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抬起下巴撞上去,在那張讓人生氣的嘴唇上狠狠啃了一口。
他發泄一樣咬住男人的耳朵,用牙折磨。
滿意地看著那南極凍雪般的終年冷白,一點點被他磨紅。
心臟瘋狂跳動。
男人被折磨得呼吸沉重,徹底解凍眼眸像濃稠的黑色熔巖,向著他伸出手。
被他死死扣住了手腕。
那一刻,他心中有種前所未有的角色交替的爽快。
“陸映川。“他惡作劇地貼著緋紅發熱的耳廓呼吸,“乖乖等我指令行動。”
他詛咒般低聲說:“只要我不松手,你永生永世,只有給我當狗的命。”
-
次日。
熬了兩個通宵,祝楊同學不負眾望,又光榮地遲到了。
第一節 下課,化學老師抱著教案往外走,祝楊挎著書包往里進,全班期待地仰著頭。
“這不是我楊哥嗎?”化學老師親切問候:“今天怎麼有空來學校了?在家躺著多好,直接睡到高考。”
祝楊一臉尷尬,猶豫開口:“那就再也起不來了。”
“。”
教室里一片交錯起伏的鵝叫和驢叫,一大早氣氛歡樂。
林聞今正翹著椅子晃悠,哐當一聲連人帶椅子仰過去,狼狽地翻身爬。
化學老師冷笑:“遲到可以饒了你這次,作業要是沒寫,咱們就去辦公室好好嘮嘮。”
“寫完了。”祝楊老實地說。
有只勤快的傻狗去網吧幫他抄完了。
“下不為例。”化學老師滿意了點,高冷地赦免了祝嬪的罪過,翻著白眼走出教室。
只睡了幾個小時,祝楊耷拉著眼皮回座。
“楊哥這是又熬命肝游戲了?”王杰亮笑嘻嘻問:“去網吧通宵是不是特爽?”
“爽。”
但短期內祝楊不會再去了。
游戲還是在家玩更舒服,累了能躺著,他在那沙發上坐了一晚上,現在腰酸背痛。
放下書包發了會兒呆,祝楊往旁邊看了眼。
旁邊的人比平時沉默了點,埋頭算題不吭聲,臉色沉冷。
又恢復了他剛轉來那會兒的一臉不熟。
看來昨晚的警告起了效果。
挺好。
祝楊嚼著口香糖,無意偏頭,往男生冷感白皙的耳朵上看了眼。
夢里的一些畫面,悠然塞回腦子里。
咀嚼的動作頓了下,祝楊立即移開眼,面無表情把手伸進書包掏出作業。
人類的大腦運行機制到底是什麼?
真是什麼鬼夢都能做。
“兄弟。”林聞今轉悠過來愉快邀請,做了個瀟灑的手勢,動動眉毛暗示:“去廁所嗎?”
“走。”祝楊從書包里掏出煙盒起身,踢了踢旁邊的椅子:“起來,讓我出——”
陸映川放下筆站起來:“一起。”
林聞今:“?”
林聞今懵逼地看著那張冷臉,和他兄弟對視一眼。
他應該沒聽錯吧?
他川哥,要和他們,一起去廁所??
祝楊愣了愣,也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一起干什麼?”
“去廁所。”陸映川平靜復述。
“……”
盯著一本正經說出這話的人,祝楊
眼神有點迷惑。
這人又想搞什麼?
陸映川沒什麼表情:“可以嗎?”
“那個,川哥。”林聞今委婉地說:“我們不是真去上廁所。”
“嗯。”陸映川語氣淡然:“帶我一個,方便嗎?”
林聞今:“??”
從未想過會接到來自川哥的廁所同行邀請,林聞今有點受寵若驚,茫然無措地愣在原地。
“不帶。”祝楊一臉嫌棄,側身出去:“要去自己去。”
去抽煙還帶著學生會主席,有病啊?
手在兜里握著煙盒,祝楊往外走了兩步。
林聞今沒敢出聲,猶豫地跟上去。
陸映川淡聲問:“都是兄弟,為什麼只有他可以?”
林聞今遲疑回頭:“???”
啊這,不就是去個廁所嗎?
怎麼他有種好像搶了川哥對象的錯覺。
祝楊停步,語氣隱忍:“因為我說不行。”
陸映川垂眸抿唇,不說話了。
林聞今咬著指甲,在兩人之間來回看了看。
從他兄弟煩躁的表情上挪眼,林聞今看著立在桌邊的人。
男生的臉天生就不快樂,被他兄弟拒絕以后,肉眼可見又沉悶了點,仿佛眉毛都上了點霜。
陸映川的質問,莫名戳中了林聞今奇怪的虛榮心。
川哥不會是在嫉妒他吧?
嫉妒他是祝楊最好的兄弟?
這麼想著,責任感在林聞今的心頭油然而生。
作為祝楊在學校關系第一好的兄弟,他怎麼能那麼小氣,眼看著第二被他兄弟區別對待。
沒搭理身后莫名其妙的人,祝楊一手插兜,繼續往外走。
身后,林聞今鼓起勇氣邀請:“川哥,你要是不嫌棄那咱就一起。”
祝楊頓了頓,詫異回頭:“林聞今,你沒病吧?”
“就帶川哥一個怎麼了?”林聞今義正嚴詞,音量和身高顯得都高了點。
祝楊:“……”
全班抬起頭,看向站在桌邊,仿佛被兄弟遺棄的可憐班長。
感受到一片譴責的目光,祝楊一陣窒息。
他的兄弟為什麼都是傻子?
為了幫忙第二好的兄弟說話,林聞今掐著腰,一臉成熟正直:“有你這麼當兄弟的嗎?人家就想跟你一起去廁所,又不是你讓人家幫你拎包倒水的時候了。”
陸映川在桌邊孤零零站著,神情略顯陰郁,保持沉默。
投來的大片譴責目光頓時更強烈了些。
祝楊尷尬地閉了閉眼。
救命,他能跟這兩個傻子絕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