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貼吧里給他起了個外號,叫‘腎虛哥’哈哈哈……”
經過一上午的校領導輪番盤問,吳天宇從辦公室出來時眼下泛青,走進食堂所有人都在打量他。
每一道目光
都帶著揶揄,女生們嫌棄的眼神更是刺激他的神經。
吳天宇咬牙低著頭,渾渾噩噩路過一桌時,聽見有人關心地問:“哥們兒,沒事吧?”
對上轉學生那張無害的臉,吳天宇罵了句帶“操”的臟話,紅著眼睛沖過去,一腳踩到地上不知道誰灑的水,原地摔了個狗啃屎。
不知道誰先憋不住噗嗤一下,食堂里一片哄笑。
“我草你媽!”吳天宇狼狽地爬起來,滿臉通紅去抓祝楊的校服,被林聞今一把推開。
林聞今一臉嘲諷:“腎虛哥,昨晚看到幾點啊,還有力氣亂咬人呢?”
周圍又是一片隱忍的笑聲。
“是不是你干的?!”吳天宇校服沾臟兮兮的水漬,惡狠狠指著祝楊:“除了你這個毒瘤營出來的垃圾,還有誰會玩兒這麼惡心的損招?跟我玩你們鴻宇那套是吧?”
林聞今想給他一腳,一臉無語:“吳天宇,你是不是真瘋了?有病就去治,沒錢爸爸給你捐。”
所有人朝被瘋狗潑臟水的轉學生看過去。
祝楊神情略微茫然。
男生穿著整潔的校服坐在那里,皮膚很白,眸色透明稍淺,五官好看得干干凈凈。
這樣的少年讓人怦然心動,輕易可以喚起他人的好感。
祝楊一句話讓對方沒了聲:“你有什麼證據?”
吳天宇也不知道那部手機是什麼時候在他書包里的,剛發現他還竊喜過,白撿一部剛上市不久的最新款手機,還幾乎是全新的。
直到上課時,他興致勃勃在書桌下玩了會兒,不知道點到什麼,那部手機突然彈出視頻。
整人都花這麼大手筆,除了這個鴻宇出來的毒瘤,吳天宇想不出還有誰能做這種事。
找不到任何指證的理由,吳天宇氣得頭暈,只剩下最原始的沖動,再次捏著拳頭上前:“你他媽找死——”
林聞今還沒上手攔,吳天宇的手腕從另一側被牢牢抓住。
似乎剛從外面進來,對方的手很涼,讓他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男生的嗓音比手更涼:“沒完了?”
班長大人一到,林聞今蹦高開始告狀:“川哥,我們可啥都沒干,這傻逼不知道抽什麼瘋,上來就要動手。”
祝楊懶散地站起來,有點無辜地看向來人:“班長,我什麼也沒說。”
這是個戲精吧???
吳天宇一陣窒息,他一看這人擅長演戲的樣子就要炸,又奮力往前撲騰:“你再給我演——”
在一片低低的“臥槽”聲中。
陸映川松開他的手腕,拎著校服,把一米八的瘋狗幾乎整個人雙腳離地拖走。
松手時吳天宇腳上站不穩,一屁股坐在地上。
抬頭對上那雙冷漠的黑沉眼眸,吳天宇本來要脫口而出的臟話,硬生生卡在喉嚨里,嗆到口水咳嗽了一聲。
在一中待了一年半,吳天宇第一次有機會和陸映川正面對視。
這麼優秀的一個人,平時高高掛在成績榜上,性格又冷淡,如果不是同班,像吳天宇這樣的學生根本搭不上話。
只被那雙眼睛看了兩秒,吳天宇下意識有點慌,比在辦公室被老師盤問還不知所措。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像是試圖解釋:“川哥,我……”
仿佛覺得聽他的廢話浪費時間,陸映川皺了下眉,說:“滾。”
吳天宇:“……”
在各種各樣看熱鬧的眼神里,吳天宇被迫冷靜下來,臉色難看地撐著地站起來,一身狼狽,像只喪門狗一樣轉身往外走。
食堂再次嘈雜起來。
每一聲不輕不重的笑,都像一把小刀劃破吳天宇漏風的臉皮。
有一個聲音音量不高,卻被他聽得很清楚。
男生語氣友好,沒有任何明面的惡意,在他耳中莫名顯得愉悅和頑劣。
“明天見。”
第7章 第 7 章
陸映川原本就晚來了食堂幾分鐘,這下又耽誤了點時間,打餐檔口里已經只剩青菜了。
林聞今嘖了聲:“都怪那傻逼,害我川哥吃不上好飯。”
祝楊也有點不好意思,猶豫片刻說:“班長,我請你去外面吃吧。”
不遠處,王杰亮喊了一嗓子:“班長!這兒!”
王杰亮是和陸映川一起進來的,剛才大伙兒都在看熱鬧的時候他忍痛放棄了吃瓜,打到了最后兩份肉菜。
陸映川眉頭還微蹙著,過去前對兩人說:“坐下吃飯。”
林聞今愉快道:“你也快去吃飯吧川哥。”
食堂恢復正常秩序,祝楊去找了個拖布,把地上的水擦了,防止別人再踩到。
剛一坐下,對面的彩虹屁逼逼機就開始了:“臥槽,你剛才看見了嗎,川哥一只手就把那傻逼拎起來了,我男神也太特麼——”
祝楊拿起筷子,好笑接話:“帥。”
祝楊心說廢話,要沒點能入眼的東西,他當年能選中這貨?
就是找演員才必須找一個體面的,不然還氣個屁人,帶出去讓人看笑話還差不多。
事實上,上輩子祝敬廉從無法接受他喜歡男生,和他斷絕關系,到高考后主動聯系他說想請陸映川吃飯,還要資助他上大學的所有費用,只隔了不到一年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