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種。”
“第三種。”
茉莉,白茶,青檸,這些信息素的味道都比較溫和,這幾種都是Omega的信息素。
郁初坐在外面注視著檢測儀。
和溫敘描述的一樣,從檢測儀傳遞的信息看來,在面對Omega的信息素時溫敘表現得很平靜,各項指標都很正常。
郁初對著麥克風繼續道:“第四種。”
這是Alpha的信息素,溫敘的心跳頻率在這一刻忽然加速,郁初看向了一旁的腺體檢測儀器,上面的數據有了明顯的變化。
通常情況下,Alpha在感受到Alpha的信息素時會產生排斥和壓迫,他們會因此變得暴躁不安。
變化僅限于此,這種Alpha信息素并沒有讓溫敘陷入易感狀態,郁初的眸光暗下了幾分。
“第五種。”
在聞到第五種信息素時,原本闔著眼的溫敘忽然睜開了眼,他的瞳孔一怔,胸口起伏得更加明顯。
這次信息素的味道是清冷烏木。
望著慘白的天花板,溫敘握著抑制劑的手不自覺攥緊。
熟悉的味道一疊又一疊地襲來,溫敘內力的熱流終究是沒有迸發。與聞到前一種信息素時一樣,溫敘只感受到了排斥、壓迫感以及暴躁。
面罩中的味道慢慢消散,安定劑順著靜脈緩緩輸入,這讓溫敘恢復了平靜。他回味著剛才的信息素味道,雖然覺得熟悉,可和陸清禾的還是有差別。
沒有聽到郁初再說話,本以為測試結束,溫敘從床上坐了起來。
“溫敘,先別起來,還有最后一種信息素。”
門外,監控室中除了坐在屏幕前的郁初,門口又多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她和郁初一樣是Omega。
“郁初,我話先說清楚,再有下次我絕對不會幫你。”
“陶濘,你能不能盼我點好的?”郁初用針管抽出試管里保存的信息素,那試管上貼著標簽,上面寫標記著Alpha,也寫有他的名字。
“不是我不盼你好,每一次你找我來都沒好事,”陶濘面露不悅,她掀開一部分百葉窗看向外面,“用患者的信息素來測試,你真能胡來。”
“情況特殊,我現在來不及和你解釋,”郁初回頭瞪了一眼陶濘,“我找你怎麼沒有好事,上次官司的事兒不是我給你搞定的嗎?喏,里面的人就是溫情的弟弟。”
陶濘看向郁初,“溫律師的弟弟?他怎麼了?”
“我以為他也是在信息素感知上出了問題,但——”
至于為什麼用“也”這個字,因為這麼多年,郁初一直以為陸清禾也有這方面的問題。
嘗試了許多的治療方法,又或許郁初的研究方向從一開始就錯了。
郁初沒有再和陶濘說下去,她將那支信息素注入了軟管里,按下了麥克風的按鈕,對著里面溫敘說:“第六種。”
“滴——”
只過去了幾秒鐘,顯示屏上的出現了溫敘腺體強烈的異常提醒。
陶濘走了過來,波動的檢測數據讓她意外,“他對Alpha的信息素有反應?”陶濘又低頭自己看了一遍,“真的是這樣。”
郁初捏著鼠標的手一頓,她的眉心突突地跳著,“這種案例最近幾年出現得不少。”
“這個我知道,”雖然陶濘是骨科醫生,這件事情她也略有耳聞,“很多人都把這當成病在治療。”
強大的Alpha搭配柔弱的Omega,這才是社會正常的配對。
陶濘注意到右下角出現了一則提示,溫敘給自己注入了高濃度信息素,她問郁初:“你應該也測試了別的Alpha信息素吧,這麼看來,溫律師的弟弟是在信息素感知上出現了偏差吧?”
“我的確測試了不同的Alpha的信息素,”郁初看著桌上放置的試管,“可是他只對這一種產生了反應。”
標簽看上去有些陳舊,原本白色的標簽泛黃,上面寫著患者的姓名。
陸清禾。
并不是在信息素的感知上出現了偏差,而是溫敘只會對陸清禾的信息素產生反應。
郁初回想起當時見到陸清禾的第一面。
……
窗外的天氣陰沉,坐在診室的椅子上,身形高大的Alpha呈現出一種沉郁的狀態,烏青的黑眼圈讓他看上去像是很久沒有睡好覺。
因為消瘦,他的面部線條尤為凌厲。
長眸低斂,陸清禾異常平常地告訴郁初,Omega的信息素對他不起作用,他說自己病了,需要接受治療。
經過測試也確實如此,可無論是Omega和Alpha的信息素,這些都對陸清禾不起作用。
接受了幾次常規的治療后,陸清禾的這種狀態并沒有好轉。
所以無論是新研發出的藥物還是治療方案,所有能夠嘗試的陸清禾都愿意去做,他甚至還配合郁初做了很多項臨床試驗。
讓郁初記憶尤為深刻的是那次為期一個月的試驗,她多次強調這會對身體有一定程度的損傷,可是陸清禾卻堅持想嘗試。
平日要參加戰隊訓練,來回于基地和醫院,藥物和實驗讓陸清禾的身體每況愈下,仿佛只靠一口氣吊著。
那天結束了測試,幾位醫生圍坐在檢測儀前討論著數據,“哎,這都多長時間,怎麼一點效果都沒有?”
“還是說這種新藥物不奏效?”
“罷了,我們再研究研究。”
擔心陸清禾的狀態,郁初來到了病房門口,兩位正在收拾器械的小護士正竊竊私語,“好歹是個Alpha,搞這麼狼狽,你說他這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