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消息就是石沉大海,沒有回復。
沈行舟抱著手機,頻繁的在陽臺晃悠。小區里已經熄了路燈,實在看不清路人的長相,他只能通過身型判斷是不是鐘以騫。然而他站在這已經一個小時了,還是沒看到一個類似鐘以騫的身影。
沈行舟心里已經焦躁不安,這也是他第一次意識到。除非是鐘以騫主動回家,不然他連如何聯系到鐘以騫都不知道……他把自己都交代了清楚,卻沒有任何關于鐘以騫的信息。
終于,時針落在了12的時候,房門有了聲響。是鐘以騫回來了。
沈行舟連忙走過去,剛想說些什麼的時候,發現鐘以騫的臉上掛著傷痕,早上走的時候衣服穿的光鮮亮麗,現在上面全都是泥巴印,甚至衣領都被扯碎了。頭發也是亂糟糟的一團,這架勢像是跟誰打了一架。
“以騫,你這是……怎麼了呀?跟人打架了?”
鐘以騫的表情透著隱隱地煞氣,嘴角還在滲血。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回家的,沈行舟看到這一幕只覺得心臟顫抖,頓時想到了之前自己被打成那副慘樣子。
“我沒事,我贏了。”鐘以騫說道,嗓子卻非常不舒服跑到衛生間吐了一口血沫。
嚇得沈行舟連忙道:“我們去醫院吧?去醫院看看!”
“不用了沈哥,我真的沒事兒。這只是皮外傷。”
沈行舟仍然擔心,仔仔細細的檢查鐘以騫身上的傷,“這里疼嗎?”
鐘以騫搖頭,“不疼。”
“那這里呢?”沈行舟指著鐘以騫的嘴角,明明都出血了。
“也不疼。”
“以騫,你別騙我。到底和誰打架了,你倒是說啊。
”
鐘以騫頓時沉默了,支支吾吾半天,說道:“沒誰。”
沈行舟立刻想到了職場霸凌,畢竟鐘以騫的性格不怎麼與人交朋友,外形條件這麼好招人嫉妒,“是不是有人看你不順眼?”
“不是的……沈哥。”鐘以騫無奈道。
“那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一身的傷回來了,誰和你打架了。”沈行舟急死了。
“沈哥,我說了你別生我的氣。”鐘以騫柔聲細語的說道。
“你說吧,我不生氣。”
“我找到了當時打你的人。”鐘以騫只是說了這麼一句,沈行舟就明白了整個事情。
鐘以騫是為了他,狠狠的報復了那個人。可是看鐘以騫身上的傷,他又心疼。
“你……你這不值當啊。”沈行舟的聲音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顫抖,他從來沒有想到鐘以騫居然可以為了他這麼做,從來沒有一個人可以這樣……
一時之間,沈行舟心里百感交集。一面心疼鐘以騫的傷勢,一面感動鐘以騫做的一切。
“值得。他傷了我最敬愛的大哥,他就要付出代價。”鐘以騫的聲音充滿磁性,擲地有聲,“沈哥你不用擔心我,你要是見到他那副慘樣子,肯定就不會覺得我傷的嚴重了。”
說完,鐘以騫嘴角還牽起了狡黠的笑容,接著嘴角傷口疼了一下,他又皺起了眉頭。
沈行舟感動的不知所措,直接抱住了鐘以騫。
如果說沈行舟對鐘以騫的喜歡,可能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可是今晚一過,他才知道自己越陷越深。
他從小沒有父愛,只有母親。母親的愛很細膩,他被照顧的很好。但母親是女人,他在學校里和同學打架從來不敢和母親說,他怕母親擔憂。
他小時候很期盼自己父親能站起來,替他教育壞小孩。可是沒想到,已經封存了許多年的愿望,在鐘以騫的身上實現了。
鐘以騫不僅在他受傷期間照顧他,沒有任何怨言。甚至肯為了他出頭,明明是一個模特,臉最重要,卻不惜為他弄傷了臉。
沈行舟感動的一塌糊涂,抱著鐘以騫的脖子不撒手,“以騫……真的謝謝你,你對我實在太好了,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了。”
“沈哥,你不用感謝我,這是我應該做的。你對我這麼好,我只是用我的方式對你好而已。”
沈行舟幾次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如果放在別人身上,他真恨不得現在表白,晚上就把人往床上領。但想到這人是鐘以騫,那種珍視的情感充盈著內心,這是他第一次擁有這樣的想法。
沈行舟只是拍了拍鐘以騫的后背,“下次別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你這一身的傷,我看著心里難受。報復別人不一定非要用這樣的方式,我們是文明人,別學那種地痞流氓。”
“我知道了沈哥。”
沈行舟松開了自己的懷抱,看著鐘以騫這衣服破破爛爛的,趕緊說道:“你先去洗個澡,晚上沒吃吧?本來打算帶你去餐廳吃的,現在人家都關門了。我給你叫外賣吧。”
“不用了沈哥,等會兒我洗完澡出來給你做飯。”鐘以騫說完就把沾著血跡的砍袖脫了,露出精壯的上半身,腹肌胸肌十分明顯,但有幾處青痕,應該是打架弄的。
沈行舟冷不丁看到這樣的身材,登時愣了幾秒,瞬間意識到不對勁連忙轉頭。
而鐘以騫則沒有任何顧慮的,拿著浴巾往浴室走去。
等人進去,沈行舟才覺得臉發熱。
冰箱里沒什麼菜,這幾天都被沈行舟吃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