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房間只剩下淺淺的呼吸聲,任何細小的聲音都會被耳朵捕捉到。
裴時年聽見身后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引人遐想,讓他聽得臉紅。雖然只有曖昧不清的聲音,卻比剛才的恐怖片還刺激。
靠……
要不還是出去吧?
慕野在被子里換了個舒服的抱姿,安逸地摟著人。
本想遵守約定,安分地抱著人睡覺,忍耐了一整天,突然特別想親親小迷弟。
慕野盯著宋見初的睫毛,心癢難耐地低下頭,想要偷個晚安吻。
宋見初幾乎睡著,感覺到打在臉上的呼吸,睜眼看見慕野逐漸貼近的臉。
他心跳一撞,偏開頭不給親,用眼神示意說好了只能抱著睡。
看見慕野失落的神情,他又不忍心拒絕。
宋見初猶豫片刻,抬頭安靜地貼了下慕野的唇。
慕野的呼吸悠然變快,眸色發沉,有點失控地追著他落回枕上的頭,重新和他的嘴唇緊貼,由淺到深著迷地吻著他。
害怕發出聲音,宋見初努力屏住呼吸,只準慕野吮吻他的嘴唇,閉著嘴不讓慕野的舌頭進來。慕野沒有強求,在被子里翻身虛壓著他的肩膀,手指伸在他的頭發里,反復仔細舔舐他的唇縫和唇瓣。
即便非常小心,還是發出了一些聲音。
旁邊床上的人非常安靜,像是睡著了,又像是故意裝作沒聽見。
宋見初臉頰滾燙,大腦發暈,黑暗的視野里只有男人漂亮誘人的眉眼輪廓,伴隨著亂飄的銀星。扛不住慕野的軟磨硬泡,他的唇縫被舔開了一瞬。濕軟的舌趁機滑進他的口腔,發出一聲非常明顯的唾液攪動聲,讓他的頭皮悠然緊繃。
心里的緊張無處發泄,宋見初雙眼瞇起,抬手抓住了慕野腦后的頭發。
不知道過了多久,隔壁床的人輕咳了一聲。
宋見初猛地恢復清醒,用力捏住慕野的后頸。
慕野意猶未盡地退開,眼尾發紅,舌頭和他分開時牽出一條微微發亮的水線。
慕野俯下身埋頭趴在他肩上,安撫地揉了揉他的頭發,濕潤的唇又在他的耳朵上親了親,調整呼吸。
兩人的心臟隔著胸膛劇烈地撞在一起,彼此都能明顯地感受到對方的心跳,無法隱藏。
宋見初漲紅著臉,怔怔看著天花板。
做了這麼瘋狂的事,他睡意全無。
等到他們的心跳都稍稍平復,慕野翻下來,重新把他摟進懷里。慕野滿足地輕嘆,溫柔地親了親他額角,帶著哄睡的意味。
宋見初被橫在身前的手臂帶著些分量壓著,找回了安全感,腦內的嗡鳴漸漸平息,沉沉入睡。
半睡半醒時,他再次隱約聽見輕輕的關門聲。
裴時年失眠到凌晨兩點,最后還是抱著枕頭和被子去了一樓。
在沙發躺了十分鐘還是毫無睡意,他進了狗狗們的圍欄里,擼了會兒狗。
裴時年坐在地上,被四只狗熱情地舔手舔臉,終于驅散了心里強烈的寂寞和空虛。
他覺得自己是個傻逼。
狗子這麼可愛,他到底為什麼想不開非要去和人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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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白星宇下樓準備早餐時,發現沙發上睡著個人。
他掀起被子,看見里面的人驚訝地挑了下眉:“你怎麼在這兒睡?沒去慕野他們的房間?”
裴時年艱難地睜開眼,有點滄桑地啞聲說:“我怕狗子們寂寞,來陪陪它們。
”
慕野洗漱完下樓找人,笑道:“怎麼下來了?還以為你夢游走丟了。”
裴時年抱著被子坐在上上,眼神復雜。
白星宇懂了點什麼,憐憫地摸了把裴時年的頭:“下次長記性,來我們房間睡。有些人看著像人,其實是狗。”
裴時年抹了把臉,心痛道:“我還是太年輕。”
宋見初也穿好衣服下了樓,和裴時年對視一眼,心虛地移開視線,說:“今天前臺可以晚點上班。”
慕野拿起狗狗們的牽引繩,笑問:“一起去遛狗?”
宋見初:“走吧。”
宋見初跟著慕野走進圍欄,一起給狗狗們戴牽引繩。
慕野已經完全恢復正常,神情愉悅。
裴時年偏頭看著兩人,眼神迷惑:“星哥,我有個問題想不明白。”
白星宇:“什麼。”
裴時年摸著下巴:“你說有些人,他們擁抱、接吻、虐狗,但他們不在一起,這是什麼原因?”
白星宇淡淡說:“人家有自己的想法唄。”
宋見初動作頓了頓,心虛的感覺更加強烈,牽住兩只狗:“我們走吧。”
慕野好像沒有聽見裴時年的話,牽住另兩只,對他笑了笑:“出發。”
兩人牽著狗離開民宿。
節目組還沒開工,一樓沒人。裴時年不懂地搖了搖頭,說:“星哥,我覺得見初有點怪怪的。”
白星宇彈了下他的額頭:“有空操心別人,先給自己找個著落。”
裴時年盤腿抱起手臂,皺眉思索:“他明顯就是對野哥有那個意思,你說他為什麼不跟我哥正式談戀愛?他們這樣跟戀愛有什麼區別?”
白星宇戴上圍裙:“可能考慮的比較多吧。”
“太奇怪了。”裴時年想不通:“都黏糊成這樣了,還不確定關系,這不是吊著野哥嗎?”
“我哥被吊著還那麼來勁,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