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他實在沒忍住,不小心露出了本體。
在看見寧栩的表情后,立刻收回了齜出來的犬齒。
可惜已經晚了。
寧栩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講臺上的值班老師聽到動靜,抬起頭四處張望。他趕忙憋住笑,將身體埋得更低了些。
景文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趁著值班老師再次低下頭的功夫,和他一起偷偷摸摸從后門溜了出去。
齊浩洋回過頭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小小的眼睛充滿大大的疑惑,這兩人什麼時候變成一塊兒逃課的關系了?
兩人動靜放得很輕,盡量避免驚動來回巡邏的黃大洲。
直到出了教學樓,景文才問道:“出什麼事了,你這種好學生居然要逃課?”
寧栩想起剛才的消息,心里涌起一陣不安,實話說道:“寧阮遇到了點麻煩,我現在聯系不上她了。”
他一邊走路,一邊打電話給寧博偉,讓他先出發過去。雖然寧阮只讓他去,但看起來還是要跟寧博偉說一聲。
“對,就是家附近的那條街,她電話打不通。”他說道,“不知道什麼情況,要不要報警?”
那頭傳來寧博偉的聲音,讓他先不要緊張,“我來聯系,你別擔心,我馬上過去看看。”
景文聽了個大概,主動提議:“我跟你一起去吧,萬一出什麼事也有個照應。”
他指了指遠處:“操場對面那道圍墻,有一處圍欄少了一根,可以鉆出去。到目前為止只有我和你,以及齊浩洋知道,別告訴別人啊。”
那邊黑漆漆一片,不翻個十幾次都不會這麼熟悉。
寧栩無語道:“你還真是個慣犯。”
“嘁,有本事別找我幫忙,還不是得靠我才能出去。
”
操場上烏漆嘛黑,兩人肩并肩地走在跑道上。
突然間,側后方照過來一道手電筒的光,刺眼的燈光讓人有種被抓包的感覺。
他們身后響起黃大洲氣喘吁吁的聲音,“好家伙,我在樓上就看到你們倆鬼鬼祟祟,還跑這兒來手拉手散步是吧?真是本事不小!這下我看你們往哪兒跑!”
“我操,老黃來了!趕緊跑!”景文見勢不妙,立刻拽著寧栩跑了起來。
兩人撒開腿沿著跑道飛奔,黃大洲一看他們竟然還敢跑,頓時追得更起勁了。
“給我站住!你們兩個吃熊心豹子膽了……是哪個班的……呼,等被我抓到,有你們好看的!別跑了!”
黃大洲邊追邊喊話,手電筒搖晃得跟蹦迪似的。
他年近四十,哪里跑得過兩個高中生,沒一會兒就被甩出了幾百米。
然而黃大洲這次真的被氣到了,累得一邊扶著腰,一邊堅持不懈地在后面追。
景文回頭一看,暗叫了一聲糟糕。
再這麼跑下去,要是驚動了門衛,他們誰也別想出去。
他果斷對寧栩說:“你往圍墻那里跑,我來引他去別的地方。記住,左邊第五個欄桿。”
說完,不等寧栩有反應,便腳步一轉,往另一個方向跑去。
寧栩身體頓了頓,看向他跑開的身影。
景文還不忘揮手挑釁道:“老禿驢,過來啊,我在這里。”
黃大洲頭禿是有目共睹的事情,但沒有哪個人敢當面喊他禿驢,那道手電筒氣急敗壞地射向了景文的方向。
隔著幾百米,都能聽到他的怒吼,“你個兔崽子!別跑!我抓到你馬上給你記大過!”
寧栩猶豫了片刻,時間不等人,只能轉身往圍墻處跑了過去。
他按照景文的囑咐,成功找到了欄桿缺口,這里剛好被樹木擋住了,是監控的死角。
從學校出來后,他馬不停蹄地打了個車去蘭中。
在車上,想詢問景文怎麼樣了,轉而想起來沒加他微信。
寧栩吁了口氣,望向窗外,頭一次覺得有點愧對一個人。
從東岸到蘭中車程要二十多分鐘,等他到達那條街的時候,看見寧博偉的車停在路邊,警車正好離開。
寧栩開門上車,坐在后座的寧阮馬上驚慌地抬起頭。
她身上披了條薄外套,手里握著寧博偉剛給她買的熱牛奶。
“是我,別怕。什麼情況,爸?”寧栩安撫地拍了拍她,問寧博偉道。
寧阮低下頭,沉默地捧著牛奶,身體細細地顫抖著。
寧博偉的臉色有些慍色:“小阮在巷子里遇到了幾個打劫的混混,不過幸好有個男生幫了她,我趕到的時候那些人已經走了。你宋叔叔剛才也來了,說是明天去調路口的監控,他看小阮狀態不好,就沒讓她跟去做筆錄。”
他口里的宋叔叔是這片區的民警,剛才的警車應該就是他開過來的。
“怎麼會遇到打劫?”寧栩眉頭緊皺。
寧博偉揉了揉太陽穴,“今天我加班晚了,就讓她自己在外面吃點東西,沒想到竟然會遇上這種事。不應該啊,這一帶的治安出了名的好。”
寧栩俯下身檢查寧阮的指甲,甲床泛著輕微的紫色。
他慢慢地幫她搓揉回暖,問道:“身體感覺怎麼樣?要去醫院嗎?”
寧阮安靜地搖了搖頭,腦袋埋得愈發的低,像只鴕鳥似的。
寧博偉嘆了口氣說:“我剛才就想帶她去醫院,可是她不肯,身上也沒有受傷,只是受了點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