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寒云是很強……但那可是阿鳶耶, 配什麼人都不為過的。
鄭九霄形容不出自己的“閨蜜心”, 只問:“這樣就行了嗎?”
康鳶不知他說什麼,不由微笑:“什麼?”
鄭九霄眼光偷瞥勾寒云, 說:“你不覺得他有點……”
“嗯?”
“……”鄭九霄說不出來, 腦子里關于勾寒云的印象從來都是奇奇怪怪的, 他含糊道,“勾寒云,就這仨字,你品,你細品。”
明明很難懂,康鳶卻很神奇地get了鄭九霄的意思,他一邊笑,一邊認真道:“他很好,你知道的。”
“……”
康鳶都說了這種話,鄭九霄哪還有其他話說,糾結過后,釋然。
隨后想起什麼,又忍不住開口:“你看我說什麼來著,我早覺得你們兩個之間不一般。”
康鳶已經蓋章成了勾寒云的正牌男友,對這番話已經毫無反駁之力,只得盡數接受:“對對。”
鄭九霄:“不要敷衍我。”
康鳶:“沒敷衍沒敷衍,真的對真的對。”
說話的兩人友誼深厚,說著說著便都笑了,氣氛倏然輕松。
但很快這點輕松便在四周響起腳步聲之后被迫消失,藏匿于寂靜,因為兩人忽地聽聞外間的宗門在點名。
點名聲中,被叫到的人將整隊合并,準備出發,沒被叫到的人則安排留在營地。
出發,自然就是要去和魔族見面,拖了這幾天,被辛露影明確告知為劇情點的白藥嶺和談終是迫在眉睫。
空氣沉甸甸的,叫人覺得壓得慌。
鄭九霄頓時在壓力之下覺得好生不自在,在康鳶的陪同下探頭聽了一小會兒,片刻,松了一口氣——萬幸,身為醫修的鐘銘在留守的行列,暫時不用同行。
不用去,總歸能避開第一時間的事態發展,算是好事。
同樣的不用去的還有夏牙,大抵是病弱被排除在外的緣故。
康鳶并未參與其中,知道幾位熟人的動向后便沒再多聽,他轉頭去看勾寒云,兩人視線相對,沒還說話,便一齊心有所感,同時望向遠處的天邊。
原本昏暗的天色,此時變得更加濃重。
一片天網一般密密麻麻的黑色自半空與密林相接,有人影自黑色的云層之中,緩緩降落。
勾寒云:“魔修。”
康鳶對靈氣格外敏感,對魔氣的感知也不弱,他閉上眼睛感受了一會兒,有些驚訝:“十幾人……不,二十人。”
不多,至少比宗門這邊會合的人來得要少。
宗門這邊也有人看到了天邊的魔氣,和康鳶注意到的一樣,整合起來的隊伍霎時低聲討論起來。
有人道:“就這麼點人?莫非還真是來和談的,沒做打起來的準備?”
又有人道:“說來那現任魔尊確實是主和,但這也不代表沒有后援,有可能人少只是幌子,就是想讓我們掉以輕心。”
有人立刻反對:“可真要是有人,除非實力登頂,否則我們又不是察覺不出來。”
說話間,因著魔族的人數,宗門這邊先前嚴陣以待的凝重感倒是緩和了不少。
緊接著,隨著洛天盤的帳子里飛出一道影子,直直飛往魔修的方向,隊伍也很快在領頭人的召喚聲中開始了前進。
“走!”
那道影子自然就是洛天盤。
他沒有進行出發前的任何講話,竟是一個眼神都沒有給跟隨他而來的眾人便頭也不回地離去。
這人裹了一身的黑,近乎融進天色里,目光之中除了魔修,再也無任何事物,便是康鳶和勾寒云,這一刻也不過是引不起他絲毫注意的螻蟻。
……不對勁的感覺又升了起來。
且慢慢攀升到極點。
康鳶深深注視了洛天盤一會兒,當出發的隊伍路過自己之時,下意識出聲提醒:“小心些。”
被他叫住的人還是生死門的那幾個熟臉,只當是康鳶在叫他們小心魔修。
雖然他們方才因為魔修來得不多而微微放心,可也不至于真的不剩一點警惕,不由不悅:“這還要你來說?真把人當傻子了?”
康鳶不把人當傻子,卻也知道自己的話真說出來也沒人信,他并不爭辯,只微微嘆息,道:“倒不是防著魔修……總歸多小心便是了。”
不防著魔修,難不成還要防著自己人?搞什麼?挑撥離間?
這些人越發不高興,看康鳶的神情充滿無語:“真是奇了,你既不支持和談,還非跟過來,過來就算了,臨出發偏說這些有的沒的,你存心咒我們?”
康鳶并不動氣,靜靜看著對方。
幾人被看得心情不爽,又說不出什麼話,最后只得難以理解并不屑一顧地離去。
一行人不久便走遠,走了這批人,周遭冷清下來,空蕩蕩的,透著寂寥,夏牙不知何時來了康鳶身后,被風一吹,裹著狐裘一陣咳嗽。
他臉色蒼白,好似冷風中一棵柔弱的柳樹,一吹就要折了。
康鳶聞聲回頭,匆忙扶住他,詢問:“沒事吧?”
夏牙擺手,被扶著坐下,緩了一會兒,臉上還是沒什麼血色。
他的模樣比之前在飛天鏡時候虛弱了不少,應該是來這里的路上歷經長途奔波造成的。
康鳶見狀不由開口:“你云上仙宮的學業還沒完,其實回去云上仙宮便好,何必要跟著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