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怪他小瞧了你。”游舒抱著手爐看他,確認了的確沒有一點傷痕后才真的放心,“他那些個死士就是繡花枕頭,到了咱們面前不夠看。”
“也是。”蕭未辛略有得色,“謝飛垣的本事我是知道的,當年他可是第一殺手出身,訓練出來的也都是絕頂高手,豈是夏茂安那些烏合之眾比得上。”
游舒無形中也被夸了心情好,“那蘇圖大概很快就到,你先喝口熱茶暖身。”
蕭未辛接過茶杯,和游舒在書房里對坐,果然沒一會兒那蘇圖就到了。
“聽說你遇刺了?”那蘇圖似笑非笑的走進來,全然不拿這里當別人家,仿佛是多年的朋友一樣自然。
蕭未辛并沒斥責他無禮,“十九殿下消息倒是靈通。”
“你真的有靈藥?”
那蘇圖大方的從懷里掏出一個盒子扔過去,蕭未辛伸手接住,低頭小心打開,里頭果真放著一個藥瓶,普普通通看不出名堂來,“就這?”
“不然呢?”那蘇圖大大咧咧的翹著腿抓盤子里的果子吃,“這東西可是我從三王兄的金庫里偷來的,價值連城的救命神藥,差點還被發現了呢。”
蕭未辛看不出這里頭名堂,于是便讓人把畫椿叫來,把瓷瓶給她看。
畫椿打開瓶蓋,先是上前聞了聞,而后又從中倒出藥丸來,捻一點點在掌心化開,放在口中試了半天,而后才點頭說:“不錯。”
聽了她的話,蕭未辛才松了口氣。
可是畫椿卻又說:“這東西在咱們中原的藥典記載不多,奴婢只知此物可以救命,但不知用在公子身上究竟有沒有用,還要等試完了才知道。
”
畫椿一向是謹慎的,蕭未辛知道她這麼說也是怕自己白高興一場,可但凡有一點希望他也是高興的,“好。”
說罷,他又轉身面相那蘇圖:“倘若它真能讓小舒康健,十九殿下想要什麼,本王都給。”
那蘇圖得意一笑,扔了手里的果子鼓掌:“王爺這番深情令人動容,在下佩服。”
“你們中原都說什麼君子不奪人所好,所以在下就不來爭了。”
他這話說得好像自己很偉大,游舒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那蘇圖這張嘴也是絕了。
“想來以王爺手段,應當也知道西戎那邊出了亂子。”那蘇圖正經起來的時候也是很正經的,“我那三王兄向來唯我獨尊自大自傲,不服他的人也很多。”
“當初他為了排除異己殺了不少弟兄,可惜沒能斬草除根,讓人尋了機會來報仇。”
“你說,這麼好的機會,我能錯過?”
那蘇圖收斂了玩世不恭的表情,義正言辭的道:“王爺也當知道,在下幾次三番上門來,誠意是絕對有的,還請王爺在這種關鍵時刻,幫我一把。”
蕭未辛怎麼不知道他的心思,“十九殿下辦事的確爽快,本王從前對你多有疑心,先給你賠個不是。”
“殿下有何請求,但提無妨。”
那一天在書房里,游舒親眼見證了男一男二合作的高光時刻。
在原書里,這一段劇情是不存在的,他早在一開始的就想著,假如這兩人能聯手合作一把,那麼很多事都會變得簡單起來,算是雙贏的局面,而這這一幕,終究還是達成了。
那蘇圖目的達到,志得意滿的出了陵王府。
“八千精兵真的夠用嗎?”游舒有些擔心,“他手頭至多也就能有三千人吧?”
蕭未辛把藥瓶交給畫椿,聽了他的話后回道:“又不是正面對抗,要那麼多人做什麼?”
“他只要找個機會,名正言順的“平定內亂”就足夠了。”
游舒撓頭,“那你把影九派去是想做什麼?”
“他擅長什麼,你不會不懂吧?”
游舒怎麼不懂,他那些認毒下毒的本事還是老九教的,“你該不會是想讓他……女扮男裝去那啥?”
“西戎汗王據說喜好獨特,專愛看男子著女裝,影九可不就正符合嗎?”
游舒無奈,“我們老九怎麼天天都是這種活。”
以前就是穿女裝混跡在各種秦樓楚館勾欄瓦舍打聽情報,后來又是女扮男裝混進各種朝臣家里找把柄,眼下好容易要熬出頭了,還要再去西戎,就可著他一人折騰。
“可不是人人都能扮女裝的。”蕭未辛支著下巴走神,“本王用他,是他的榮幸。”
游舒就喜歡看他這嘚瑟的模樣,其實他心里覺得,影九的確很漂亮,但真要女裝大佬,蕭未辛才是第一。
雖然他這輩子估計是沒有那個機會看了。
那蘇圖拿來的藥被畫椿拿去研究了一晚上,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眼下一片烏青,一看就是夜里沒睡好覺。
聽說這藥可能有副作用,蕭未辛猶豫了半晌,“就沒有萬無一失的法子?”
“王爺,自古就沒有這樣的理。”畫椿耐心跟他解釋,“是藥三分毒,越是猛藥越可能會有不好的后果,可猛藥通常也最能見效。”
“只是這個后果到底如何,誰也不知道,奴婢昨夜翻遍了醫書,也找不到更詳細的出處,用過此藥的人甚少,能依據的典籍有限。
”
蕭未辛立刻就覺得不行,萬一腿治好了,別的什麼地方又不行怎麼辦,萬一性命不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