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時得到肯定的答案,一群小鬼更好奇了。
寧秋硯全然不知,一門心思沉浸在制作中,一直忙到深夜,熬到大部分人都走光,才和剩下的同事打了招呼。
“走了啊?”
同事打個呵欠。
“路上騎車注意安全。”
寧秋硯說“好”,人已經長腿一跨,騎上車消失在了昏暗的巷口。那巷口地形復雜,平時加班晚了,就連男生們也要結伴而行,寧秋硯從來都是一個人走。
“年紀輕輕就這麼拼。”同事再次感嘆道,“膽子還這麼大。”
*
頭發是被李唐染壞了的,枯得像草,本來打算盡快結束工作去剪,但是最近卻特別忙,直到這晚才抽出時間。
所幸吸血鬼作息反人類,這個時候過去正好。
來到李唐工作室大廈下面,寧秋硯正準備給對方打個電話,沒想到卻在這里碰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附近是酒吧一條街,關子明扶著醉鬼站在路邊,冷著一張撲克臉。
近兩年不見,關子明有了不小的變化,不知道是肩膀變寬了還是長高了,他現在已經完全是一副青年的模樣。
寧秋硯一時沒敢確認是不是他。
關子明也沒有馬上認出寧秋硯。
兩人在路邊大眼瞪小眼,關子明先冒出一句:“你怎麼走這路線了?”
表情有點嫌棄。
寧秋硯:“……”
對方還是一點也沒變。
關子明從來不是個爛好人,樂于助人的插曲馬上就告一段落,他攔到了車,將醉鬼朋友往里一塞,不管對方認不認識回家的路,也不管司機罵罵咧咧,拍拍車門直接把人送走了。
寧秋硯把自行車靠在樹上等他,手插著兜,和過去一樣,是個寡言的模樣。
但他們之間寧秋硯總是先開口的那個,他問關子明:“你怎麼來溯京了?”
關子明說:“我本來就在溯京。”
在去渡島之前他可是有家的。
寧秋硯:“……”
“溯京這麼大,我還以為我們不會碰到呢。”關子明說話還是不中聽,但顯然碰見寧秋硯還是很高興的,“我聽說你去年春節回渡島了,我那時剛走。”
時間一到,關子明就一刻也不想在那里多待。
“嗯。”寧秋硯點點頭,“我也只待了一周。”
離開渡島以后,關子明就不再關注那里的信息,默認為寧秋硯經常回去,問道:“島上的人都還好吧,康爺爺他們還好嗎?”
寧秋硯說大家都很好。
關子明又很別扭地開口:“那,先生呢?”
再對血族有偏見,關子明也無法否認渡島帶給他的美好經歷,無法否認來自家族血緣中對關珩的敬愛。
寧秋硯說:“他還在休眠。”
“還在休眠?”關子明奇道,“他不是早就醒了,怎麼又進了休眠期?”
寧秋硯怔忡:“什麼?”
關子明:“我說,他休眠不是已經結束了,難道又出了什麼事?”說著,他打量寧秋硯的耳垂,沒看見那枚標志性的東西,吃驚地問,“你們分手了?”
關子明一直認為寧秋硯和關子明分手是好事。
前提是寧秋硯要獲得足夠的錢。
寧秋硯根本沒來得及回答這個問題,有點著急地問:“你說他結束了休眠,是什麼時候?”
關珩受傷休眠的事渡島所有人知道,按時間來算,關珩休眠時關子明應該還沒離開,所以他肯定知道情況。
“去年七月份,放暑假那會兒。”關子明說,回憶起不好的畫面,“陸千闕帶的那個姓顧的小孩兒來了,整天來農場搗亂,還叫我和他去海里沖浪,我煩得要命。
”
寧秋硯越聽越是愕然,難以置信。
“我當然不會和他去沖浪,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關子明道,“有天他自己作死掉進了湖里,撈上來差點一口氣接不上,辛虧凌醫生急救。當時好大陣仗,他……那時候就在。”
后面這個“他”指的就是關珩。
“陸千闕管不住孩子,他大概是被吵得頭痛,親自把小屁孩叫上了三樓。”關子明說,“不知道說了什麼,反正那小孩后來可老實了。“
寧秋硯的腦子嗡嗡作響。
關珩去年七月就醒了,那麼他為什麼沒告訴自己?
為什麼,從不回復自己的信息。
關子明見他臉色不好,用拳頭碰了下他的肩膀:“你沒事吧?”
寧秋硯一個字也說不出,只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關子明就說:“平時少熬夜,少到酒吧玩,在這些地方學不到什麼好。”
寧秋硯儼然已經成為了關子明眼中騎自行車都要到酒吧來玩的奇葩。
兩人又說了兩句,關子明差不多該走了。見寧秋硯心不在焉,還問他要不要坐車和自己一起走。
寧秋硯說不用,關子明上了車,又搖下車窗來:“喂,把你的手機號碼給我。”
寧秋硯機械地給了。
關子明擺擺手,算是告別。
寧秋硯看著車子在夜幕中遠去,在路邊站著發呆,心臟因為突如其來的惶恐,痛得驀地緊縮。
第114章
點進信息攔,寧秋硯把自己發的所有信息都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
全是單方面的,猶如石沉大海沒有回音。
原來……不是看不到。
是懲罰嗎?
還是他們最后一次通話時,他的表達詞不達意,連關珩也誤以為他們已經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