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一邊老板已經用袋子裝好了兩盆花,花種在盆里的泥土中,所以有一定的重量。
溫敘拎起兩盆花的時候,陸清禾從他的身后接過兩個袋子。
“給我。”
溫敘有些心不在焉,他不想和陸清禾說話,撒手將兩盆花給了陸清禾。
午后,陽光灑下籠罩著地面,入夏后氣溫逐漸升高,一陣陣的濕熱感迎面而來。
溫敘快步走在前面,身后的陸清禾也一直保持沉默,直到來到一個十字路口,身后的人終于開了口:“溫敘。”
腳步一頓,溫敘回頭看向陸清禾。本以為他終于想解釋鐘言聲的事情了,可陸清禾卻看向了右邊的店鋪,“吃冰淇淋嗎?”
“陸清禾,你是不是還把我當——”
“巧克力味。”
“吃。”
圓筒冰淇淋第二個半價,以前接溫敘放學路過這里,陸清禾都會買兩個。
通常情況下溫敘吃不完的,剩下的都由陸清禾解決。
和過去一樣,買完冰淇淋后兩人坐在門口的長椅上,上方的遮陽傘不大,他們坐得很近。
巧克力的味道在口中蔓延,熱意消褪,然而溫敘心中的不快依舊存在。吃完冰淇淋球,溫敘低頭看著手中剩下的脆筒。
“陸清禾,你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
溫敘脆筒被陸清禾拿走,緊接著他手中被塞進了另一個,“嚴楚是我學長,我們之前就認識。”
“我問的是鐘言聲,”溫敘直言道,“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炎熱的天氣讓冰淇淋開始融化,一滴順著脆筒滑了下來,粘到了溫敘的手指上。
“沒有。”
陸清禾的聲音很輕,也讓溫敘的心冷了下來。
***
結束了晚上的戰隊訓練賽,今天FRA四人狀態所有回升,十局中有三局都拿了第一,其他大多都在前三名。
景易忍不住調侃道:“Wens今天怎麼回事兒,走‘人狠話不多’的人設了?”
景明打開了訓練賽的數據頁面,“嚯,十局拿了四十七擊殺?牛啊,敘寶。”
耳邊是隊友的夸獎,起身將窗戶打開,溫敘點了根煙,緩緩地吸了一口,“正常發揮。”
“夸你兩句飄起來了?”景易笑著說:“你要是在我旁邊,我指不定給你兩拳。”
要換作平時,溫敘肯定要問景明和梁準管不管這事兒,但是今天他的確沒有心情,“那等我回來吧。”
耳機沉默了片刻,梁準低沉的聲音傳來:“溫敘,你這兩天過得還好嗎?”
人在失落或者委屈的時候再怕聽到這樣的聲音,仿佛擊潰他的不是那件事情本身,而是來自別人看破后的關懷。
陸清禾的態度讓溫敘不能理解,他不明白為什麼只要涉及到鐘言聲的事情,陸清禾的臉上永遠是那副諱莫如深的樣子。
本以為解釋自己喜歡的人不是聞楨,知道了彼此的都能接受AA戀,跨過鐘言聲這件事情,溫敘就能和陸清禾在一起。
可是事與愿違,溫敘已經問到那個地步,陸清禾還是不愿意解釋。
耳機里再一次傳來梁準的聲音,“溫敘,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可能太久沒回來,有些水土不服,”溫敘抵著下巴吐煙,“也許回基地就好了。”
那邊梁準依舊抱著懷疑的態度,景易“嘖嘖”兩聲,“不錯,會哄哥哥開心了,等你回來哥去接你。”
“易哥。”溫敘喊了一聲。
景易心情愉悅,“哎,你說。”
“不用來接我,你用那時間打一打單人Rank榜的排名,再這樣下去你都要掉出前十了。
”
“靠,要不是教練給我們安排了訓練任務,我肯定把你擠下來,你等著。”
溫敘以為打馬虎眼能糊弄過去,景明和景易忽然退出了隊伍,只留下了梁準和他兩個人。
梁準深深地嘆了口氣,“現在可以說了嗎?”
繚繞的煙漸漸在空氣中散去,溫敘叼著煙,他輕輕咬著煙頭,更深的苦澀感在口腔中散開。
知道瞞不過梁準,溫敘開口:“隊長,我的確遇到了一些事情。但我會處理好,不會影響到訓練和比賽的。”
“我擔心的是你,”梁準的聲音溫柔,“你還好嗎?”
溫敘一愣。
要說表現異常,他不過就是今天沉默了一些,梁準就看出來了?
“說實話,不太好,”溫敘將沒抽完的煙摁滅,他喃喃道:“明明就差最后一步,為什麼就是不行?”
梁準沉默了幾秒,“也許差的不僅是最后一步呢?”
似乎從始至終都是溫敘走向陸清禾。
或許差的不是最后一步,而是陸清禾往后退的每一步。
這時,溫敘來了電話,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他拿起手機,“隊長,我接個電話,先下了。”
“好,”梁準叮囑道,“你早點休息,晚安。”
退出組隊后,溫敘接聽了電話,“喂?”
“是我,鐘言聲。”
聽到這個名字,溫敘握著手機的手不自覺攥緊,他覺得自己全身都緊繃了起來。
為什麼鐘言聲會在這個時候打給他?
溫敘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沉聲問了一句:“有事嗎?”
“如果想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明天打這個電話,我們當面聊。”鐘言聲的語氣異常平靜。
溫敘當然想知道那時發生了什麼,可是與其從鐘言聲那里知道真相,他寧愿是陸清禾告訴他。
不了解鐘言聲這個人,更不知道這通電話是出于什麼目的,溫敘反問:“你是不是打錯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