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做了行動上的主動,另一方就率先用言語表達牽掛,商行箴說:“比預估時間早了十五分鐘,還以為會撞破你在露臺上眼巴巴等我。”
時聆抽走領帶扔到一邊:“別自作多情,不知道誰今天中午不搭理人。”
出差的這幾天商行箴會固定在中午飯點打來電話,時聆承認自己黏得緊,但商行箴分明也離不開,所以時聆才當張覺那番主觀言論是風吹馬耳。
“那邊下雨,我談完事情立馬去趕路了,沒顧得上回復。”商行箴隔著睡衣綿軟的質地從時聆的尾椎處往下探,“要不要禮物?”
時聆點點頭,在商行箴俯首抵上他腦門時,他仰臉接住對方壓下來的吻。
商行箴身上似乎有雨水的味道,當時聆攀上他的雙肩,像能觸摸到滿掌濕意,但都不及唇舌間碾磨出的情色味道。
在一樓不能太放肆,商行箴克制著來勢洶洶的欲望,將時聆松開一點,旋身把人壓到玄關柜上。
他拈起金屬小盤里的獅頭胸針:“這個之前不是一直別在包上,不喜歡了?”
時聆垂眼看著,并不觸碰:“叔叔,晚點兒再跟你說。”
商行箴隱約覺察出發生了什麼,鑒于這枚獅頭玩忽職守過一次,他第一反應抓起時聆的左臂翻過來看,那道在變名酒吧劃出來的刀疤已經看不出痕跡。
他擱下胸針,又去撩時聆的衣擺,還試圖拽下時聆的褲腰檢查,被時聆急急攔下。
別墅除了孟管家還有保姆,時聆推了把商行箴:“洗澡才讓看。”
能親能抱能撩撥,商行箴估計時聆身體沒出問題,他理好時聆的衣服:“吃飯沒有?”
時聆道:“沒有。”
商行箴又問:“特意等我?”
時聆推卸責任:“是飯還沒好。”
飯也沒能好好吃,時聆安分守己好些天,一到商行箴面前就收斂起文靜模樣,餐桌下將腳掌搭在商行箴膝上,要不是餐桌太寬,還能試探著夠遠點。
商行箴吃飯快,沒幾下就撂下碗筷,繞過桌子擒住想逃離餐廳的人,以最熟練的姿勢抱起時聆往樓上走。
拖鞋不知掉到了那處,時聆的腿在商行箴的身側晃:“我還沒吃飽。”
“等下喂你。”商行箴沒進自己房間,也沒去時聆那屋,穿過整條走廊拐進西側的起居室,揚手只開了圈昏黃的小燈。
與窗戶相鄰的那面墻多了塊全身鏡,商行箴將時聆囚到了窗臺前。
黑色半透的大蝴蝶結設計在后面,一扯就松了。
衣物如何被一一剝落都在鏡中清晰可見,白皙的膚色如何覆上淡紅的掌印也無法忽視,商行箴低頭在時聆后頸啄了下,下巴搭在時聆肩上,左臂箍住時聆的腰身:“自己擴過了?”
時聆在門廳嘴硬,現下擰過臉貼著商行箴的嘴角乖乖承認:“嗯,想叔叔。”
短促的尾音被輕哼湮滅,分開近四個日夜,時聆體感商行箴的勁兒,心知只有自己最了解,比起張弛有度,商行箴果然還是最喜歡黏得緊的。
盛在遠處河面的最后幾縷橘紅褪色成暗藍,降臨的夜色引誘出亂纏的喘息與難掩的叫喚,時聆快要扒不住窗臺,手肘一滑,不慎碰上了球形煙灰缸。
金屬物體摔上地面發出清脆的響聲,比搖動的鈴鐺更有震懾力,時聆嚇得全身一顫,商行箴隨之繃緊了肌群。
晚風微涼,商行箴踩著遍地衣物,把時聆抱離窗邊到床畔放下,緩過勁兒后再次覆上。
時聆陷在床褥中,抱著自己的腿彎問:“你是不是就圖這個屋里沒備套子?”
“還真不是。”商行箴讓時聆的腿架到自己肩上,雙手就只能與他十指扣合,“在外地奔波的時候,閑下來時我偶爾想起你去年冬天跟我鬧過一陣子別扭,挺擔心我晚回家一秒鐘,你又跟我生悶氣。”
小鈴鐺搖晃不止,時聆為自己辯解:“我沒那麼情緒化,況且這跟房間有什麼關系?”
商行箴傾身親了下時聆的耳垂:“怕你又跑那麼遠去練琴,我在窗前聽得不真切,也不好受。”
時聆完全被折成兩半,也不知道誰更不好受:“不是給你錄了那麼多嗎?”
“是啊,”商行箴輕笑,“什麼時候有機會讓我聽聽第二十四首?”
床被讓倆人弄了個一塌糊涂,這個房間沒開空調,時聆汗津津地窩在商行箴懷里,抱怨等下還要再洗一次。
被商行箴一路攜帶的雨水味兒散盡了,時聆輕蹭他的肩窩,只辨別得出久違的高定私藏阿拉伯玫瑰。
商行箴托住時聆的下巴,指腹搓了搓他的嘴唇:“說說,怎麼不喜歡獅子了?”
時聆搭在腹部的右手虛握了下,似仍能感受到緊攥胸針時獅頭的輪廓扎在指掌上的微痛。
歡愉過后,黃昏發生的事說出口才不那麼沉重,時聆攥住商行箴的指頭,企圖忘卻自己拿胸針作為武器時的心腸冷硬:“今天齊文朗又蹲賦月山莊來了。”
商行箴藏在時聆拳心的指頭一動,問:“老周怎麼沒跟我說起這事?”
問完想起自己今天還沒倒出空處理手機的未讀,他起身就要去拿手機,時聆壓到他身上:“是回來的時候碰上的,今天夏攬開了車,他順路送我,我沒麻煩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