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堅持和自己打這一局,為的是復盤自己第一局,也想要告訴自己——他的眼光需要放長遠,他的敵人不僅僅是面前的那一個。
溫敘在第一局比賽時放棄載具和葉澈死磕,雖然將對方擊斃卻茍延殘喘地進了圈,最后還是被別人擊殺,溫敘拿到了淘汰分卻沒有排名分。
繞了一圈,陸清禾在告訴溫敘,他的目光不該局限在眼前,而是應該縱觀全局。
一局游戲結束,兩人回到了組隊狀態,溫敘點了一根煙,“我知道了,陸清禾。”
“嗯,”陸清禾說:“那就好。”
溫敘心中涌動著悸動,他開口道:“陸清禾,明天影院見。”
陸清禾沉默幾秒,只回了一句:“晚安。”
睡覺前,溫敘盯著陸清禾發來的視頻,反復播放了好幾遍。
連續三天,陸清禾都坐在相同的位置擦藥。他穿著不同的衣服,仿佛在告訴溫敘自己沒有在應付他,而是真的有在好好擦藥。
陸清禾是怎麼做到這麼真誠的呢?
也真誠到讓人心動。
另一邊,陸清禾的手機上有一條未發送的消息。
陸清禾的大拇指和食指不斷摩挲,想到溫敘說的“拍一拍”,他在思考間切換到了和溫敘的聊天框,然后雙擊了他的頭像。
[我“拍了拍”溫敘并說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
這是陸清禾不會說出的話。
半晌,陸清禾刪掉了和聞楨聊天框的消息:[抱歉,沒約到他。]
***
復賽第五天,穩坐積分榜第一的溫敘接受了采訪。
餅餅:“恭喜Wens拿下了單人次的最高積分,能感覺出今天Wens你的狀態和打法和之前相比有所不同。可以分享一下你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改變嗎?”
溫敘:“今天我在打法上作出了一些嘗試,”他笑了笑,“在這里要感謝我的‘姐姐’。
如果不是他,我可能意識不到自己的問題。”
……
結束采訪回到酒店,溫敘換下了隊服,他將那件明黃色短袖當做內搭,外面穿了深色的牛仔服。
電影院離酒店不遠,打車用了十分鐘不到。
當溫敘拿著電影片來到電影院時,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Wens,”見到溫敘,聞楨展開一個笑容,“你來得正好,馬上要檢票了,我們進去吧。”
看著聞楨那張清秀的臉,溫敘的心一沉,他的下顎在瞬間緊繃起,“聞楨?”
怎麼會是他?約他的不是陸清禾?
溫敘的詫異反應太過真實,聞楨顯得有些局促:“嗯?陸隊長沒有和你說嗎?”他抿了一下唇,手里拿著和溫敘一樣的電影票。
“是他幫我約的你。”
作者有話說:
難懂的陸寶
第21章 他喜歡(陸清禾視角)
放在窗臺上的手機忽然亮起,屏幕上顯示的時間為02:40。
這是現在的時間,也是電影結束的時間。
陸清禾靠在窗邊看著酒店門口的那條路,道路兩側樹木繁茂,路燈是一個個垂下的燈籠形狀,燈光是暖色系的。
那條路陸清禾走過許多次,可此刻腦中浮現出的,都是與溫敘一起走過的畫面。
那天結束比賽溫敘被找了麻煩,在說了“我知道你那局不是幫我,只是湊巧在山頂罷了”后,溫敘轉身離開。錯過了他少年初成的三年,溫敘也已經不是印象里那個瘦削的孩子。可他還是那麼冒冒失失,連過馬路都不會好好看路。
那天在燒烤店被Omega的信息素影響,回來的時候溫敘趴在自己背上。他的臉有些熱,貼著自己后頸時帶來一絲癢意。
被溫敘依靠的時候,那樣的感覺像是回到了過去,他們彼此都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那天借口落了東西折回場館,在聽到溫敘說“還好有你在”時,他差點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在對上溫敘那張錯愕臉之后,陸清禾的心還是軟了下來。他舍不得,也不想讓溫敘為難。他知道溫敘喜歡聞楨,也知道作為Alpha的溫敘喜歡Omega,而不會是自己這樣的Alpha。
除了這三次,兩人還一起同路過。
那次溫敘去了傅白約他的飯局,其實陸清禾也去了。他沒有露面,而是一路跟著溫敘到了火鍋店,又一路看著他回到了酒店。
陸清禾盯著樓下的酒店門口看了許久,即便看不清,卻還是保持著同樣的姿勢。
久到他的脖頸開始發酸,久到暗淡的天空隱隱泛白,久到他以為溫敘和聞楨不會回來了。
坐在沙發上,陸清禾將手機放在茶幾上,他點開前置錄像,從袋子里拿出藥膏和棉簽,認真地錄下他擦藥的過程。
傷口已經痊愈,結痂的部分掉落后露出淺淡的疤痕,冰涼的膏體觸及皮膚,這樣的觸感讓陸清禾想到溫敘給他在樹下擦藥的畫面。
那天溫敘的動作很輕,他細長的手指捏著棉簽拂過傷口。他們離得很近,近到陸清禾可以清楚地看到溫敘微顫的睫毛。
拍好視頻,陸清禾點開和溫敘的聊天框將視頻發了出去。
走到床邊,陸清禾將那袋藥放在了床頭柜上,緊接著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鑰匙,鑰匙還沒有插入,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陸清禾的房門沒有關嚴,外面的腳步聲明顯沉重,聞楨的聲音很輕:“房卡……在我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