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來幫我暖啊。”許硯腦子一抽,鬼使神差就冒出句這麼不知羞恥的話出來了。
陸辰還以為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咧著嘴輕笑起來:“硯哥,你再說一遍。”
“睡覺。”許硯的耳垂熱得要命,腦袋也早就埋到了被子里:“明天還有正事和你說。”
這樣的許硯,迄今為止只有他陸辰見過。想到這里,陸辰愈發高興起來。
他沒開燈,也看不到自己那兩個梨渦里的歡喜該有多麼深刻。
陸辰把被子扒開了些,露出了許硯的腦袋,不至于悶著人,低聲笑著:“硯哥,晚安。”
“嗯。”許硯仗著黑暗遮掩,對方看不見自己的模樣,閉著眼,挨著他又穩了穩氣息:“晚安。”
第六十九章 也就這點出息
暴雨無止無歇地下了一整宿,路上的積水也是一灘連著一灘,倒映著城市整片灰蒙蒙的天空。
道旁桃樹抽發的妍色也被雨水徹底潤滌了遍,落下一地桃紅,枝頭卻仍有不少桃花在風雨中綻開得愈發明艷,花瓣上掛著透亮的水澤,搖搖欲墜。
陸辰是被許硯的鬧鐘吵醒的,伸手扯開點窗簾縫,視線便透過了朦朧的光。
外頭還剛蒙蒙亮,春雨淅淅瀝瀝,在料峭的寒意里,悄然連成絲絲縷縷稠密的細線。蒼穹浩然,卻陰沉難掩,下一場暴雨也在隱隱作響的悶雷聲里,蓄勢待發。
陸辰本來想著時間還早,打算讓許硯再睡一會兒,可對方生物鐘固定得很,到了這個點就醒了。
許硯一睜眼就恰好看到陸辰正輕手輕腳地往床邊挪,想著也是怕吵到自己。
他不由地笑了笑,順勢就坐到了陸辰旁邊:“早。”
這一出聲就把兩人都驚了一跳,他只是覺得嗓子有點干癢,卻沒想到自己的聲音忽然就沙啞得厲害,像是砂紙磨過桌面一樣刮耳朵。
春天一到,老毛病又犯了,昨晚又淋了雨,估計還有點感冒。
不然不會這麼沙啞。
“硯哥,你嗓子又不舒服了?”陸辰趕緊端了杯溫水給他,順帶著幫他把衣服也拿了過來:“待會兒我去幫你泡點枇杷水。”
“老毛病,沒事兒。”許硯說著就解開了睡衣扣子,準備把衣服脫下來,結果看到陸辰還杵在原地發呆,也就提醒了句:“你不回房間換衣服嗎?”
“哦哦。”陸辰這才回過神來,他一心想著許硯嗓子的事,上次對方發燒沒把他嚇死,現在遇到許硯身體上的毛病他不敢再怠慢。
沒成想,一抬眼就看到許硯正撩起了衣服。他的呼吸猛然一滯,腦子頓時就一片空白了。
對方沒有半分遮掩,他也就看得清清楚楚。許硯光潔白皙的腰腹上,絲毫沒有一點多余的贅肉,腰身勁瘦,腰線更是緊繃帶感,不失張力。如果就這樣直接性地被禁錮觸碰著,那又會是怎樣感覺?實在是勾人遐想。
光想到這一點,陸辰就已經邁不動步子了,他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許硯露出來半個身子看,一股濕熱也莫名地從鼻腔里涌了出來。
他看得入神,只怔怔地抬手一碰,鮮紅一片。
“陸辰,你流鼻血了!”還沒等他徹底反應過來,許硯就已經抽了幾張紙,慌慌忙忙地跑過來幫他擦起了鼻血:“快把頭仰起來。
”
“沒……沒事,可能是天氣太干燥了。”陸辰把紙團往鼻孔里塞,驀然紅了臉,視線一暼,逃也似地往自己的房間跑:“硯哥,我去換衣服了。”
溜得太匆忙,出門還差點踩到趴在門口的小白。
丟死個人。
回學校后,陸辰也沒時間去心猿意馬了。
第一節早課就是林冉彤的,他們班這次月考英語沒及格的人,統統被拉到后面罰站。
叫到陸辰的名字時,她牙都快咬碎了,實在是恨鐵不成鋼。明明花了那麼多的時間,為什麼那小子的成績現在又退回去了呢。
她從來就不信天底下沒有學不會的學生,只有教學質量出了問題的老師。
陸辰現在的英語成績,一度讓她懷疑是自己的教學能力出了問題,為此郁悶了好一陣子。
她站在陸辰跟前反思了好一會兒,最后也沒想出個結果來,只得無奈又郁悶地朝他說了句:“下課來我辦公室一趟。”
她林冉彤就不信這個邪了。
盯著卷子上那個刺眼的“80”分,陸辰自己也苦惱,頗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兄弟啊,你得努努力了。”站在他旁邊的姜凡忽然用手肘撞了撞他,壓低了聲音:“還別說,老王和林師太他們對你期望還挺高的。”
陸辰也明白,現在只恨自己腦子不開竅。
“你也得加把勁了,下回咱倆可別再被公開處刑了。”他剛掃了一眼卷子上遍布的紅叉,就瞥見姜凡隨意地在他那張卷子上畫畫,看樣子畫的還是謝悠悠。
“我就算了吧。”聽他這麼一說,姜凡笑著用筆描了下邊,這才又偏過頭來看了眼陸辰:“英語——此乃我一生之敵,這輩子是學不會了。
”
“等下輩子吧。”
“我都估摸好了,按照我現在的情況來看,到時候留在寧城上大學,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