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珩:[比較小眾。]
寧秋硯:“……”
他癱倒在沙發上,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
關珩的信息發過來:[你學音樂,是想做歌手,還是明星?]
寧秋硯:[都不想。我只想單純地寫曲子。您知道Hans Zimmer嗎?他是我的偶像,他有很多經典的電影配樂作品。我想向他學習。]
關珩:[那沒必要做得太流行。]
寧秋硯沉默。
關珩說:[做配樂很適合你。]
寧秋硯坐起來:[真的?]
關珩道:[你對情緒足夠敏感。比如這一首,會觸動我。]
這首曲子會觸動關珩?
那麼,關珩有察覺到這首曲子里面的情緒,和不可言說的秘密嗎?
寧秋硯不敢妄想。
但瞬間重拾信心,還興奮地做了幾次深呼吸。
得到關珩的鼓勵對他來說真的很重要。
接下來,他按照關珩的建議練習,每過幾天就鼓起勇氣把練習視頻發給關珩。
關珩大概是孤獨的,雖然每次都是夜里才會回復,每次都很簡短,但每次都一樣有耐心。除了準備面試的作品,寧秋硯還給關珩分享了一些自己喜歡的音樂。
關珩亦然。
音樂成了他們的共同話題,寧秋硯再沒覺得過冷場,有時也會大著膽子問一些有些冒犯的問題。
例如問關珩:“您最長的一次睡眠時間是多久?”
關珩道:“一百多年。”
過一日,寧秋硯的問題更加古怪:“您像電影里的吸血鬼那樣,睡棺材嗎?”
關珩:“不。只是睡著。”
再過兩日,寧秋硯搜集了更多關于關珩的信息,猜測性提問:“新聞上說您斥巨資買下渡島,可是我覺得,渡島的前幾任主人應該也是您吧?”
“是。”關珩說。
因為關珩的縱容,寧秋硯的問題跳躍性很大。
“您為什麼送我耳機?”他問,“難道您在樓上,能聽見我在樓下的聲音。”
關珩:“嗯。你很吵。”
寧秋硯:“不怪我,是消消樂很吵。”
隨即又意識到什麼,臉忽然紅了,關珩也沒說只是聽見他玩游戲的聲音,而是包括他在房間里走來走去的聲音,洗澡的聲音,甚至……還有他的呼吸與囈語。
又一日。
寧秋硯本聊著其它話題,忽然拐個彎又回到聽力上,問關珩:[那您最遠能聽見多遠呢?房子外面的聲音可以嗎?]
關珩:[很遠。]
像是終于忍受不了,補充回復:[寧秋硯,停止。]
距離一下子被拉近了。
寧秋硯一天比一天期待傍晚的到來。
等接到陸千闕的電話,他才驚覺這一個月過得有多快。
轉眼已經到了去渡島的日子。
陸千闕說他將去渡島一趟,問用不用來接寧秋硯。
寧秋硯想起來,上次去渡島的時候,康伯曾說過這次陸千闕會來,還會帶上他家的小孩。
關珩會夸寧秋硯“乖孩子”,或許對于他們的年紀來說,這些人類都可以被稱作孩子,但陸千闕家的小孩,真的只是個小孩。
對方的聲音通過陸千闕的手機傳來,要求陸千闕邀請寧秋硯和他們一起坐直升機。
陸千闕每次去渡島都是乘坐直升機。
他曾告訴寧秋硯,他們是從來不坐船的。
寧秋硯想,等見面時,或許他有了不那麼無聊的問題可以問關珩。
作者有話要說:
目前的小寧和老關be like網友激情聊天一個月即將奔現。
PS:Hans Zimme,永遠的配樂之神!!!!
注①:本文架空,考試設定與現實嚴重不符,無視即可。地理設定也是同理,沒有霧桐這樣的城市。
第34章
寧秋硯沒有麻煩陸千闕來接他,因為平叔總是會一大早就在碼頭等待,他不想失了約。
陸千闕聽說了理由,笑著嘆息:“小寧同學,你這樣不行。”
寧秋硯不解:“什麼意思?”
“你沒辦法讓世界上所有人喜歡你,也不可能讓所有人都對你滿意。”陸千闕說,“所以,你應該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更加大膽一點。”
陸千闕說的話讓寧秋硯一下子就怔住。
他好像,的確是這麼想的。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好像……真的在試圖讓所有人都滿意,可能是因為過去太任性自我了,才會在無意識地在別的地方彌補。
他自己都還沒察覺到的事情,竟然被陸千闕一下子指了出來。
不過,這次寧秋硯還是沒有應邀搭乘陸千闕的直升機,還是選擇去渡島碼頭乘坐平叔開的船。
清晨從家里出發,步行去公交站,在冷冽的空氣中經過漫長等待,坐上公交車去往終點站。在終點站換乘每周同一班的大巴,臨近碼頭時下車,再穿越海岸線的無人樹林,來到堆積著涂鴉舊船的碼頭。
這是一個有些麻煩的過程,需要很多轉折才能上船,去往渡島。
對寧秋硯來說,更像是某種引領他前去奉獻自我的神圣儀式。
每去一次,就少一次。
在日歷上用紅筆圈出來日期時,他驚覺這已經是他第五次去渡島了。
也是倒數第二次。
和關珩可以相處的時間屈指可數。
這幾個月發生的一切都帶著迷幻色彩,但寧秋硯放縱了自己沉溺其中。
因為他很清楚地知道,一切都是有期限的。
于是他近乎清醒地沉淪著。
平叔依然等在碼頭,這次還是沒怎麼和寧秋硯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