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覺看看周圍,惴惴不安道:“你真沒被他包養吧?”
時聆真想擰他耳朵:“過不去了是不?你包一個我看看!”
家中圓桌不分主賓,但大家都默契地騰出了時聆身側的一個座位留給商行箴。
時聆之前被商行箴治得改掉了等人動箸的習慣,夾一塊棗泥糕放商行箴碗里,隨后便招呼他們先吃點心開胃。
商行箴五分鐘后就下來了,餐廳吵嚷的幾人登時噤聲,商行箴有種在員工開心享用下午茶時自己巡進辦公樓層的錯覺,他不欲制造冷場:“餓了就吃,不用等我。”
雖說如此,陳敢心還是對平易近人的孟管家比較有好感:“還有空位呢,管家大哥不一起吃嗎?”
孟管家外表看都四十多了,張覺被抹茶酥噎了一下,捂著嘴猛咳了起來,心說陳敢心是真無知還是假無意啊,當著被時聆喊叔叔的商行箴面兒喊管家為大哥,忒傷主人家的心了。
孟管家也使勁擺手:“小姑娘這使不得啊,我出去給你挖株花兒去,你們慢吃。”
商行箴說:“喜歡花?可以多挑幾種。”
“謝謝你,”陳敢心笑道,“我們該怎麼稱呼你呀,跟著時聆喊你叔叔嗎?”
張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臉都咳紅了,時聆坐他右側,伸手給他順順后背:“你能行嗎?喝口水。”
說著把水杯遞過去。
商行箴循著時聆的動作望去,難免想到時聆為這男生擋過刀,這人在要彎不彎的邊界只差臨門一腳。
“喊我什麼都行。”他笑笑,執筷撥弄碗中的棗泥糕,左手揉了把時聆的頭發,順勢讓人轉過了頭面向他,“你給我夾的?”
時聆點點頭。
張覺朝這邊看了一眼,不巧撞上商行箴投來的目光,他忙夾了箸京醬肉絲以掩尷尬。
年輕人活躍,轉盤旋過幾遭便一掃餐前的僵冷氣氛,張覺心大,談笑間好幾次捏著時聆的肩膀喊“時聆兒”,第一次喊,商行箴眉尾微挑,后來的每一次,他頻頻朝張覺瞟過去。
飯后商行箴到廚房洗手,捕捉到身后腳步聲,他以為是時聆,便沒回頭:“過來,幫我擼——”
“袖子”二字還未出口,身后的人倒抽了口涼氣:“啊這,不合適吧!”
飛濺的水珠濡濕了滑下的袖口,商行箴顧不上,關水龍頭轉身,張覺滿臉驚恐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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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都看光了
商行箴抽了塊擦手巾拭干雙手,自己把袖口挽上去:“是你啊,時聆沒吃完?”
張覺又想拔高音量又怕被外面人聽見,快要把自己憋出內傷:“你果然想讓他幫你!”
商行箴好笑道:“讓他幫我有什麼問題?”
張覺心都寒了,更加篤定好哥們被包養一事已成板上釘釘,他不知時聆甘愿與否,只想力挽狂瀾:“他還是未成年……雖然也快了,但你這樣真的不合適。”
商行箴反問:“那怎樣才算合適?”
張覺說:“你自己來比較合適。”
商行箴裝作不解:“擼個袖子而已,需要那麼多講究?”
那兩道折上去的袖口還留有深色的水漬,張覺后知后覺醒悟過來自己誤會得徹底,他無言以對,撓了撓鼻尖。
察覺商行箴要出去,張覺忙堵住門口,當面喊不出“叔叔”,別扭道:“那啥,剛才吃飯時你一直瞧我干嘛啊。”
商行箴直言不諱:“要時聆替你順背,要時聆給你遞水,我瞧你是不是對時聆有醉翁之意。”
離譜過頭了,張覺微微瞪大眼,商行箴補充:“畢竟你要真的完了,這輩子也只對時聆有意思。”
頓了頓,他糾正:“說錯,是彎了。”
被時聆擋刀的那晚是張覺最輾轉反側印象深刻的一晚,他并不愚鈍:“你把聊天記錄都看光了?”
商行箴側面回答:“那晚我和他睡在一起。”
張覺呆若木雞,感覺自己的精神世界遭受了巨大創傷。
跟商行箴再獨處下去遲早出問題,張覺轉身欲走,商行箴喊住他:“等等,你剛才說時聆快成年了?”
張覺更加認定商行箴對時聆只是玩玩而已,真上心不會連生日都記不住,他無力道:“是啊,下個月十六號。”
商行箴記在心里,他上前兩步與張覺擦肩,碰臂一霎側首低語:“不許惦記他。”
晚些時候商行箴召來周十五送幾個孩子回家,時聆站在庭院門口與大家告別,臨上車,張覺攬著時聆的肩膀斟酌良久,忍下一聲嘆息,語重心長道:“時聆兒,做人不能委屈自己。”
時聆莫名其妙道:“我好得很。”
攬勝在時聆的注目下遠去,他返身回屋,途經商行箴房間,望進敞開的門,床尾榻扔著皮帶和解扣的馬甲,里間水流作響,大概有人在洗澡。
時聆不做打擾,駐足頃刻就挪步進了自己的房間。
才剛分離,四人小群就有了紅點,陳敢心冒了個泡:司機好健談哦,就是不太樂意被人喊叔。
時聆對著界面直樂,想起自己一開始也是喊周十五為周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