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宿舍里有點亂,大家都在把東西往回搬,寧秋硯只在這里碰到了一位舍友。
對方看到他后對他說了一個令人震驚無比的消息。
彭凱樂死了。
第89章
火災中燒成炭黑色的窗戶更換成了帶著些法式風格的白色格子窗,簇新窗簾很干凈,掛在一旁的空調也是嶄新的,運作得很安靜。
只是寧秋硯還是覺得冷。
宿舍禁煙,他頂風作案,悄悄點了一支,又給榮奇打了幾個電話。
事情傳得很快,剛才去餐廳時,他聽見學校里也有別的同學在討論這件事。
“大一有個人死在溯京湖那邊了,就前兩天,發現的時候人在水里都泡白了,好像是吸du過量……”
“通報了嗎?”另一個人說,“沒通報就這麼說不太好吧,死者為大。”
“好可怕,你說他為什麼想不開要吸du。”
“墮落啊。”
畢竟是同一個宿舍里住過幾個月的人,告知寧秋硯這個消息的舍友情緒也很低落,還特意對寧秋硯說:“小寧你聯系一下榮奇吧,那什麼,我沒別的意思,就是他倆總在一起,別也給攪進去了。”
舍友知道寧秋硯和榮奇關系不錯,不想詆毀榮奇,提醒得很委婉,寧秋硯清晰地捕捉到了信息。
搬進臨時宿舍后,榮奇的確常常和彭凱樂在一起玩。
天黑了,一個人待在原宿舍里,看著對面空空的床位,寧秋硯心里很不是滋味。
夜里十點,榮奇終于回了電話,聲音很模糊,聽著不太精神:“你回學校了?”
寧秋硯直接問:“榮奇,你在哪兒?”
聽寧秋硯的語氣嚴肅,榮奇解釋道:“在上次住過的那家酒店,就是我碰見你和你男朋友那里。
寧秋硯你是不是聽說了啊?我沒事……你別擔心。”
寧秋硯只說:“房號是多少,我想現在過來找你。”
榮奇:“不用了,我明天就回來,你東西都搬了嗎?”
寧秋硯:“……搬了,你的也搬了。”
榮奇愣了下:“謝謝,麻煩你了。”
發生了這樣的事,兩人都沒有聊天的欲望,很快就掛斷了電話。
第二天榮奇卻失信了,根本沒有回學校。
寧秋硯再次聯系他,他卻一反常態,冷冷地說道:“比別管我了,我自己心里有數。”
榮奇是寧秋硯來到溯京后交的第一個朋友,一直很仗義,寧秋硯無法說服自己不管他。
傍晚,寧秋硯掃了一輛單車騎去酒店,初春的風依然是很冷的,他騎得出了一身熱汗,想起上次關珩來時他也曾像現在這樣,騎著一輛車從學校出發,回去酒店見關珩。
匆匆把單車靠在臺階下,寧秋硯通過旋轉門奔向前臺。
他不知道榮奇的房號,但面對他的詢問,前臺為了保護客人隱私拒絕透露。
寧秋硯退了幾步,站在金碧輝煌的大堂里忽然想到了什麼,撥通了曲姝的電話。
他不傻,從來溯京考試到后來出事,他每一次都是住的這一家酒店,還能很巧地住到同一個房間,連關珩都在這里下榻,那麼這家酒店一定和關珩有些淵源。
果然,曲姝聽說之后讓他在原地稍等,很快便有人拿了房卡朝他走來,畢恭畢敬地帶著他去榮奇的房間。
這是寧秋硯第一次利用關珩的關系,大大方方地。
不得不承認,很好用,為他省去了非常多的時間。
門開了,榮奇卻不在房間里。
根據生活痕跡看得出榮奇已經在這里住了一段時間,很可能整個寒假都沒有回家。榮奇平常是個很愛干凈的人,這房間卻非常亂,衣服襪子亂扔,桌上還有好些外賣盒。
酒店的人解釋說這位客人不允許他們進行客房打掃服務,所以他們基本上沒怎麼進來過。
寧秋硯在房間里走了一圈,看見床頭倒著兩三個很小的玻璃瓶。
拿起來仔細一看,他霎時渾身發冷。
這是個特制的迷你滴管玻璃瓶,大約只有十幾毫升容量。也許別人不知道它是用來干什麼的,但寧秋硯曾經親眼見過它,在N°更衣室,在Ray的手里。
榮奇的玻璃瓶全都已經空了。
寧秋硯抓了一個放進口袋里,心情復雜地走出了酒店。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寧秋硯在僻靜處將小瓶子拿出來拍了照發給陸千闕。
寧秋硯:[這是幻樂嗎?]
過了兩分鐘,陸千闕的電話直接打了過來:“小寧,你在哪里找到的這種東西?”
寧秋硯把事情說了一遍,講出疑慮:“我舍友好像攝入了不少,我不確定。我不知道現在應該怎麼辦。”
陸千闕問:“先生知道了嗎?”
“不知道。”寧秋硯回答,“我還沒告訴他。我知道你一直都在處理這些,所以想先找你確認。”
陸千闕說:“這的確是幻樂的瓶子,滴管能節省用量,一瓶夠癮君子用幾天。如果你找到了好幾個這樣的小瓶子,那麼說明你舍友應該已經攝入一段時間了。”
寧秋硯如遭雷擊,難道早在上學期,在榮奇總是和彭凱樂出去,以“打游戲”為名的時候就已經染上了?
他連忙問道:“那現在應該怎麼辦?我要怎麼幫他?”
“這東西根本不是人類世界定義的du品,你幫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