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見了康鳶,許宗主頭上的數值依舊非常平穩,好感度50,欲望度也是50。
他對康鳶沒什麼利益需求,不過對于康鳶的變化和成長卻是難掩驚訝。
許宗主不禁輕嘆道:“還真讓你修成了。”
當初,靈泉之體被易迢帶上山,只是個連煉氣都沒有的普通人,現在一轉眼,竟成了如此程度的天才修者。
若不是親眼所見,別人說了他都未必會信。
康鳶再三道謝:“多謝宗主。”
許宗主點頭,笑瞇瞇:“不用拘禮,滄洲這個地方冬日長,環境氣候都和中洲不同,你方才出來,以后在無妄宗住下,慢慢適應。”
康鳶又是點頭。
兩人禮數都很足,聊得頗為禮貌融洽。
直到告辭之時,許宗主才不由望著康鳶的臉,感嘆:“你這一長,倒真是越來越像了。”
康鳶微頓,問:“像誰?”
許宗主并不避諱,也不故意隱藏,有什麼說什麼,反正他自己也不知道:“像你師尊早年常掛在房間里的一張畫像。”
說著,他有些懷念:“畫像,說起來那個時候還沒有玉牒。”
“……”康鳶聽著,心里轉過許多念頭,最終點頭告辭。
走出幾步之后,康鳶忽地回頭,問了一個自己也覺得很奇怪的問題:“那畫中之人是男子還是女子?”
許宗主認真想了想,道:“女的。”
話音落下,他又猶豫:“哦不對,男的……”
按道理來說,男女本是個很容易區分的概念,但許宗主卻是相當地困惑。康鳶想起了系統曾經說過的某些話,最終沒有多言,只笑著道:“多謝。”
離開宗主大殿之后,事情才算暫時結束,終于得以回“既相逢”休息。
康鳶回到住處,直接躺下,緩了緩,又取出玉牒,去看【一點通】。
出關以后,除了師尊師姐師弟,康鳶最迫切想要恢復聯系的其實還是寒寒。
三年之前,他們最后分別的時候氣氛非常平和,可三年的時間,到底和曾經的兩個月三個月不同,對于沒閉關的寒寒來說,每一天恐怕都和康鳶過得不一樣。
他見到的事情會比康鳶多,接觸到的人也比康鳶多。
他會成長,眼界會開闊,想法或許也會在這三年之間有些轉變。
康鳶了解寒寒,從不質疑寒寒對他的喜愛,也不懷疑當初充滿熱忱的情誼和約定。
但在這隔了千日的當下,除了思念,期待,以及出關重聯想要分享的喜悅,多少還是有一點淺淡的擔憂。
他和寒寒會不會忽然間有些不適應對方?會不會變得有些生疏?
寒寒現在是什麼樣子?每日里都在做什麼?
三年……
如此后知后覺,叫他近鄉情怯了。
康鳶忍不住想:倒也難怪。
對他而言,時間流逝幾乎沒什麼體感,和寒寒本人的成長變量不同,他對寒寒的感覺卻是定量,始終是滿心喜歡。
這樣想著,康鳶回神,玉牒上的【一點通】竟還沒有更新完成。
太慢了。
無奈,康鳶只能先去看看其他的軟件補充一下錯失的信息。
打開【十二洲要聞】,刷了幾頁,都是近幾年來各門各派的大事,新鮮,但又不是完全新鮮。
康鳶興致不高,繼續刷著,忽地看到幾個碩大的【通緝追殺】字眼,他微頓,點進去一看,隨即看到了一張定格在記憶中的少年面孔。
黑發,白眼,戚雪枝。
這是天玄宗少宗主洛天盤下的追殺令,直到現在,依然懸掛在【十二洲要聞】中居高不下。
過去了這麼久,康鳶變化這麼大,戚雪枝想來也不再是這張照片上的模樣。
但不知是因為沒有抓拍到戚雪枝如今的圖像還是對戚雪枝過去的臉有執念,天玄宗一直沒有對這張通緝令進行過更新。
康鳶看了一會兒,關掉了頁面。
于這時,【一點通】終于叮咚一聲,完成了全部的更新。
康鳶的心臟忽地加速跳了起來,他靜了下,點開【一點通】,玉牒速度還是很慢,轉了一會兒才成功進入。
頁面依舊是康鳶記憶中的白色,但是功能上卻出現了許多不同,康鳶一打眼便看見最底下的“聊天”旁邊多了一個“道友圈”的圖標。
點進去一看,結果真和他想的一樣——
【一點通】能發朋友圈和動態了!
啊這……
好牛啊!
當年曾經和寒寒隨意聊過的功能竟然真的實現了,康鳶原本只盼著能在有生之年等到這一天,完全沒想到會這麼快。
他隨意一刷,看到道友圈里出現了鄭九霄和宋滿,因為心里有事,也沒來得及看內容,只馬上退回來,再點進他和【一劍霜寒】的聊天頁面。
這一看,毫不意外,又是一驚。
聊天里面多了能互相發圖片的功能,除了圖片,旁邊甚至還有一個小圖標寫著“千里傳音”——語音功能也有了!
天啊……
勾靈波是神吧?!
這麼快就都實現了嗎???
康鳶體會了一把村通網,看哪里都覺得這修仙界發展得好快,正想著,眼前的頁面忽然跳出了一行提示。
【由于你和“一劍霜寒”已經有1080天沒有發過消息,朋友標簽已經解除,是否選擇重新綁定?】
“……”
已經解綁了?康鳶心中一動,有種莫名的失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