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過桃子,陸清禾坐上了駕駛位,在溫敘的注視下他開車離開。
陸清禾的車開得很慢,后視鏡中的那個身影也漸漸變小,最后消失。
他知道溫敘的那兩句話是什麼意思。
陸清禾不是沒有想過這件事,當初他決定答應鐘言聲,也有一部分這個原因。
***
當陸清禾拎著行李箱回到家里,客廳的燈是開著的,電視上播放著晚間新聞,陸清禾的父親坐在沙發上。
許久不見陸清禾,陸父的臉上沒有一絲欣喜,“怎麼今天回來了?”
將握著桃子的手背在身后,陸清禾淡淡道,“年假。”
短暫的沉默后,陸父依舊低頭看著手中的書, “那件事考慮的怎麼樣?”
“你們的事情你們解決,不用考慮我,”陸清禾收回目光,“我還有訓練賽,先回房間了。”
來到指紋打開電子鎖,陸清禾順手開了燈,許久沒有人進過的屋內,細小的灰塵漂浮在空氣中,他不適地擰了一下眉。
陸清禾向來不讓別人進他的房間,習慣性地鎖上門,他將行李拖到了一面柜子前。
透過玻璃的柜門可以看到里面放置的東西,以風干的、不同種類的玫瑰居多,還有一些小物件。
找出一把小鑰匙打開柜門,陸清禾將行李箱里的兩樣東西放了進去。
一樣是一袋藥品,里面的藥膏和棉簽已經有拆開使用過的痕跡。
這是溫敘買的。
另一樣是一根抑制劑針管,里面的液體已經清空,也是使用過的。
這是溫敘用過的。
作者有話說:
陸隊長還是有點東西的
第45章 訓練賽復盤
另一邊,因為晚上要復盤今天的訓練賽,溫敘早早地就回到了房間里。
從床頭柜的第二層抽屜翻出那個盒子,這是溫敘三年前出國前放在這里的。
那個時候溫敘以為自己沒有機會,也沒有理由再拿出里面的東西,如今心境也變得不同。
當初溫敘想,如果這三年他能忘記陸清禾,也就沒有打開盒子的必要;如果忘不了,他就強迫自己忘記,如此一來也更加沒有理由。
進入了死胡同,少年時的一意孤行讓溫敘當即決定離開。轉身時沒有留戀,離開時沒有猶豫,卻在一個個孤身的夜晚想起那些給予的溫暖。
陸清禾陪溫敘長大,做的每件事都滲透他的生活之中,想要忘記談何容易。
如今溫敘回來了,他不僅得知陸清禾是單身,還知道他和自己一樣能接受AA戀,最重要的是他也察覺到陸清禾在意自己。
可還有一件事情正在橫在他們之間,那就是鐘言聲。
席間溫母無意間提起,溫敘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可聽到的那一剎他心里堵得慌。
知道陸清禾不會說謊,承認自己標記過鐘言聲,那陸清禾就一定是標記過他的。
即使不知道陸清禾和鐘言聲究竟發生了什麼,不清楚為什麼陸清禾會那麼做,溫敘也能確信那一定不是永久標記。
打開備忘錄,溫敘在第二條“為什麼這次普通的抑制劑會失效,與他有關嗎”后面打了勾,緊接著在第三條“他對鐘言聲的標記是永久的還是臨時的”后面寫下“臨時標記”。
最終溫敘還有沒有打開這個盒子,他將它放回了原處,之后接到了教練視頻會議的邀請。
教練姚乾分享了他的屏幕,那是一段以溫敘視角的視頻。
不出所料,這是第一局溫敘沒有聽梁準指揮的片段。
其他人都在基地,會議室的大屏幕右上角是溫敘托腮的畫面,視頻一共是五分三十七秒,全程他都看得很認真。
姚乾先問了溫敘,“溫敘,說一下你為什麼選擇打近點的人?”
姚教練是Beta,他是最早一批《生存使命》職業賽的選手,退役后被FRA的負責人請來當教練。從選成員到基地建成,每一處細節都有他的參與。
復盤不是去挑問題或者互相指責,而是去找出問題的根源并改正的。
自加入FRA以來,每次復盤溫敘都有所收獲。
姚教練很擅長讓隊員思考,從溫敘單人賽的復盤就可以看出,他很會抓住要點并提出問題。
“我身后有隊長和易哥架槍,我有信心對槍能對過近點的人,”溫敘停頓了一下,“我想救明哥。”
溫敘回答完后,姚乾笑道:“梁隊長,你為什麼要讓溫敘打山頂上的人?”
梁準回答:“溫敘打山頂的人是雖然以高打低,以他的槍法完全沒問題,同時也能躲開高樓的搶線。”
姚乾繼續問:“景易,當時你的位置很有優勢,既然知道不好狙高樓的人,你為什麼一直對著那個方向?”
“他們那邊的兩個人不露頭,隊長也被架住,我肯定得卡死高樓的人啊,哎,不對,”景易嘆氣,“我們是要保Wens的啊,為什麼我不先狙山頂的人,幫Wens一把呢?”
沉默了一會兒,梁準開口:“是我指揮景易,問他能不能狙到高樓的人。”
“稍等,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要問景明,”姚乾看向景明,“當時聽到梁準的指揮,你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