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著狠話,手上的動作卻放得很輕,看來陸清禾真的很擔心。
溫敘的后腦靠著座椅,眼神飄過去懶懶道:“哪兒就那麼嚴重了,我這也掛不了急診。”
“那就明天。”
透過后視鏡,梁準看了眼后座的兩人,“嗯,我也贊成去檢查,下午有比賽,可以上午去。”
溫敘原本只需要應對一個爹系男友,這下多了一個爹系隊長,他著實有些頭疼。
只不過是被撞了一下,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了。
沒有反駁的余地,溫敘含糊道:“明天睡醒了再說。”
陸清禾:“現在掛號。”
梁準:“別再說了,現在就約好吧。”
溫敘:“……”
在兩人的監督下,溫敘預約了第二天早上九點的專家號。
路上耽誤了一會兒,到店已經是十點。
燒烤店生意很好,店內的座位基本被占滿,溫敘來到前臺時老板娘正在打電話。
“你好,”溫敘問,“請問有三個人的桌嗎?”
“稍等啊,我在……”老板娘瞄了一眼溫敘,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她猛地抬頭時手機差點摔下來,“Wens?”
想起之前和陸清禾出門,好幾次他都被路人認了出來,溫敘被認出來的情況還是第一次。
“我剛剛還在看你的比賽呢!天哪,我竟然見到真人了,”老板娘掛斷了電話,她激動地紅了臉:“你這兩天表現得太棒了,爭取把優勢保持下去,你一定可以的!”
溫敘笑了笑,“謝謝。”
老板娘向溫敘身后望了望,“你說要幾個人的位置?”
“三個人的。”
“那必須有,我給你安排包廂,”老板娘拿起菜單起身,口中念叨:“今天巧了不是,怎麼都來吃燒烤。”
然而在看到陸清禾和梁準之后,老板娘臉上的笑容瞬間凝滯,她緩了一會兒,還順帶著瞪了一眼陸清禾。
將他們帶進包廂,老板娘對溫敘說:“慶祝你今天拿第一,這頓我請客,直接給你上我們家的招牌菜了。”
溫敘推脫半天,卻拗不過老板娘的堅持,“你就別客氣了,本來我是想去現場看你比賽的,但店里實在走不開,”她眨了眨眼,“你要實在過意不去,給我簽個名吧。”
老板娘又瞄了一眼陸清禾,“Wens,你可以出來給我簽嗎?”
“好,可以。”
溫敘沒有刻意練過簽名,接過筆后他空畫了幾筆,落筆前猶豫了一下。
老板娘忍不住問:“你怎麼會和他一起?”
溫敘的注意力都放在簽名上,他沒有注意到她復雜的表情,“你說的是誰?”
“你的競爭對手啊,”她看了一眼包廂,“Liam追得太快了,今天的六局比賽我都心驚膽戰的。再加上之前論壇討論的事情……”
老板娘欲言又止,溫敘也明白她了的意思。
競爭對手——
一定程度上說,陸清禾的確是溫敘的競爭對手。只不過場上他們爭奪第一,場下是更為親密的關系。
但溫敘把這些分得很開。
回到包廂后,溫敘發現不僅面前的餐具已經拆開,兩側還放了兩杯水。
玻璃杯中的似乎才歸于平靜,頭頂的光讓水折射出波紋,平靜之下也暗流涌動。
右側的梁準正在回復手機消息,左側的陸清禾盯著溫敘的肩膀直到他坐下。
這是服務員進來上了涼菜,他把裝盤的巧克力甜品放在溫敘面前,“這是我們老板娘為你準備的。”
溫敘回憶了一下,他大概是在賽后茶水間的采訪時,透露過自己喜歡巧克力味。
果然,在意你的人會記得所有事情,同時這也讓溫敘想起了一件事。
溫敘看向陸清禾,右手托腮,左手拿起了叉子遞給陸清禾,“吃點嗎?”
“不用。”
溫敘叉了一小塊,“這看起來很像那款餅干,是不是?”
直到現在都溫敘覺得費解,不過幾件巧合的事,陸清禾就以為他喜歡聞楨。
自己表現得那麼明顯,陸清禾為什麼不把喜歡的對象猜到他自己身上?
陸清禾的唇角僵硬一下,溫敘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這時,梁準開口,“我和姚教練說晚點回去,到酒店你記得聯系他復盤,”他看著面前的涼菜,“這家店的老板是你粉絲嗎?”
“算是吧。”溫敘有些口渴,他拿起了左邊那杯水。
包廂寬敞清凈,隔音效果也算好,溫敘喝水的聲音也能夠清晰地聽到。
“難怪她看陸隊長的眼神不一樣。”梁準扶了一下眼鏡,“畢竟在賽場上你們是競爭關系。”
看樣子他們聽到了老板娘說的話,溫敘喝了半杯水就放了下來,下意識看向陸清禾,只見他抬起一只手放在桌上。
“她說得沒錯,”陸清禾的手指搭在玻璃杯上,“但這不妨礙私下的關系。”
“也對,私下都是朋友。”梁準不在意地笑了笑,“我很期待夏季賽上和你們SER碰上。”
梁準的這句話指向性太明顯,那就是溫敘作為FRA的一員,未來他將和梁準并肩作戰,遇上SER也在所難免。
無論是單人還是戰隊,溫敘和陸清禾都會是競爭關系。
到了合適的溫度,空調停止運作,緩緩吐出的冷氣不足以降低室內濃重的火藥味。
今天的梁準有些咄咄逼人,擔心陸清禾下一句說出“誰和你是朋友”,溫敘拿起筷子,“我餓了,你們不動我都不好意思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