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商行箴扳著時聆的臉左右瞧瞧:“他跟你說什麼了?威脅還是求助?”
“他跟我說了些近況,”時聆說,“他想求你幫忙讓他跟程慕朝見上一面,他聯系不上人。”
不是人身威脅,商行箴松了口氣:“你答應了?”
“這事我又做不了主,你來決定嘛。”時聆笑了笑,“不過我向他討了點報酬。”
商行箴道:“那這忙我是必幫不可了?他都自身難保了,還有什麼能讓你討的?”
時聆舉起左手小臂晃了晃,說:“我用胸針在他這個位置劃了一道。”
挺尋常的口吻,卻恰好讓商行箴記起當初目睹時聆把齊文朗反壓在地時的陰狠,和眼前言笑晏晏的模樣截然相反。
他繃起全身力氣把時聆朝床上掀去,手掌從時聆后頸移開,翻身下床撿起地上的長褲。
床墊很軟,頸部還被商行箴護著,時聆基本上沒受到什麼沖擊力,然而思考仍舊延遲了幾秒。
商行箴這是見識了他的真實面孔,寒心了?知曉他比原本更惡劣,失望了?
時聆噌地爬起來:“叔叔。”
誰知商行箴把褲子扔到床尾,上床再次靠了過來,拽過他的手,往他手心放下一枚鑲嵌深藍坦桑石的小提琴胸針。
“獅子不要就不要了,以后戴這個。”商行箴說。
時聆跪坐在床上,習慣性將胸針朝左胸口的位置試戴,想起自己寸絲不掛,有些不好意思地將這枚迷你小提琴攥在手里:“怎麼非要在我光著的時候給我,就不能先哄我穿個衣服。”
“那得多刻意,光著好看。”商行箴道完了葷的,也不忘溫聲訓點真心的,“時聆,他再找上你,你能避則避,別卷進去。
”
時聆眼里的笑意宛如退潮:“你不喜歡這副面目的我,是嗎?”
商行箴了解時聆心思敏感,卻沒想能聯想到這方面去。
因為對他保證過要讓他喜歡最真實的一面,時聆連向他展示自己今天的作為時連每個吐露的字眼都沾染暢快的情緒,大概在等分享完以后得到他的贊同。
商行箴下床從衣柜翻出兩件浴袍,自己披一件,再晃到床前揚開給時聆裹上另一件:“跟這沒關系。你知道齊晟和齊家現在什麼狀況嗎?齊晟幾個樓盤都被迫停工了,許多人擔心交房成問題,現在齊晟被上百號人聯名起訴。”
這茬該由法院處理,商行箴又道:“至于齊家,你應該也知道程慕朝的手段,他掌管的部下沒一個是省油的,齊家的房產被扣得差不多了,那幾家子被逼得雞飛狗跳,連許屏都想出賣自己的兒子,齊文朗相當于處在內憂外患當中,精神快不正常了。”
時聆問:“這些都是你默許程慕朝做的嗎?”
“我默許?”商行箴道,“單純為我,程慕朝不會不惜代價趕盡殺絕,是因為秦玄中學時受過齊文朗壓迫,這份仇是程慕朝為秦玄報的,只能怪齊文朗作惡多端。”
腰間一緊,時聆低下頭,商行箴為他系好了綁帶:“人在斷港絕潢時很容易被逼出逆反心理,我怕你有危險。”
時聆抬眼:“我知道了。”
商行箴從前處事烈性,以后想為時聆放平和一些。
他裹住時聆攥住的拳,從拳心挖出那枚小提琴胸針,將它別上對方的領間。
音樂再如何激昂也比多年積怨要溫柔,他能替時聆解決,也希望時聆能鏟除心底陳年的污垢:“時聆,你是我的私心,我不想讓任何人動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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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寶寶,我愛你
衣帽間地板上攤著只行李箱,時聆對照著大學新生群里助班發出來的入學清單,往里面扔了瓶防曬。
收拾行李是件很枯燥的事,時聆疊了兩套夏裝就分了心,手機從清單界面切到日歷,時聆默數離開學還有多少天,數完又點開躺在通知欄里的經濟資訊。
對這方面關注得多了,他開始知悉哪個平臺哪個媒體號會實時推送他想了解的信息。
齊晟的現狀是最近地產行業的熱門話題,每篇文章都大同小異,惋惜一個企業衰落的同時推測哪個實力企業將持續興盛,時聆看得入迷,感覺有幾分不真實。
放下手機,時聆繼續收拾衣服,學校就在本市,隔得不遠,每周回家的話基本不用囤太多東西,缺了什麼讓周十五跑一趟給他送來就行。
夏裝收拾好了,時聆琢磨著備兩件厚衣服,一件外套,一件毛衣。
撫過一排衣架,時聆在手織的淡藍色毛衣上頓住,拿下來時嗅到了余留的洗衣液味兒。
可他總錯覺沾在衣服上面的藥感比香味還更重一些。
疊好毛衣放進箱子,時聆摸過手機,魔怔了似的,重又點開了日歷界面。
晚些時候商行箴回來了,時聆剛洗過澡,擦著頭發從樓上下來,商行箴留著領帶沒解,信步走到他面前,抓起他掛在脖子的毛巾給他蹭了蹭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