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上對男朋友事無巨細的好,用理科生的方式記錄下男朋友的所有大小習慣,讓他仿佛被在意,不自覺對這種照顧上癮,逐漸想要獨占、心動。
也因此惱火。
當祝楊想去確認對方是不是也和他一樣,卻得不到任何清楚的回音,只會越來越不甘心。
祝楊自己開竅后才明白,真正喜歡一個人,是完全忍不住的。
只想時時刻刻觸碰他,擁抱他,親吻他,恨不得用全身細胞去表達自己的心情。
陸映川的克制,就是給他的答案。
很可能,這就是陸映川對戀愛對象負責的方式,換成另一個人和這木頭談戀愛,也會得到和他一樣的特別照顧。
陸映川在這個世界里扮演著一個絕對優秀的角色。
他只是陸映川實現自己身份的一個重要環節。
“陸映川。”祝楊停下腳步。
陸映川跟著站住。
還沒反應過來。
祝楊把雨傘架在肩上,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領。
陸映川眸光頓時清醒了幾分。
他的呼吸停滯了一瞬,視線下意識垂落,看著男生的嘴唇,喉結很輕地滑動了一下。
被抓了兩秒,陸映川的眸色漸漸變深。
“干什麼。”他的聲音有點啞。
忍了這麼多天。
祝楊實在有點憋不住了。
陸映川是根木頭,但他是人。
前男友天天在眼前裝傻獻殷勤,是真的很鬧心。
“陸映川。”祝楊把木頭拉近一點,克制地低聲說:“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兩人的鼻尖幾乎快要貼上。
陸映川似乎沒有聽進去,不太專心。
男生的眼眸瞳孔變得深不可測,睫毛輕微垂著,不知道在看哪里。
“你要裝就裝明白。”祝楊手上使力,稍偏臉湊到他耳邊,緩聲說:“要是只想當兄弟,不用你這麼費心。”
第29章 第 29 章
祝楊說完等了一會兒, 對方始終不吭聲。
兩張臉離得太近,溫熱的呼吸落在他的嘴唇上。
祝楊松開領子,往后退開了點。
陸映川的視線還略微向下, 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似乎是在思考什麼。
本來也只是忍不住隨口威脅一下,祝楊沒期待能聽見什麼順耳的回答, 他沒指望這木頭重活一次就開竅。
神情散漫下來, 祝楊舉起傘, 把淋了一點雨的人重新罩進來:“走。”
走了兩步, 身后的人沒有跟上,又落后淋在雨中。
陸映川稍抬起眼皮,問:“對兄弟好也不行?”
“?”
祝楊手指一松, 雨傘歪了一下。
雨傘扶正,祝楊回去把人遮住,迷惑地撩起眼:“……陸映川,你沒病吧?”
“第一次給別人當兄弟,不太明白。”陸映川看著他手里的傘:“以后不送傘了。”
“???”
祝楊磨了下牙,仔細觀察那張毫無破綻的面癱臉。
這死狗演起來沒完了?
還是真沒聽懂?
“這不是送傘的問題。”祝楊有點憋屈, 強忍著。
陸映川垂眼想了想:“也不送飯。”
“。”
“和送傘還是送飯, 都沒關系。”祝楊頭疼:“沒有像你這樣當兄弟的, 能聽懂嗎?”
沉默兩秒。
陸映川點了下頭,唇角向下沉了點。
祝楊胸悶地呼了口氣,轉身繼續往家走。
身后人突然來了一句:“那當兄弟要做什麼?”
“……”
祝楊咬著牙,緩緩捏緊傘柄。
他的手心有點癢, 又想抓陸映川的領子了。
有些理工男的腦回路, 是真的很神奇。
在心里默念一遍莫生氣, 祝楊轉身, 有點好笑:“你是不知道怎麼給別人當兄弟?”
陸映川看著他,眼里竟然真的有幾分茫然。
見他這個樣子,祝楊忽然就沒脾氣了。
祝楊冷靜下來想了想。
這貨還真就沒什麼朋友。
陸映川的人生幾乎就沒離開過學校,朋友圈都是學術工作上認識的大佬,上學時的同學畢業后都沒有聯系。
上輩子陸映川那點少得可憐的業余生活,除了祝楊就沒有別人了。
掃了眼陸映川濕透的肩膀,祝楊把傘往對面偏了偏,保持耐心:“林聞今你總見過吧?他怎麼給我當兄弟,以后你就怎麼當,懂?”
陸映川微瞇起眼,在腦中快速回憶分析,幾秒后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
這大傻狗,還真想這麼認真?
誰他媽要跟前男友當真兄弟?
怕這位大教授要原地想一篇《兄弟行為概論》出來。
祝楊忍住抬腿踹一腳的沖動,握著傘柄推了一下人:“回家再想。”
陸映川抬眼,接過他手里的雨傘。
像是個習慣性的動作,做完反應了一下,看向他問:“打傘也不行?”
“……”祝楊眉心突突跳,咬牙:“現在只要你能讓我回家躺著,怎麼都行。”
兩人都困得要命。
陸映川沉默地攬了下他的肩,把他往傘下推了推。
祝楊也懶得計較這點接觸了,趕緊往家走。
-
回家沖了個澡,祝楊舒服地躺上床。
他把手搭在額頭上聽了聽,外面沒什麼動靜,陸映川應該是睡了。
回想剛才陸映川的反應,祝楊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他是不是真的搞錯了
?
祝楊心煩意亂地閉上眼。
熬了兩個通宵還是太肝了,不知不覺入了夢。
托傻狗的福,他又做了個亂七八糟夢。
夢里,兩個人全身濕透,重重跌在熟悉的臥室床上。
他再次揪住了傻狗的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