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敘算是比較晚離場,比完賽選手們有些回賓館休息,有些帶上行李直接回基地。
此刻三人站在通往后臺的通道中,幾乎將路擋住。
“溫敘,花給我。”梁準主動伸手想要幫溫敘拿花,溫敘欣然接受了他的好意。
連續兩周的比賽讓溫敘略感疲憊,今天結束比賽,他那根緊繃的弦松懈了幾分。
將手中的花遞給梁準,溫敘抬手揉了揉酸澀的肩。
溫敘對著陸清禾伸出手,“陸隊長,信給我吧。”
將信遞給溫敘后陸清禾來到另一側,三人并肩一同走向選手休息室。
“半個月沒見你瘦了點。”梁準用余光打量著溫敘,“是這兒的菜不和你胃口,還是你沒有好好吃飯?”
溫敘摸著信封的邊緣,漫不經心道:“都不是吧。”
梁準攬住溫敘的肩,“之前我問你有沒有好好吃飯,都是誆我的?”
視線落在梁準的那只手上,陸清禾的目光一沉。
“哪能啊,”溫敘有種被抓包的尷尬,“飯當然吃了,主要還是基地阿姨做的菜太好吃了。”
“我想著你能回基地,提前就和阿姨說好請她幫你準備好飯菜,”梁準側臉看向溫敘,“我帶來過了,就在車上。”
FRA的基地就在本市,但是離市區比較遠,開車大概需要一個小時。
溫敘很驚喜,“真的?有沒有西紅柿炒蛋?”
“有,還有燉牛肉。”
“阿姨真是太懂我了。”
一路上都是溫敘和梁準在聊天,陸清禾走在兩人身后,沉默著跟了一路。
溫敘和陸清禾分到的休息室不同,陸清禾打開休息室一號的門時,梁準禮貌道:“陸隊長,決賽的時候我也會去,到時候我們再見。
”
陸清禾“嗯”了一聲,淡淡地說了一句“再見”。
而溫敘卻什麼表示都沒有,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陸清禾,在走向三號休息室時不經意提道:“隊長,之前你說要送我回家——”
溫敘說得很慢也很清晰,他的聲音在推門時戛然而止,梁準疑惑:“怎麼了?”
通道里回蕩著兩人的說話聲,除此之外還有悶沉的關門聲,那是來自一號休息室的。
靠在門上,陸清禾抬手抵住額頭,他嘗試著深呼吸來調整自己的心態,可這卻讓他變得更加焦躁不安。
隊長照顧隊員是本職,可梁準對待溫敘顯然已經超出了正常的范疇。
梁準也是Alpha,如果他可以,為什麼自己不行?
陸清禾闔上眼,腦海里浮現出溫敘進入易感期的模樣。
溫敘赤裸著身體坐在浴缸里,膚色呈現一種冷調的白,他的雙眸蒙上一層濃重的欲.望,偏頭時后頸上脆弱的腺體一覽無余。
當時陸清禾盯著溫敘的腺體,腦中萌生了想要標記溫敘的想法。
聞到溫敘的信息素幾乎讓陸清禾失控,手腕上被溫敘劃出了幾道傷口,為了讓保持清醒幫助溫敘,陸清禾將傷口劃得更深。
沒想到陸清禾真的對溫敘的Alpha信息素產生反應了。
很多年前,陸清禾在成年后去泡了溫泉。在休息間處于放松的狀態,沒有貼抑制貼,一位Omega的信息素自然而然地釋放出來了一些。
在場的所有Alpha沒有抑制貼,或多或少都產生了一些反應,可是陸清禾卻沒有。
之后陸清禾去了基地附近的信息素研究中心,一開始他以為自己只是對信息素的感知產生了偏差。
經過測試后,陸清禾確實對Omega的信息素沒有反應。
“你這種情況很少見,之后我們重新再做測試,或者等你易感期的時候再來。”
結果差強人意,陸清禾心中也隱隱有一種感覺。他查閱了許多相關的資料,或許陸清禾知道自己會對哪種信息素產生反應。
陸清禾花了很長時間接受這件事情,而后他換了一家醫院重新檢查,也在那里進行了長期的治療。
***
三號休息室里只有兩個收拾東西的選手,關上門后,溫敘說:“不用你送了,有人來接我。”
來之前他沒有告訴溫敘,他也沒有想到這茬,梁準唇角一僵。
他將花放在了座位上,對著溫敘說:“好,那我送你回酒店吧,車就停在門口。”
溫敘點頭,他垂眼掃了一眼那幾束花,指腹摩挲著信封,“隊長,我還有一束花在場館,可以幫我把這些先放進車里嗎?我拿到那束花去找你。”
“要我陪你去嗎?”
“不用,”溫敘的唇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我自己去。”
返回到退場的那條通道,將近一半的燈都已經關閉,只有幾位打掃現場的工作人員。
好在溫敘來得及時,眼看著那一束玫瑰被拿起,溫敘上前道:“不好意思,這是我的。”
“我還以為是別人丟的呢,拿好了啊。”
“謝謝。”
溫敘拿著一束玫瑰往回走,“啪”的一聲,通道盡頭的燈倏地熄滅。
瞬間陷入黑暗后沒有適應,溫敘不適地閉了閉眼。待他反應過來時,一個黑影出現,也將通往后臺的門關上。
四周徹底暗淡下來,只有門縫透來的微弱光亮。
聞到那陣熟悉的清冷味道后,溫敘臉上的笑意隱匿在黑暗中,露出了得逞后的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