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未辛已經與他失去了聯絡,翠鳥帶回來的消息雖然令人振奮,可之后就與小舒聯系不上了,他難免焦急,任務完成了,小舒為何還沒回來?
“不如屬下們一起去找找?”影九上前來請命,他們這些兄弟也有些坐不住,影三這麼多年來執行任務從未出現過這樣的狀況,可能是真的被困住了。
蕭未辛思量一番,終是同意了:“也好,你們快去快回,千萬不要打草驚蛇,萬一小舒本來無事,因著你們再暴露了行蹤就難辦了。”
“是。”影九得令,回身拎著劍就要出營帳大門。
此時望塵卻急匆匆的從外頭跑進來:“回來了回來了!影三公子回來了!”
蕭未辛一愣,接著下一秒人就從大帳里消失,往外面疾步走去。
游舒被祁寒熱情的迎接往里帶,終于看到了熟悉的人,他的那顆心也落了回來,還沒喝上一口水就見到蕭未辛從不遠處走來,他忙又起身單膝下跪:“王爺,屬下……幸不辱命。”
蕭未辛一把將他從地上拎起來抱在懷里,什麼都沒說。
祁寒撓撓頭,回身把望塵和影九都帶出去,“都別擾了王爺清凈。”
望塵一把辛酸,“看來影三那小子是真要騎在我頭上了。”
影九瞥了他一眼,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他們老三本就不是一般人,王爺不愛才叫奇怪呢。
“為什麼不回來?”蕭未辛確認懷中人是安全的后這才松開他開始發難,“我不是說了不要擅自行動,若有什麼急事,以你的安全為先?”
他說著說著就看到游舒左臂上簡單包扎的傷口,更加不高興了:“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一切很順利嗎?”
游舒被他悶頭們腦數落了幾分鐘,這才找到機會回話:“你讓我慢慢同你說,你說多了我頭暈。”
一聽說他頭暈,蕭未辛就很緊張,忙要去找畫椿來看看,游舒拽住了他:“等下再叫她,我有話同你說。”
他把蕭未辛按在椅子上坐好,而后才開口道:“你收到了我給你的布防圖了嗎?”
“收到了。”蕭未辛提起這事就想責備,“既然已經拿到了東西,為什麼不回來?你知道這些天我……我多擔心?”
游舒好脾氣的連連道歉:“對不住對不住,以后你怎麼說都成。”
“給你看個東西。”他低頭從懷里掏出一樣東西來,這些天一路顛簸,又被水泡過,那布料又皺又難聞,蕭未辛的重度潔癖讓他直覺性的想要丟出去,可一想起那是小舒的東西,忍著又坐了回去。
等到游舒把那包得緊緊地布團打開時,蕭未辛擰眉:“這是什麼?”
那布中并沒有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只有一株干巴巴看不出原貌的東西,看起來像是什麼花的品種。
就在游舒剛要解釋時,從外頭又走進來一個人,蕭未靜提溜著扇子走進來,笑瞇瞇的說:“弟妹可算回來了?”
“我瞧著你要是再不回來,七弟就要帶人直接端了湖州老巢了。”
游舒起身對他行了禮后又坐了回去,蕭未靜也坐在蕭未辛的旁邊,目光瞥了一眼放在桌上的東西,不由得被吸引了注意力:“這東西哪來的?”
“此物,在我們那里有個名字,叫罌粟。”游舒低聲說道,“王爺可曾聽過?”
“不曾。”蕭未辛搖頭,“你就是為了這個東西才這麼遲才回來?”
游舒點頭,又把那花拿過來遞過去:“王爺仔細聞聞。
”
蕭未辛不知他要做什麼,雖然心里有些抗拒,可還是聽話的湊過去聞了聞,“并無什麼特別,也沒什麼香味。”
“單只一株自然是聞不出什麼的,可你若是聞的多了,便會覺得身子爽利心情愉悅,還會出現幻覺。”
蕭未辛皺眉:“怎麼說?”
游舒猶豫了一會兒才說:“王爺,或許你不懂,但是我知道此物的危害。單論這一株來看,它是無害的,甚至可能還能入藥,但若大片大片種植,光是香味就會讓人的身體酥麻舒爽,聞的久了,還會上癮。”
“有這種事?”蕭未辛很驚訝,“我從未在書里看到過。”
蕭未靜摩挲著下巴湊了過來,“聽你的描述,我倒是聽過。”
“我這人愛看閑書,之前看過一本游記,講的是有人在南邊的一個異國游歷,發現當地人善種一種紅色的花,結出來的果實似乎就有差不多的功效。”
“不過那東西中原極少能見到,我也就是看看。”蕭未靜沉思,“你既然特意帶了一株回來,想必一定是因為還有一大片吧?”
游舒點頭:“正是。”
“我在湖州城外的一座山上看到有人種植了大量此花,一眼看去望不到頭,數量非常龐大。” 他嚴肅的說,“若只有一兩株,屬下不會如此擔心,可既然有人大規模種植,就說明他必然知道這東西能用來干什麼。”
蕭未辛漸漸有些眉目,“你的意思是說……有人想要拿這個東西輸入我大梁,以此來麻痹我們?”
“不只是如此。”游舒的臉色低沉,“我擔心,有人想利用它廢掉我們大梁的根基。”
“一旦百姓們沾染上這東西成癮,以后就再也離不開它、若是沒有它,人會漸漸地發瘋失去理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