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硯轉了轉手里的筆,頗為認真地向蘇裴說。
“怎麼做?”一聽到這,蘇裴立馬來了精神,雙眼跟放了光似的。
“你看,這個時候我們只要將fx暫時看成一個自變量,進一步求出函數fx的數值,再結合函數fx的圖形得出參數m的范圍。”
“最后根據已經求出來的函數極限值……”許硯說著,就在開始在草稿紙上演算,繪制函數圖像,筆停下的那一瞬間,答案顯而易見。
“我一直用的都是傳統方法,這樣做真的省了不少事。”
“我學得太死了。”蘇裴扶額道,眼里滿是失望。
“你多總結就好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解題習慣,不能說你的就是錯的。”許硯拍了拍蘇裴的肩膀,輕聲地對他說道。
“好,謝謝你。”
“客氣什麼。”
蘇裴后面又問了許硯諸多問題,意料之中,許硯都一一幫他解答了,用著最為簡單易懂的方式。
許硯沒再去關注陸辰那寫得像情詩一樣的軍訓心得了,真不想自己找不快。
只知道,在他和蘇裴討論題目的間隙里,時間便匆匆而過,一眨眼而已。
他記得,自己暑假曾在無數個寂靜的深夜里,一個人做著堆積如山的習題和試卷,陪著他的,只有一盞孤燈,不輟的蟬鳴……
第七章 凌亂
夏教官他們是在傍晚時悄悄離開的,連句道別都沒來得及說。
“辰哥,你到底喜歡誰啊?”幾個人正準備回寢室,杜凱再度提起了白天的事,引的在場幾個人起了興趣。
“哥們,這是個誤會好吧?”
“真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反正就是……”陸辰揉了揉頭發,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
“嘿嘿嘿,我們都懂。”杜凱向陸辰眨了眨眼睛,笑容里全是道不清的意味不明。
“我說,大老爺們能不能不要這麼八卦?”一直沒說話的許硯,清了清嗓子,半開玩笑似的開了口。
“得了,不說了不說了,先走一步。”
“明天手機就得上交了,今晚要好好享受和它最后的時光。”杜凱說完就笑著跑到前面去了。
姜凡打了聲招呼后,便揣了幾根香煙和幾個兄弟去了后操場。
“硯哥,我等下回去再圈一些問題,之后還可以來問你嗎?”蘇裴忽然走到許硯身旁,一臉誠懇地問他。
白天的諸多操作,實在是顛覆了許硯在他心里的位置。
“當然可以。”聽了許硯的同意后,蘇裴低聲歡呼了一句,快步向寢室走去。
“硯哥。”
“陸辰。”
幾乎是同一時間,兩個人同時開口。
“硯哥,你先說。”
陸辰看向許硯,一如既往地眸子里滿是笑意。
“你,究竟喜歡哪個女生啊?”許硯喝了一口水,故作隨意地問道,眼睛卻不敢直視對方。
“硯哥,你怎麼也和杜凱他們一樣啊?”
“算了算了,我坦白吧。”陸辰抓了抓頭發,有些無奈地說。
“我就隨便問問。”許硯看他這個樣子,心里沒來由地有些緊張。
他好像,很執著于那個回答。
“硯哥,那個人就是你啊。”陸辰直接在許硯腦袋上摸了摸,一臉笑意。
“我?”許硯聽到這個回答后,愣了愣,心里似乎漏了一拍。
如果非要找個詞來形容他現在的心情,他貌似有點高興。
“硯哥,不好意思啊,我就是昨天晚上實在沒話寫了,所以才胡亂寫的。”陸辰看著許硯垂眸沉默的樣子,還以為對方介意了,手忙腳亂地解釋道。
原來,只是因為他沒話可寫,才胡亂編的啊。
許硯清楚地感覺到,自己有點失望。
聽了陸辰的話后,許硯在他胸前不輕不重地搗了一拳。
“你小子,盡寫些不著調的玩意兒。”
“走快點。”許硯說完后,轉頭就往寢室走。
他們回寢的路上要穿過一條櫻花小徑,時候不早了,現在沒什麼人往來。此時就他們兩個一前一后地走著。陸辰仍是話多的很,有搭沒搭地談天說地,許硯也是一一應答。
時值九月,櫻花早已凋敗。但路旁的米蘭花卻開得繁茂,清香四溢。
晚風不動聲色地,給兩人身上染上了同一種花香,少年們心里的情感也正在悄然地肆意生長。
陸辰走著走著,看見一朵開得艷麗的木槿花,停下步子將那朵花悄悄摘下。頓時心里有了壞點子,他突然想把這朵花戴到許硯的耳上,他現在很想看看對方戴上的樣子。
“會很土嗎?不會的吧。”陸辰站在原地,在心里自言自語,還忍不住輕聲笑了出來。
回過神后,許硯已經走出去老遠了。
路燈微弱的光打在他的身上,一眼望去,少年的削瘦身影,略顯單薄,明明是暖黃色的燈光,卻好像是給許硯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寒霜,生人勿近,孤單至極。
陸辰突然想起了剛開學那天,那麼明媚的陽光,都沒能讓許硯明亮起來。
好像從小到大,許硯的身旁都沒有人長久地和他并肩而行過。除了他陸辰以外,一直以來,許硯幾乎都是一個人。
“硯哥,等等我!”想到這一點,陸辰快步追了上去。
許硯聞言,停下了步子,轉身回頭看向陸辰,沒有說話,只是在原地等著他過來。
“欸,硯哥你臉上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