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禾松開了溫敘,他的嗓音壓抑道:“六點半有訓練賽。”
“我知道。”進浴室前溫敘看了眼床頭鐘表上的時間,做了一次加上洗澡,現在應該也快到訓練賽的時間,這也意味著溫敘要回去了。
冷靜下來后,陸清禾替溫敘吹好了頭發,他回到臥室將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拾了起來,隨后替溫敘穿好了衣服,全程一言不發。
傍晚的天色暗了下來,打開的白熾燈將房內照亮,溫敘也看清了陸清禾被弄亂的臥室,尤其是一片狼藉的床上。
床單褶皺不平,薄被一半搭在床邊一半掉在地上。
放在正中間的枕頭上有被壓過的痕跡,從這種能回彈的物件上,更能直觀地感受到上面的人是如何被按住的。
深色床單上留下了一些的痕跡,加深的顏色體現出不久前的放/縱。
和溫敘想的一樣,時間將近六點,雨已經停了,拉開窗簾可以看到水從樹葉上滑落,滴在有積水的路面上濺起微小的水花。
陸清禾打開臥室的門,“我去煮面,吃了再回去。”
“煮面?”溫敘猶豫了一下,這個時間煮……
一通電話打斷了兩人,來電顯示是梁準。
“溫敘,你在哪兒?”一上來就這麼問,很明顯是他有事找自己。
溫敘看了一眼陸清禾,“隊長,我在外面,怎麼了?”
梁準似乎松了一口氣,“戰隊賽可以正常參加嗎?”
“可以。”
“好,我——們等你。”
掛斷電話后,一直站在門口的陸清禾抱臂盯著溫敘,他的雙眸沉冷,看上去極為不悅。
從一開始溫敘就知道陸清禾在吃梁準的醋。
過去溫敘說過“我們隊長教過我”,梁準也帶著便當和花特意來了賽場,他也表明自己想送溫敘回家。
面對來自梁準的好意時,陸清禾不同程度地表現出了自己的不滿。比如直接退出了組隊房間,主動找上溫敘讓他跟自己回去,還有不想拿梁準送的那束花。
雨點滴答的聲音與溫敘的腳步出奇一致,他走到陸清禾的面前,“留下來吃面就來不及回家打訓練賽了。”
陸清禾保持著沉默,溫敘繞過他走出了房間,“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
溫敘剛邁開步子,手腕就被攥住。
低頭看著陸清禾的那雙手,溫敘動了動手臂掙脫開,然后牽住了陸清禾的手,“你送我嗎?”
陸清禾收緊了手指,淡淡地“嗯”了一聲。
下過雨后,院子都滿是泥土混合青草的氣息,兩人來到玄關,溫敘脫下拖鞋準備穿鞋,可陸清禾卻把他的手握得很緊。
溫敘無奈,“我要換鞋。”
僵持許久,陸清禾松開溫敘的手。
溫敘的頭發披散著,能隱約看到腺體上留下的標記咬痕。即便是臨時標記,占有欲讓此刻的陸清禾憤懣不已。
穿好鞋子,溫敘抬頭,“清禾,我們現在在一起了嗎?”
以為是自己欠溫敘一個身份,陸清禾抬手撫上他的后頸問他,“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嗎?”
溫敘笑道,“我和你都是Alpha,不愿意和你在一起,我會讓你標記我嗎?”
這麼說溫敘是愿意的。聽到這句話,陸清禾的目光溫柔了幾分。
溫敘盯著陸清禾的臉,“你知道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什麼嗎?”
原生家庭讓陸清禾不知道正常的戀愛關系是怎麼樣的,在他的世界里,愛一個人是傾盡所有地對他好。
當初溫敘問過“到底什麼是他不會的”,陸清禾給出的回答是“以后你會知道”。
談戀愛算是陸清禾不會的事情之一,這個問題難住了他。
“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坦誠,”溫敘認真的神情讓陸清禾心中一沉,“既然我們在一起了,沒有什麼是不能說的。”
沒什麼不能說的,就算你想要我留下來也是可以的。
客廳里放著一臺落地鐘,秒針走動的聲音如同波動著心弦。
陸清禾久久地凝視著面前的人,看樣子溫敘注意到了他情緒的變化。
然而這一刻,陸清禾的喉嚨像被堵住一般發不出聲。
隱忍成了習慣,就算再不悅陸清禾也不會主動開口。
溫敘很有耐心,他再次問陸清禾:“你有想說的嗎?”
“嗒,嗒,嗒。”
明明秒針和平時一樣跳動,可陸清禾卻覺得它的走動頻率比以往慢了許多,時間好像也隨之變緩。
空蕩的客廳回響著鐘表的聲音,直到意味著整點的鐘聲充著整間屋子,沒有得到回答,溫敘放大的期待值也歸零。
六點了。
說不失落是假的,可溫敘深知陸清禾的做事風格,他向后退了一步,“我回去了。”
在按下門把手的那一剎,陸清禾開口:“等等。”
溫敘的手一滯,他回過頭,只聽陸清禾說:“你——要走了嗎?”
陸清禾避開了溫敘的目光,眼神中多了一絲閃躲。
重新關上門,溫敘靠在門上,他拉住了陸清禾胸口的衣服,輕輕將他拽到了自己面前,“你想讓我走嗎?”
氣息漸進,陸清禾垂眼看著滿眼都是笑意的溫敘,最終說出了兩個字。
“不想。”
作者有話說:
祝大家中秋快樂,假期好好休息~
如果有多的海星可以給敘寶和陸隊投一投,感恩(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