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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一疊一疊地浮現出來,這是陸清禾心里其中一個秘密,另外一個是他很早就喜歡溫敘了。
如果沒有在花店門口遇到鐘言聲,他也不會揣測兩人的關系,更不會冒險主動找溫敘挑明當年的事情。
入夜,臥室里只開了一盞床頭的燈,房間里充盈著暗淡也柔和的光。
溫敘將臉埋在床上,他的肩頸繃緊時,后頸上的咬痕在白皙的皮膚上愈發明顯。
陸清禾緊盯著面前的場景,‘溫敘已經屬于自己’的這件事也得到了證實。
溫敘額前的發被汗水打濕,眼角不知是淚還是汗,被陸清禾吻住。
“你……怎麼不說話?”
聽到溫敘的問題,陸清禾問他:“說什麼?”
溫敘偏偏抬起下巴,挑釁地看著陸清禾,“這種時候,不都會問對方的感覺嗎?”
“什麼感覺?”
“比如……舒不舒服。”
滿屋都是兩個人信息素的味道,那股原來熱烈的荊棘玫瑰被清冷烏木壓制住,也如同此刻敗下陣來的溫敘。
陸清禾低下身,暗下的眸漆黑深沉,說話的語氣卻從容,“舒服嗎?”
溫敘閉上眼睛不看陸清禾,他心想:倒也不必挑這種時候現學現用,此情此景配上那張冷峻的臉,說的話讓人動心不已。
沒等到回答,陸清禾停下了動作。他收緊手指,在扣住的位置留下了印記,“說話。”
溫敘懶散地回答:“不想說。”
像是被這句話刺激到,不知道過了多久,溫敘低低的聲音傳來:“我說……很舒服。”
陸清禾將溫敘攬進懷里,“我知道。”
是該說陸清禾木訥遲鈍呢,還是過于自信。他雖然看上去不解風情,卻也會在這種時候事無巨細地照顧好自己。
洗好澡后,陸清禾把溫敘抱到了電競椅上,然后自己拿出了新的床單,枕套和被套準備更換。
溫敘靠在椅子上喝水,桌上陸清禾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他瞄了一眼,“有人給你發消息。”
陸清禾正在鋪床單,溫敘拿起手機遞給他,可陸清禾沒有放下手中活兒的打算,“你看下。”
溫敘滑動鎖屏,“密碼是什麼?”
“和門鎖的一樣,”陸清禾將床單鋪平,“所有的密碼都是。”
設什麼不好,非要是溫敘離開那天的日期,很顯然陸清禾沒打算放下他。
解鎖了陸清禾的手機,溫敘這才發現收到的不是新消息,而是一條好友申請。
[Che申請添加您為好友。]
對方的頭像是穿著Deem隊服的照片,如果溫敘沒猜錯,這個人應該是葉澈。
已經是半夜了,他為什麼要加陸清禾?
溫敘將手機放在桌上,他不動聲色道:“有人加你好友。”
陸清禾沒有回應,他只穿了一條褲子,彎腰時精干的身材顯露出來,肌肉線條愈發流暢精致。仔細看他的肩頭還有一些淡紅色的牙印,那些都是溫敘的杰作。
溫敘握著玻璃杯,杯口抵住下唇,“你不好奇是誰嗎?”
“不好奇。”
得到這個回答,溫敘一點都不意外,他將椅子轉向床的方向,目光落在陸清禾結實的后背上,“也許對方有重要的事找你呢?”
陸清禾仔細地將四個角塞進恰當的位置,“不是好友就不重要。”
看得出來,陸清禾并不在乎對方是誰。
即便陸清禾不說,溫敘也知道。過去葉澈用了很多辦法接近陸清禾,自己做不到的還會讓別人代勞。
那次恰好讓自己碰到了他讓傅白來找陸清禾,而陸清禾依舊無動于衷。
在這一點上,溫敘可以無條件地相信陸清禾。
溫敘重新面向電腦桌,陸清禾身后的窗臺讓他想起了一件事,他回過頭后點開了陸清禾的頭像。
當初溫敘只知道,陸清禾頭像的風景照是在他房間拍的,可如今仔細看了才發現,陸清禾還把公園里的那棵樹拍了進來。
樹并沒有全部都呈現在照片里,但卻隱約可以中央的看見枝干。
溫敘有些懊惱,他怎麼今天才注意到這件事情?
將水杯放在桌上,他赤著腳走到了窗邊拉開窗簾。
被雨刷沖刷過后,窗戶玻璃顯得更加透澈。公園的路燈已經熄滅,溫敘看不大真切遠處公園的樹木。
溫敘努力墊腳想要看清,他的腰被一只手抱住,“穿鞋。”
陸清禾想要抱起溫敘,可他卻扒住窗臺抗議,“你的頭像是不是在這里拍的?”
不等溫敘再問,陸清禾迫使他回到床上。
換了床單和被套加上被陸清禾抱在懷里,舒適感讓溫敘來了睡意。
溫敘將臉埋在陸清禾的側頸,“我走的時候你的頭像還不是這個,”他自顧自道:“是我走之后換的?”
抬手關了燈,陸清禾將溫敘抱得更緊了一點,“是。”
黑暗中,溫敘感受到陸清禾深深地呼了一口氣,他不滿道:“還說不會哄人,做的一件件事都不簡單。”
“所以你才給我備注BKing?”
溫敘的睡意頓時跑了大半,他吞吐道:“你……知道了?”
陸清禾“嗯”了一聲。
溫敘將臉埋得更深,“當初既然知道了,你怎麼還問我?”
“想看你怎麼編,”陸清禾的聲音低沉,“B城之王?”
有種被抓包的困窘,溫敘保持著鎮定,“那你還注冊一個新號叫BKing,這不是故意讓我知道是你嗎?”他倏地抬頭,也徹底清醒了過來,“你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