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敘表現得慌張無措,他抬手想要去開那扇被關上的門時,無意觸碰了一個結實的胸膛。
四周闃然無聲,幽閉的空間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玫瑰的濃烈香氣彌散開,如同溫敘失控的Alpha信息素侵蝕理智。
溫敘的手腕被猛地扣住,不容抗拒的力量迫使他向那個胸膛靠了過去——
適應了這樣的環境,溫敘也終于辨別出了陸清禾的那張臉,那雙眸緊盯著自己,沉郁深黯。
梁準出現之前陸清禾就有話想說,在梁準說要送自己回家時,陸清禾本就冷峻的臉上又添了幾分不明的情緒。
他終于還是忍不住了。
這讓溫敘想到了陪陸清禾來場館找東西的那天,陸清禾也是這樣看著自己。
沉默,忍耐,不悅。
壓迫感一絲絲地滲透,由內而外的些許躁動讓溫敘無法自持。
他們都是Alpha,即便沒有信息素干擾,在陌生黑暗的環境中被鉗制住,本能的抗拒感讓溫敘開始掙扎。
溫敘在掙脫時手里懷抱著的包裝紙發生細碎的聲響,花瓣也隨著反抗的動作掉落了幾片。
陸清禾沉冷的聲音在此刻響起,“跟我回去。”
溫敘佯裝出試探的口吻,“你是……陸清禾?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陸清禾驟然打斷溫敘,他的手指發力,溫敘的手腕感受到一陣痛感。
溫敘輕微地動了動手腕,手腕處的骨骼轉動時掠過陸清禾的指腹,他輕聲地說:“能不能先松開我?你弄疼我了。”
陸清禾愣了一下,隨后松開了扣住溫敘的手。
“我以為是打掃的工作人員,”溫敘邊說邊后退一步,他踩到了什麼,腳步踉蹌了一下,“掉了一朵花。
”
這句話將微妙的氣氛打破,溫敘蹲下身撿花。
帶動周身的氣流下沉盤旋,也讓玫瑰的氣味盤旋縈繞。
面前的身影突然向下,被那陣熟悉的味道擾得心緒不寧,陸清禾深吸一口氣,也跟著溫敘一起蹲了下來。
兩只手在地上不斷摸索,冰冷的瓷磚上散落著柔軟的花瓣,玫瑰的味道愈發強烈,兩人幾乎在同一時間摸到了那朵花。
指尖觸碰后都沒有收回的意思,肌膚緊貼,鼻息漸重。
溫敘的手向前探了探,緊接著攥住了陸清禾的食指。
“抓住你了。”
第30章 什麼都答應
花束從半空墜落,摔在地上時包裝紙發出了刺耳又突兀的聲音。
抓準時機,溫敘猛地將陸清禾推倒在了地上——
沒有征兆地被推倒,陸清禾抬手企圖掙扎,可占了上風的溫敘哪會給他機會。
溫敘依舊握住陸清禾的手指,掌心貼著陸清禾的指節順勢按住。
他的另一只手則抵住陸清禾的肩膀,迫使他的后背緊貼地面。
溫敘的一只膝蓋橫在陸清禾的雙腿間,幾乎要觸碰到他的大腿內.側。
花瓣落了一地,玫瑰的味道在兩人的拉扯間變得更加濃郁。
陸清禾躺在地上看向溫敘,他感受到手臂沾上了幾片柔軟的花瓣,然而唯獨攥緊了手中的那一朵。
溫敘居高臨下地看向陸清禾,臉上的笑意又加深了幾分,“陸清禾,把你說的第一句話重復一遍。”
抬起那只抵住陸清禾肩頭的手,溫敘用手指勾住了陸清禾的一縷頭發。
陸清禾緩緩開,“說什麼?”
明知故問。
陸清禾躺下時,打理好的頭發向后自然垂下露出光潔的額頭,借助微弱的光,那張英俊的臉一覽無余。
這副任由擺布的模樣是溫敘沒有想到的,與陸清禾對視了好一會兒,溫敘緩緩俯下身笑著問道:“說什麼你應該很清楚吧?”
陸清禾脫口而出的那句話讓溫敘意猶未盡。
他說,跟我回去。
難得失態卻次次被溫敘撞見,究竟是陸清禾的失態次數增加,還是他只在溫敘面前失態?
從重逢的那一刻開始,溫敘就想撕下陸清禾的面具。
陸清禾表現得越是冷漠,溫敘就越是想探究面具之下的真相。
既然決定以冷漠示人,就應該做好有一天被撕碎偽裝的覺悟。
隨著俯身的動作,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陸清禾別開目光,用他最擅長的沉默來應付溫敘。
“你再說一遍,我就答應你,”溫敘青灰色的頭發垂下,狡黠的眸光來到陸清禾的唇上,“什麼都答應。”
溫敘說話的語氣輕佻,還故意拖長了尾音,勾人又帶有暗示,這句話也超出了曖昧的界限。
陸清禾的喉結滑動了一下,他倏地掙脫開溫敘的手緊接著扣住他的肩膀,翻身將溫敘壓在了身下。
他的一只大手托住溫敘的后腦,另一只手撐在溫敘的身側。
顛倒位置后,溫敘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被陸清禾的身形籠罩后,溫敘的心臟加速跳動。
壓在溫敘腦后的手動了動,陸清禾的手指如同在摩挲溫敘的腦袋,他沉聲問:“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溫敘不在意地笑了笑,“我知道我在說什麼。
陸清禾,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將他關在這里,扣住他的手,還把他壓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