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換作以前,這是溫敘想都想不到的事情。
溫敘隨手拿起地上的一片花瓣,伸到陸清禾的鼻前,“這個味道,熟悉嗎?”
被柔嫩的花瓣拂過鼻尖,那玫瑰的香氣更加濃烈清晰,如同能侵蝕理智般擴散,陸清禾的雙眸越來越深沉,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
這和溫敘信息素味道很像,但并不完全一樣。
溫敘收回那片花瓣放在鼻尖上,“我們隊長送我的玫瑰是另一種味道,我——”
“跟我回去,”陸清禾打斷了溫敘,“去溫情那里。”
溫敘眨了眨眼睛,“我姐那里?”
“她住的地方,”陸清禾特意強調道:“現在。”
“她打給你的嗎?”溫敘問。
“是。”
溫敘從容地點了點頭,“我姐是不是之前也給你打過電話讓你照顧我?畢竟你們關系那麼好,你也很樂意效勞吧?”
“沒有。”陸清禾一邊否認一邊抽回自己的手,他撐在地面上的手用了力,很快支起身子站了起來,“我重復過了,你說你會答應。”
“我也沒說不答應啊,”溫敘坐了起來,“但我得去和我們隊長說一聲,他還在門口等我。”
說完,溫敘對著陸清禾伸出手,“陸清禾,拉我起來。”
陸清禾沒有動,他垂眼看向溫敘,即便面無表情也讓溫敘感受到了他的不悅。
至于陸清禾為什麼不高興,大概率是因為溫敘提到了自家隊長。
一定程度上溫敘不能理解陸清禾現在的行為。他能那麼大方地撮合自己和聞楨,卻因為梁準想要送自己回家而失態。
所以在陸清禾的眼里,自己能和Omega在一起卻不能被Alpha示好,這是什麼道理?
對著陸清禾勾了勾手,溫敘無辜道:“我答應和你去,你拉我一下。
”
仍然沒有得到陸清禾的回應,溫敘接著試探:“我們隊長開了一個小時的車來看我,還給我帶了飯,我總不能一聲不響就走吧?”
陸清禾走向了通往休息室的那扇門,打開門的一瞬間光照了進來。
溫敘不適地瞇了瞇眼,他看清了一片狼藉的地面,也看到陸清禾手中握了一朵玫瑰。
“嗯。”
“陸清禾,”溫敘叫住了陸清禾,“你要是不喜歡,我就不說了。”
聽到這句話,陸清禾走到了溫敘面前,他背著光臉上布滿陰影,對著溫敘伸出了手,如同末日出現的救世主施舍善意。
溫敘將手放在那只手上,陸清禾握住了溫敘的手把他拉了起來。
借來了掃把清理好了滿是花瓣的地面,溫敘擋在門口看向陸清禾,“我發現了一件事。”
陸清禾彎腰抱起那束地上的玫瑰,“什麼?”
“好多次你都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溫敘抱怨道,“你得告訴我你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這樣我才不會說錯話。”
陸清禾將那束花還給溫敘,“我沒有不喜歡。”
“你說謊,”溫敘故作嚴肅,學著陸清禾不悅時候的模樣板著臉,“你的表情是這樣的,你告訴我‘你沒有不喜歡’?我不信。”
把花塞進了溫敘的懷里,陸清禾自顧自地大步走向休息室。
“等等我,陸清禾。”
待溫敘跟上來時,陸清禾的臉上還留有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我去酒店地下停車場等你。”
***
溫敘拿著那束玫瑰走出場館,梁準的車停在門口。
車窗完全降下,他彎曲著手臂搭在玻璃升降的位置,偏頭一直看向場館門口。
梁準臉上的困意在見到溫敘的那一刻消散,只見他下車迎了上來,“找了很久嗎?”
算時間溫敘確實去了很久,他清了清嗓子,“抱歉,路上遇到熟人聊了幾句,耽誤了。”
梁準單手抱著那束花,替溫敘打開了副駕駛的門,他笑道:“道什麼歉,和我這麼見外了?”
一想到自己的一句“想回家”,梁準就特意開車過來想要送他回家,溫敘的愧疚感就更深了。
“隊長,我不是和你見外。是我應該提前和你說有人來接我,這樣你就不用白跑一趟了。”
梁準體貼地替溫敘關上車門,副駕駛的車窗是降下來的,他彎下腰打量著溫敘,鏡片后的那雙眸中透出復雜,“見到你就不算白跑。”
溫敘笑了笑,“不早了,我們走吧。”
回到酒店,梁準左手抱著花右手拎著飯盒,跟著溫敘來到他的房間。
有溫情提前告知,溫敘昨晚就收拾了他的行李,他帶的東西不多,一個行李箱足矣裝下所有。
溫敘是穿著隊服去比賽的,衣柜里有他提前備好更換的衣服,是那件明黃色的印花T恤。
走到衣柜前,溫敘脫下了隊服。
“溫敘,你——”梁準沒有再說下去,溫敘將隊服脫下順手放在了一邊。
梁準那邊沒了聲音,溫敘看向梁準,“隊長,怎麼了?”
溫敘的皮膚本就偏白,衣柜上方的燈光照在他身上,襯得皮膚更加白皙。
梁準看著溫敘愣了神。
“隊長?”溫敘又喊了一聲。
梁準繃著唇,挪開了目光,“你比賽期間有經歷易感期嗎,是在這幾天嗎?”
“不是最近,是復賽第一天的晚上,”溫敘抬手將T恤從衣架上拿了下來,“半個月前吧。
”
“這次你的易感期感覺怎麼樣?”梁準邊說邊走了過來,他拿起溫敘放在一邊的隊服,替他疊起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