文。
第一次見到寧栩的時候,他就覺得這兩人不該走在一起。
他們的性格天差地別,怎麼會變成朋友的呢?
或許是出于這個原因,他打心底不愿意把今天的事告訴對方。
景文向他逼近了一步:“因為你每次出現都帶著麻煩,你想讓寧栩身陷危險當中?還是說,你壓根就是來找茬的?”
他和王嵩積怨已久,自然知道怎麼激他。
“放屁!我可從來沒想讓他置身危險!”王嵩果然怒了,絲毫不退讓地瞪著他,“你他媽有什麼資格說我,我好歹每次遇到事兒能來找他,你又去哪兒了?”
景文瞇起眼睛:“所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王嵩被他氣得不輕,呼哧呼哧喘了會兒氣,才不甘心地說:“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解決的問題,你憑什麼覺得你能解決。”
景文眼眸變深:“那就是確實有事,我想想,和徐歲有關?”
王嵩沒想到他這回腦子轉的這麼快,臉色變了變,一剎間的猶豫暴露了他的想法。
景文點了點頭,冷笑:“這狗雜種居然還不死心,老子這回弄死他。”
他的語氣極其狠厲,半點不像是在開玩笑。
王嵩皺著眉說:“恐怕不是弄他一頓那麼簡單的事兒,這次來找他的還有那個段恒……就是沙灘上和你們打架的那個人,寧栩剛才去一鳴了,我問他他也不說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