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哪道不會？”

　　“這道，還有這道。”慕慕指了兩道題，感動道：“小小兔哥哥你不要走了好不好？讓我哥哥自己走吧，你留下來陪慕慕。”

　　慕爸爸拿著一包嶄新的高爾夫球桿過來，“見初，這是你給我換的球桿？”

　　宋見初抬頭：“嗯，看您的球桿該換了。”

　　慕爸爸欣慰不已：“我正打算換呢，你這孩子真是。叔叔就不跟你客氣了，想要什麼就跟叔叔說。”

　　宋見初：“我什麼都不缺。”

　　慕媽媽又湊過去：“初初，你看這件外套你喜不喜歡？這個牌子的春季高定都很好看，多選幾件，我明天叫人給你送過來。”

　　“小小兔哥哥，慕慕的作業都做完了，你可以幫我檢查嗎？”

　　“見初啊，你看叔叔這個揮桿的姿勢帥不帥？”

　　慕野：“……”

　　慕野在門口站了半天，沒人注意到他。

　　慕野閉了閉眼，做了幾次深呼吸，睜眼時眼底一片幽暗，低聲：“初初。”

　　宋見初站起來：“慕老師。”

　　慕慕笑道：“哥哥回來啦，小小兔哥哥好厲害，什麼題都會做！”

　　“兒子怎麼回來這麼早？”慕媽媽說：“給你留飯了，快去吃吧，初初和我們一起吃過了。”

　　慕爸爸笑呵呵：“見初坐下，你看看叔叔的揮桿姿勢。”

　　“叔叔阿姨。”宋見初說：“我去陪他吃飯。”

　　慕野把人拽進廚房，摁在冰箱上就開始埋頭狂吸，把宋見初的臉和脖子都占有欲十足地蹭了一遍。

　　宋見初推著慕野的肩膀，看向廚房門口，緊張小聲：“慕老師，會被看見。”

　　“看見怎麼了？”慕野繼續蹭，幽幽說：“我還不能蹭自己男朋友了？”

　　宋見初神情無奈，安撫地摸了摸慕野的頭：“工作辛苦了。”

　　這個人怎麼連自己家人的醋都吃。

　　宋見初在心里好笑，但不敢說，怕再刺激到人。

　　慕野嘆氣，垂頭靠在他身上，半真半假地說：“初初，你準備什麼時候實現我的夢想？現在行不行？”

　　這麼年輕就退休是不可能的，宋見初也不可能同意。

　　他安慰地拍拍身上人的背：“再過三十年？”

　　“三十年？”慕野不情愿地說：“那我都貼不動你了。”

　　“可以的。”宋見初鼓勵說：“相信自己。”

　　慕野又在他臉上到處親，黏糊了好一會兒臉色稍微好看一點：“陪我吃飯，你也要吃。”

　　“快吃飯吧。”宋見初陪著坐到餐桌旁，“我沒吃太多，還能陪你再吃一點。”

　　慕野搬著椅子坐到他旁邊，手臂貼著他，欣然笑道：“還是初初好。”

　　不想被長輩看見這麼“丟人”的一幕，宋見初不易察覺地往旁邊挪了挪，慕野幽怨地斜過來一眼：“初初，我在哄自己。”

　　“……”

　　宋見初又默默坐回去。

　　慕爸爸來廚房接水，看見緊緊貼在一起吃飯的小情侶，看笑了。

　　宋見初面色平靜，被笑得頭皮都緊了緊，眼神空洞一瞬。

　　慕野十分自然，給宋見初碗里夾菜。

　　慕爸爸拿著水杯停在旁邊，沒忍住多看了幾眼，好笑感慨：“年輕人談戀愛就是黏糊，吃個飯也貼得緊緊的，那手夾菜能動得開嗎？”

　　“你和我媽好哪去？”慕野淡然回擊：“她當年坐你腿上吃飯的時候你不也很開心？”

　　“……”

　　慕爸爸掩飾地咳了兩聲，拿著水杯走了。

　　吃完飯，慕野拽他回房間一起洗澡。

　　宋見初這幾天都是這麼過來的，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流程，被黏得很自然。

　　慕野和前幾天一樣，又著摁他的肩膀讓他坐下：“我幫你洗頭。

”

　　“不用了。”宋見初說：“我早上剛洗過。”

　　慕野神情淡下，幽聲：“我在哄自己。”

　　宋見初把洗發水遞過去：“謝謝。”

　　慕野專心致志在他頭上抓泡沫，動作很小心，輕輕揉抓他的發絲，神情逐漸舒緩。

　　宋見初從鏡子里觀察著身后的人。

　　他最近發現，除了貼貼，這好像是慕野新找到的一種解壓方式。

　　幫他吹頭發時，慕野打量著鏡子里身高已經到自己耳畔的男生，目光非常溫和，勾了下唇：“頭發又長了點，個子也長高了。”

　　不知道是不是慕媽媽的補湯真的很補，宋見初來這里的幾天開始竄身高，確實又高了幾公分，體型也養回來不少，比原來更好看，腹肌雖然還是薄，和慕野的男人力量感有區別，但有了明顯的青年氣息。

　　宋見初裹著浴袍，頭發被吹得凌亂，懶懶說：“還想再高一點。”

　　慕野動作一頓，挑眉：“想和我一樣高？”

　　宋見初：“不可以嗎？”

　　慕野沉默地幫他吹干頭發，關掉吹風機，緊緊抱了他許久。

　　睡前躺到床上，慕野把宋見初摟進懷里，感受著擁抱時微妙變化的感覺，忽然有點情緒低落。

　　宋見初正要閉眼，聽見慕野語氣難過地說：“初初，你好像進化了。”

　　宋見初神情茫然：“嗯？”

　　進化？

　　慕野不安地抱緊他，輕聲問：“你以后還會和我撒嬌嗎？”

　　“……？”

　　他什麼時候撒過嬌？？

　　“我們初初不是小朋友了。”慕野繼續幽幽問：“晚上還會偷偷往我懷里鉆，紅著臉要慕老師親親抱抱嗎？”

　　“？？”

　　有過這事？

　　“說不出口的小煩惱還愿意和我分享，要慕老師貼貼才能好嗎？”

　　“？？？”

　　這都什麼時候的事？？

　　“寂寞無聊的時候，還會纏著慕老師說喜歡你嗎？”

　　宋見初眼神逐漸迷惑。

　　慕野輕嘆了口氣，寵愛地摸摸他的頭：“初初，我們商量一下，再慢點長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