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次溫敘沒有回答,他重復著按著鼠標,細微的聲響在安靜的環境下顯得尤為突兀。
“溫敘,復賽只剩一周的時間,”梁準頓了頓,“這次的事情影響不小,你……盡量避嫌。”
懂了梁準的這句話意味什麼,溫敘壓低聲音回答:“我知道了,隊長。”
之前為了保持溫敘的打法,FRA做出了一些改變。察覺到了溫敘不在狀態后,梁準很快調整了隊伍的打法,將溫敘從第一突進的位置替換下來。
訓練賽持續到晚上,結束后梁準給溫敘點了外賣還有飯后水果,都是他愛吃的。
按照溫敘的風格,如果知道對方對自己有意,他一定會開口拒絕。
可梁準的態度曖昧不清,他既沒有表明對溫敘的感情,一邊又對溫敘過分照顧和關心。
這讓溫敘有些困擾。
當晚陸清禾沒有再發來擦藥的視頻。
溫敘想他能把藥大方地給聞楨,想來他也不在意那藥是不是溫敘送的。
陸清禾這個人,真的很難懂。
***
第二天賽前準備入場時,陸清禾就站在離溫敘不遠的地方。
他看上去并沒有什麼不同,身著白色打底的隊服,垂下手臂時能看到傷疤已經消褪。
周圍充斥不友好的目光和竊竊私語,溫敘不動聲色地退到另一側,待看不見陸清禾的背影后,他才邁開腳步進場。
坐在電腦前摸上鼠標時,溫敘的手指一頓,生澀感順著指尖蔓延。
壓了幾把槍后溫敘活動了手指,接著他低下頭深呼吸。
不知道為什麼,溫敘心中油然而生一種不好的預感。
今天的地圖以沙漠為主,圈型對溫敘的跳點極其不友好,還要從南到北跨越整個地圖進圈,之后的幾局還是圈中圈,這對于他這種從圈邊向內逼近的選手來說也是劣勢。
溫敘的發揮一般,和之前的比賽狀態大相徑庭,他心中的不好預感在積分榜上得到了體現。
他從第一名降到了第四名。
而位居第一名的是SER的Liam,陸清禾。
比賽結束后陸清禾接受了采訪,選手陸續退場,溫敘來到后臺無人的走廊抽煙。
風從窗戶打開的縫隙竄入,吹散繚繞著的煙霧。
將窗戶打開,溫敘抬著下巴探出頭,風吹亂額前的發,涼意緩解了混沌的情緒。
走廊盡頭的門沒有征兆地打開,白色打底的隊服闖入視線。
來人是聞楨。
輕輕地將門關上,聞楨向溫敘走來,“你果然在這兒,”他背身靠在溫敘身邊,“我在出口沒見到你,想著你應該是來抽煙了。”
溫敘看了一眼聞楨,“嗯,你想對了。”
自從昨天的一番對話之后,兩人之間的氣氛說不上來的古怪,也心照不宣地不再提某些事情。除了溫敘偶爾發消息問聞楨的傷勢,兩人也沒有過多的交流。
聞楨偏過頭看向溫敘,每每見到面前Alpha妖冶的長相,他都會錯愕地愣住,“你……今天比賽好像不在狀態,發生什麼事了嗎?”
溫敘緩緩吐出煙,“你相信預感嗎?”
“預感?”聞楨臉上的表情似是不解。
“在游戲開始前摸上鼠標的那一刻,就能預感到結局了,”溫敘夾著煙,他揚起眉梢笑道:“有贏有輸很正常,也不一定是非得發生了什麼事。”
“話雖如此,還是希望你能調整好心態,”聞楨若有所思,“這周打完就是決賽了,當初你不是也對冠軍志在必得嗎?”
“志在必得——”溫敘低聲重復了一句,“不一定了。
”
在聞楨看來,這句話是溫敘的不自信。
可事實并非如此。
第27章 避嫌
聞楨沒有再問下去,溫敘手中的那根煙沒有抽完,他夾著煙的手搭在窗臺上。
走廊里沒有垃圾桶,溫敘捏著煙頭用指腹不斷地摩挲,他換了左手拿煙,直接將煙捻滅,“回去吧。”
聞楨點點頭,溫敘問他:“你的傷怎麼樣了?”
“除了洗澡有點困難,其他沒什麼影響。”聞楨今天穿了長褲看不到傷口,兩人向門口走去,“隊長給的藥我也在用。”
溫敘笑了一下,神情諱莫如深,“記得堅持用。”
聞楨推開門先走了出去,意外地看到了和他身著同樣隊服的人,“隊長?”
陸清禾瞥了一眼聞楨的臉,隨后眸光深黯下來,面部也隨之線條緊繃。他帶有涼意的目光最終落在溫敘的臉上。
看出陸清禾是專程來找溫敘的,聞楨主動說:“我先回去了。”
“嗯。”
溫敘無視了陸清禾,他剛想要跟出去,陸清禾單手撐在門框上,倏地擋住了溫敘的去路,
陸清禾的那只大手扣住門框稍稍用力,手指彎曲時指尖泛白,連帶著手臂上的青筋凸起。
收回目光,溫敘看向陸清禾,“陸隊長這是什麼意思?”他緊捏住手中的那根煙,遺留下的熾熱感順著手心蔓延。
直到聞楨走遠,陸清禾的語氣緩和,“今天的比賽你有什麼想說的?”
“今天的比賽?”溫敘問得漫不經心,“我應該說什麼?”
相比之下陸清禾顯得嚴肅,“溫敘,我很認真。”
“我也是很認真地在問陸隊長你啊,”溫敘無奈地聳了一下肩,他偏頭看向陸清禾身后,“不過我們這樣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