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辰看著手里那個粉嫩嫩的暖手袋,摸了又摸,柔軟舒服的質感讓他愛不釋手。他抬眼傻傻地看著許硯的后腦勺,笑嘻嘻地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末了,還不忘砸了咂嘴巴。
“欸!這是硯哥的杯子……”
“是他喝過的……那算不算?”陸辰喝著喝著,才意識到手里杯子的主人是許硯,忽然一激靈,咧嘴傻笑起來,接著又用臉在那個暖手袋上面蹭了又蹭,開始想入非非。
同桌:“……”這人怕不是有點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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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下早自習的時間,老王突然把趙澤文和許硯叫去了辦公室。
“叫你們來呢,是想和你們說說競賽那事兒。”老王呷了口茶,讓他倆先坐下。
“嘖……”
“也不和你們賣關子了,之前決賽的獎項評選結果你們也都知道了。”老王說著,就坐不住了,起身開始在辦公室里踱起步來。
“現在新政策出臺,只有進了國家集訓隊才有保送頂尖名校的資格……”
“你們倆啊,實在是可惜,只差一點就可以進了。”說著說著,老王就拍了拍許硯和趙澤文的肩膀,十分惋惜地說著。
“小事小事。”趙澤文一聽,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朝老王說著。
“嗯,重在參與。”那為期五天的冬令營,許硯的狀態是差得要命,第二三天的考試還好死不死地直接發起燒來,最后的結果倒是在他的預料之中,他也坦然接受。
“老王啊,國一也很不錯了……”
“不是我說你啊,咱們學生這心態就挺好的,再看看你,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一直在批作業的化學老師這時抬頭,笑著調侃著老王。
“改你的作業去!別說話。
”老王懟了化學老師一句,接著又是一臉慈詳地看著許硯他倆。
“沒事,國二以上的話,強基計劃到時候還是會有優惠的。”
“你們也不要灰心,之后還有機會。”老王清了清嗓子,笑著說道。
許硯配合著也點了點頭,回應著老王。但幾乎都沒怎麼聽了,其實對于許硯來說,他覺得在整個備賽的過程中,早已收獲頗豐。
“也不知道陸辰那小子有沒有去吃早飯,看他那樣子估計是沒去的。”許硯想著想著,腦子里又竄出陸辰無精打采的模樣,開始分起神來。
想著他倆還沒吃早餐,老王也沒有多留他們,說了幾句也就讓他們走了。
“許硯,一起去吃早飯?”出來時,趙澤文笑著將手搭在了許硯的肩膀上,笑著問他。
“你先去吧,我去趟醫務室。”沒等趙澤文再開口,許硯就下了樓。
“又是為了陸辰嗎……”想起上自習的時候,他偶然間瞥到了陸辰那副病懨懨的樣子,中途許硯還轉過身去探了探他的額頭。趙澤文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伸出去的手,最終又頹然地收了回來,站在風里無奈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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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太緊了,許硯幾乎是趕回來的。剛才給陸辰發信息,對方也沒見回。果不其然,一進教室就看到他埋著腦袋,正趴在課桌上睡覺。
“起來,吃早餐。”許硯敲了敲陸辰的課桌,叫了叫他。
“硯哥……”陸辰從臂彎里露出半張臉來,迷迷糊糊地看向他,小聲嘟囔了句,此時的眉眼全然沒了平日里的神采。
“抬頭。”許硯把手里提著的藥袋放到了陸辰的桌上,翻找了一會兒,就從里面拿出個退熱貼來。
他微微俯身撥開了陸辰額前碎發,將它貼到了陸辰的額頭上。
退熱貼冰冰涼涼的觸感,再加之許硯身上淡雅好聞的梔子花香,讓陸辰想就此沉溺下去。
“嗯,溫度沒之前那麼高了……”許硯貼之前探了探陸辰的額頭,嘴里還在小聲嘀咕著。
“傻笑什麼?快把早餐吃了,我剛買了退燒藥,等下要吃點。”許硯剛把早餐盒打開,抬頭就看見陸辰盯著自己傻笑,輕輕地彈了下他的額頭。
“硯哥真好。”陸辰用勺子攪了攪碗里的粥,眼睛都快彎成了月牙。
“誰叫我是你硯哥呢。”許硯拿起杯子打算幫他再接杯熱水。
滾燙的液體從飲水機里流瀉出來,許硯看著看著就愣起了神。
“誰叫我是你硯哥呢……”
這句話自己對陸辰曾說過無數遍的,對啊,我是你硯哥。
我用著這個身份自居,陪你走了完一個又一個的年頭。無論是從過去,還是到未來,我好像也僅限于是你的硯哥了。
“嘶——”保溫杯里的水不知不覺間就漫了出來,落到了許硯的手上,瞬間就紅了一塊,痛得他不由地吸了一口涼氣。
后面還有人等著接水,許硯便匆匆忙忙把把水擦了擦,換了只手把保溫杯放回了陸辰的桌子上。
“等下吃點退燒藥。”許硯邊說著,就伸手把陸辰桌子上的垃圾清了清,正打算去后面扔掉。
“硯哥,我自己來就好。”陸辰已經很感謝許硯了,再說扔垃圾這種小事自己又不是不行,說著就起身準備去拿許硯手里的垃圾。
沒成想,雙腿一軟,直接向前栽去。
“小心。”許硯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手上的燙傷也暴露得一覽無余。
“謝謝硯哥,你……”陸辰恨不得挖坑把自己埋了,實在是太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