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敘站在場館門口抽了一根煙,在見到那個長相清秀的男人走出來后,他將煙頭熄滅擲進垃圾桶,笑著迎了上去。
“我等你很久了。”
在見到溫敘的那一刻,聞楨的臉上閃過錯愕,“你……等我?”
溫敘雙眸含笑,他的眉梢揚起,語氣不明地反問:“這里難道還有別人?”
選手幾乎都已經離場,四下也只剩他們兩人。
聞楨能很明顯地感受到溫敘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還以為他在看自己的腺體,聞楨吞咽了一下口水,“請問有什麼事嗎?”
溫敘今天依舊半扎著頭發,狼尾的發型讓他看上去狂妄倨傲,他三兩步走到了聞楨的面前開口道,“昨天就想問你了,你姓什麼?”
聞楨被嚇得向后退了一步,他慌亂的神情讓溫敘笑出了聲,“你在害怕?”
“沒……沒有。”深呼吸后,聞楨在盡力調整自己的情緒。
看著面前Alpha那張英俊又妖冶的臉,聞楨無法控制地對溫敘動心。如果昨天沒有被陸清禾發現,自己應該能夠很順利地和溫敘——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溫敘又重復了一次,“你姓什麼?”
聞楨回答:“聞。”
“哪個聞?”溫敘伸出手,掌心鋪平在聞楨面前,“你寫給我看吧。”
溫敘的手很好看,指節的線條流暢,手指修長,手掌不算太寬很是勻稱。
聞楨猶豫了一下,他抬起右手伸出手指,在觸碰到溫敘溫熱的皮膚時,指尖滑過一陣癢意。他的動作很慢,一筆一劃寫下了一個“聞”字。
溫敘垂眼看得認真,他點了點頭,“我還以為你和我一個姓,原來是這個聞。”
收回手,溫敘向后退了一步,與聞楨拉開距離,“聞楨,一會兒你有空嗎?”
即便比賽時貼上了抑制貼,溫敘的強大氣場還是讓聞楨敗下陣來。尤其在聽到溫敘輕聲叫自己的名字時,聞楨更是控制不住自己接近面前這個男人。
明天恰好休息一天,而隊長今天的狀態不好,也許他會早點休息。
抱著這樣的僥幸心理,聞楨勾唇,“有。”
溫敘笑了笑,“一個小時后,我在空中花園等你。”
“好。”
***
覺得體內殘留的燥郁感還隱隱作祟,回到房間后溫敘洗了澡,他換上了一件白底的印花T恤,下身搭了條寬松的工裝褲。
溫敘的頭發沒有完全吹干,索性就沒有扎起來。他的發尾微卷有些潮濕地垂下,看上去十分純良乖巧。
昨晚的易感期來勢兇猛,即便沒有經歷過幾次易感期,溫敘還是感到困惑。
Alpha被Omega的信息素吸引是天性,可溫敘沒有在聞到Omega信息素的那一刻立即發作,而是在之后呢?
究竟被聞楨的Omega信息素影響,還是因為別的,溫敘想知道真正的原因。這也是他為什麼去找了聞楨。
為了以防萬一,溫敘從抽屜里拿了一只抑制劑放進口袋。
這次選手們被安排居住的酒店頂樓有空中花園,那里配備了一些娛樂設施,還有露天咖啡廳,是放松的好去處。
入夜,溫敘獨自乘坐電梯來到頂樓。風帶有絲絲寒意,將綠植刮得簌簌作響。
坐在長椅上等聞楨時,溫敘感受到自己的喉嚨有些不適。興許昨天在浴缸里泡了太長時間著了涼,他揉了揉鼻尖。
易感期已經讓他今天不在狀態,溫敘只希望自己不要在比賽期間生病就好了。
還有他——今天入場時,溫敘看到了他手臂上的傷痕,那應該是昨天自己的杰作。
溫敘張開雙臂搭在椅背上,他稍稍仰起下巴,享受這片刻的安寧。
這時,視線里出現了一個人。
面前的男人穿著淺灰的內搭和一件黑色敞開的襯衣,他的下顎緊繃著,單眼皮讓他的目光看上去淺淡冷栗。
溫敘眨了眨眼睛,覺得有些好笑。
為什麼每次見到陸清禾都是以這種奇怪的視角?
溫敘這樣的想著,眼神不自覺地打量著陸清禾。
近距離看,和幾年前相比,陸清禾的面部線條變得更加凌厲,優越的眉骨向下雕刻般英挺鼻梁足以襯出他的英俊面容。
那雙長眸與人對視時,眼底如同深潭般深不可測。可沒變的是,陸清禾的唇看起來還是那麼薄軟,“有事?”
溫敘眉梢揚起反問:“什麼?”
“我在問你,”陸清禾兩手垂下,右手中拿著手機,“找聞楨什麼事?”
溫敘直起身動了動自己的肩膀,他看向陸清禾笑道,“沒想到陸隊長連隊員的私生活都這麼關心啊?”
陸清禾不動聲色地繼續問,“你找他做什麼?”
夜色濃稠,風一陣陣襲來,將溫敘披散來的頭發吹亂,兩人對視著,這樣的場景讓溫敘恍惚回到了幾年前。
彼時他們的距離還沒有這麼遙遠,陸清禾也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他對自己也不會這麼疏離冷淡。
近處的路燈投下的光映照出溫敘若有所思的面容,他抬手將碎發捋至耳后,“我想讓他——幫我向你道謝。”
從口袋中掏出抑制劑,溫敘看上去很是真誠,“昨天事發突然,還好有你幫了我,謝謝,”他拿出口袋中的東西,“這個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