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暖陽灑在他身上,像是為少年鍍上了一層光似的,溫柔至極,讓人不忍打破這一幅美好的畫卷。
“你怎麼沒和他們出去?”許硯坐在了陸辰對面,開口問道。
“我要是出去了的話,硯哥等下估計得在床上躺一天,飯什麼的都直接省了。”
“你胃本來就不好,那怎麼行。”陸辰把沒有半點蔥花的皮蛋瘦肉粥推到了許硯的面前,單手支著下巴,示意他快點吃。
“謝謝啊。”許硯舀了舀碗里的粥,心里暖暖的。
“硯哥你和我客氣什麼,你等下吃完飯打算干嘛?”陸辰剝了個雞蛋放到了餐盒里,順帶問道。
“天氣太熱了,我不是很想出去。”
“想睡覺。”許硯整個人蔫蔫的,眼下那不明顯的青色暗示了他昨晚估計沒怎麼睡。
“也行,那等下吃飯了我再叫你。”
“欸,硯哥你才吃了這麼點,就不吃了?”陸辰說話間,許硯就已經在擦嘴了。
“沒什麼胃口,實在吃不下了。”許硯說完又打了個哈欠,懶懶地朝床走去。
“那硯哥,你中午想吃什麼?我幫你去買。”陸辰見許硯整個人已經爬上了梯子,也不再勸他。
“你看著買就好。”
“……”
“你還沒吃飽嗎?”許硯躺在床上,就看見陸辰正在喝他沒吃完的粥。
“浪費可恥。”陸辰邊說著,就朝許硯咧嘴一笑。
“這小子……”許硯實在是太困了,挨上枕頭就撐不住了,睡了過去。
“硯哥?”陸辰見對方沒了動靜,放下了手上的粥,擦了擦嘴,輕聲喚了許硯一聲。
沒回應。
前段時間,陸辰從他媽那里知道了許硯爸媽的那些不愉快的事,現在好像已經走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了。
昨天菁姨沒來送許硯,估計是和他爸辦離婚證去了,按照許硯的性子,一定會難受很久,昨天許硯一直就心不在焉的,昨晚估計是想了一夜。
“從小我倆在一起的時候,一直都是你在照顧我,幫我。”
“現在該換我來了。”陸辰心里想著,便心疼地揉了揉許硯的頭,眼眸里溢出他自己都沒有覺察到的溫柔。
陸辰怕許硯感冒,從自己床上拿了條毯子蓋在了他身上,出去的時候還特地把空調調高了點。
*
再回來的時候,剛好到了午飯飯點,陸辰提了午餐回來,還買了許硯最愛喝的橙汁,以及一個大大的西瓜。
“硯哥,起來了。”陸辰以為許硯還沒起,進門前就叫了一聲。
“嗯好。”許硯在陸辰走后沒多久,就醒了,實在睡不著。
他打電話給他媽,他媽也只是告訴他家里一切都好。
怎麼可能會好。
越是這樣,許硯就是越心疼。
從小他爸就沒管過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他媽一個人在安排,辛苦了這麼久,最后還要走上這麼一遭,他真的沒法不心疼他媽。
“硯哥,我還買了個西瓜,我特地選過的,絕對倍兒甜。”陸辰邊說著,拿水果刀把瓜切開了。西瓜的清甜頓時就散發出來了,深紅的西瓜瓤,泛著些許汁液,一看就很甜。
“謝謝啊。”許硯拿起了那杯橙汁,懨懨地地擠出了一個笑容。
“硯哥,你還這麼客氣的話,我可生氣了啊。”陸辰把餐盒打開了,故意耷拉著臉說道。
“真是的,你幾歲啊?”許硯看著他的模樣,無奈地搖了搖頭。
“哈哈哈,我三歲。”
“你小子。
”許硯被他逗笑了,漸漸有了些食欲。
陸辰確實是上了心,買的都是他喜歡吃的菜。
夏季的白晝總是那麼地長,幾乎到了七八點左右,天色才漸漸暗了下來,紅霞染透了半邊天。溫度也不似白天高了,還稍稍起了點涼風。
*
杜凱和蘇裴提著大包小包回來了,一進門就樂呵呵地朝他倆打著招呼。
“辰哥,硯哥我們回來了。”杜凱氣喘吁吁地把手上的東西放到了桌子上,擦了擦額頭上細密的汗珠。
“呼,我們今天買了好多明天軍訓要用的東西。”蘇裴直接把那些個袋子全都解開了,里面的東西一覽無余。
“來來來,你們都看看我們買的全不全?要是還缺了點什麼,等下要凡哥帶回來。”杜凱邊說著,邊把里面的東西拿了出來。
“噢,對了,她們說這個東西可以墊鞋里,就不會腳痛了。”蘇裴從一個黑色的袋子里面拿出了一包長方形的物品,遞到了他倆眼前。
包裝袋上,赫然寫著四個大字——七度空間。
“蘇裴,你……你是聽誰說的?”許硯嘴角一抽,心緒復雜地開了口。
“啊?我在超市聽幾個女生說的啊。”蘇裴撓了撓頭,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呃,蘇裴你知道這玩意兒是用來干嘛的嗎?”陸辰他是真的很想笑,但是人家畢竟是為了集體著想,還是沒有當著他的面笑出來。
“干嘛的?”幾乎是同一時間,杜凱和蘇裴異口同聲地問。
陸辰示意兩人靠近些,低頭輕聲說了它的用處。
“啊這……”兩個人的臉瞬間羞得通紅,恨不得挖個洞鉆進去。
杜凱匆匆把剩下的統統收集好,準備找個時間處理掉。
“直男。”許硯忍不住地調侃了句。
“不知者無罪哈哈哈。”陸辰終于是憋不住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