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咖啡廳播放的音樂輕緩流暢,溫情的心情怎麼都放松不了。
她清楚溫敘說謊時的樣子,可如今他從容不迫,說話也沒有半分猶豫,看上去是真的。
溫情故意笑了一聲,“你們不會是商量好了來騙我吧?”她端起面前的咖啡,“一起回答,你們因為什麼事分手?”
溫敘:“訓練賽意見不合。”
陸清禾保持沉默,溫情問他:“怎麼不說話?”
這時,陸清禾忽然轉身,他攥住了溫敘的手腕,“我不想分手。”
溫敘一怔,面前的Alpha深深蹙起眉,焦灼的模樣是他從未見過的。陸清禾用的力氣越來越大,溫敘的手腕上隱約留下了指印。
溫敘想要掙扎,“就算你不想,我姐不會同意的,放手吧。”
“非要這樣?”陸清禾問。
見狀兩人爭執不下,溫情勸阻道:“行了,有話好好說。”
原本的心平氣和被打破,陸清禾的下顎線緊繃,他盯著溫敘一言不發;溫敘像是鐵了心要分手,他偏頭不耐煩地看向另一邊。
溫情無奈得問:“先不管我同不同意,你們倆這是真分手了,還是在鬧矛盾?”
“姐,別問了,我不會改變想法的,”溫敘起身,“下午還有訓練,我先回去了。”
溫情來不及攔下溫敘,陸清禾也沉默著離開了咖啡廳。
郁初趕到時只看到了溫情一人,“聊得怎麼樣,他們人呢?”
溫情抬起頭,那張漂亮的臉委屈地糾結著,“怎麼辦,姐姐,我好像壞事兒了。”
待溫情說完來龍去脈,郁初微微頷首,“如果陸清禾不愿意分手,那就還有轉圜的余地,”她猶豫了一下,“對了,鐘言聲的事情怎麼說?”
“我不想提他。
”溫情別過臉。
郁初坐在她身邊,“我知道你幫他報了警,這也是當下唯一能做的事了。”
-
一周前,溫情帶著郁初回家吃飯,中途門鈴聲響起。
“小鐘?”溫母看著面前衣衫不整、瑟縮肩膀的鐘言聲,她關心地問:“孩子,你這是怎麼了,被人欺負了嗎?”
鐘言聲低垂著頭,“阿姨,溫情在嗎?”
“她在,你先進來吧。”
溫情帶著鐘言聲來到書房,她接過溫母泡好的熱茶給他,“你先緩緩。”
許久沒有見面,鐘言聲變得消瘦憔悴。大學的時候他幾乎沒什麼朋友,也不愛外出,更別說惹事。
如今鐘言聲一副受了欺負的樣子,脖子的淤青很淺,卻還是能看得出來。他握住杯子,指尖不經意觸碰無名指的戒指時閃躲開。
“溫情,你能幫幫我嗎?”
以溫情打過許多場離婚官司的經驗來看,鐘言聲應該是和嚴楚發生了什麼,“言言,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這幾年我爺爺身體越來越不好,前段時間他去世了。我和嚴楚早就登記了結婚,婚禮一直沒有辦。爺爺去世后我想盡盡孝,就想著把婚禮推遲……但是嚴楚不同意。為了這次的婚禮他準備了很多,也花了很多心思。”
溫情有些氣憤,“就因為你想把婚禮延期,他對你動手了?”
“不止是這樣,”鐘言聲的聲音發顫,“他把我關在家里,哪兒都不讓我去,就像瘋了一樣地對我……”
短暫的沉默后,溫情分析道:“現在這個情況已經構成家暴了,我們先報警取證驗傷,然后再——”
“不!不能再報警了!我試過,根本沒有用!”鐘言聲顯得很激動。
結合如今嚴楚的身份,溫情已經猜到了大概,她不解地問:“嚴楚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
鐘言聲的目光空洞無光,“他……一開始就是這樣的。”
“一開始?”
“有一次我打開了他的保險箱,里面是我大學的時候照片……原來當時跟蹤我的人是他,也是他臨時標記了我。”
溫情的瞳孔驟然一縮,她不可置信地問:“臨時標記你的不是陸清禾,而是嚴楚?”
鐘言聲點頭,“溫情,我不需要你幫我打官司。我只要一個能棲身的地方,一個讓嚴楚找不到的地方!”
溫情腦中閃過無數個想法,她知道鐘言聲實在沒有辦法才來找她。可倘若溫情幫了鐘言聲,他沒了牽掛可以孑然一身,但溫情不行。
以嚴楚的本事,溫情做這件事的風險太大,而她也要知道鐘言聲值不值她去冒險。
“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我也想知道,”溫情看向鐘言聲,“當初我讓陸清禾去看你,據說因為你的發情期到了,他才會失控臨時標記了你。如果是嚴楚做的,那陸清禾為什麼會承認?”
鐘言聲木訥地抬頭,他的目光中帶有一絲遲疑,“如果我告訴你,你會幫我嗎?”
以為這是鐘言聲在走投無路下的乞求,溫情回答:“我盡力。”
“好,那我告訴你,”鐘言聲忽然笑了起來,那笑聲十分尖銳,“因為我知道了陸清禾的秘密——他喜歡Alpha,還覬覦你弟弟。”
溫情其實早就有了心理準備,鐘言聲如此詭異地說出這件事,她覺得整個后背都侵入了涼意,“你說什麼?”
鐘言聲依舊保持笑容,“你沒有聽錯,陸清禾他有病。”
溫情很快地想清了整件事,她咬著牙問道:“你用這件事威脅了陸清禾?”
鐘言聲伸手攥住溫情的衣擺,“我已經告訴你了,你會幫我吧?”
作為Alpha,溫情輕而易舉地推開鐘言聲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