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去吧,朕會好好想想。”
“下午太醫還會再給未鳴瞧瞧,有什麼需要的就跟朕說。”
蕭未辛沒有再說話,磕頭后起身小心地退出了太和殿。
游舒在殿外等候良久,見他出來忙上前去替他撐開傘遮去烈日,“王爺。”
“走吧。”蕭未辛點了點頭,兩人踏著午后明亮的陽光往回走,誰都沒說話。
秦王府上。
太醫剛剛又來了一波,仍舊是沒什麼好消息。何勤倒是親自登門了,還帶了些補品過來,雖然說的是道歉賠禮的話,可面上卻全然不是那麼回事,姿態傲慢眼高于頂,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上門挑釁的。
蕭未辛穩坐于上位喝茶,期間頭都沒有抬過,更是正眼都沒過他一個,擺明了不搭理。
何勤來了一趟討了個沒臉,他向來瞧不起蕭未鳴這個愚蠢的王爺,鎮北營是他的地盤,皇上偏要把他安置過來,擺的什麼心思誰人不懂?他就是故意想刁難刁難,好讓秦王知難而退。可沒想到秦王這個二愣子怎麼也看不懂,硬是憑著一股倔脾氣留下來,那就別怪他下狠手。
他本就想著給個教訓嚇唬兩下就完了,沒想到手下那群不中用的下手沒個輕重,這就把人打出了重傷,何勤不情不愿只好在夏丞相的安排下上門賠禮。
卻沒料到來了之后陵王竟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那態度分明就是晾著他不管,何勤很快臉上就掛不住了。
何勤不比夏懷章那麼紈绔,在軍中多年養出了一身兵痞的粗野性子,平時行事更為跋扈,夏丞相之所以看重他,更重要的是他這個人很有管理才能,盡管有各種各樣的毛病,但他手下的那些兵帶的不錯,也算個人才。
在京中這麼多年,朝中上下誰不給何校尉一個面子,這個陵王又算個什麼東西,他親自上門賠罪,竟拿他如無物般對待!
何勤臉色逐漸陰沉,終于起身重重的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蕭未辛抬眼,游舒接收到他的暗示,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何勤進了秦王府后半個時辰,連被茶水都沒喝上,所有人都當沒看見他,讓他弄了個沒臉,他出了府后氣得兩眼發青,暗自怪起了義父,覺得他不該讓自己來受這等屈辱,一個有名無實的閑散王爺而已,能惹出什麼大事來。
走著走著,他忽然覺得身后好像有什麼動靜,出于武人的警覺,他剛要轉頭去看,一個麻袋從上自下把他套了個結實,還不等他還手就被人一掌劈暈。
游舒把人拖進小巷子里,用帶來的繩索捆了個結實,然后抬手照著何勤的臉劈手打了七八個耳光,這才把他弄醒。
何勤醒來一臉懵逼,不知道這黑衣蒙面人身是打哪來的。
“敢對我家王爺無禮,老子打斷你的腿!”游舒故意惡聲惡氣的嚇唬,甚至還抬腳在何勤的那處踹了幾下。
何勤這麼多年幾時受過這種罪,忍不住罵道:“你給老子等著!”
游舒謹記蕭未辛的叮囑,只給一些教訓就可以了,因此他沒有下死手,只是把何勤打得面目全非鼻青臉腫,這才滿意的揚長而去,完全不管還被捆在巷子里的何勤死活。
回府后,蕭未辛正在蕭未鳴的房里看書,抬眼問道:“辦完了?”
“是。”游舒點頭,“屬下把他打了一頓,保證他氣得今晚吃不下飯。
”
蕭未辛忍不住揚起唇角,“很好。”
“以何勤的為人,這一梁子算是結下了。”
游舒想了想,到底還是問了:“可是,他會不會記恨你?”
“本王氣不過,私底下為自己的弟弟報仇有何不可?”蕭未辛挑眉,“難道這有什麼不對嗎?”
何況,蕭未辛要的就是何勤的記恨,否則怎麼對得起未鳴的這出戲。
“七哥。”蕭未鳴躺在床上無聊,“我什麼時候才能下床?”
蕭未辛喝了口茶,淡淡的瞥他一眼:“只要你能保證不被人發現,我就可以讓你下來。”
蕭未鳴瑟縮了一下,剛才何勤在的時候他一個沒忍住,險些被看出破綻來,如果不是游舒眼疾手快把他迅速按了回去,怕是就要被發現了。
畫椿此時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端著藥碗的小月兒。
蕭未鳴一見小月兒眼睛一亮,忙起身坐起,笑著說:“你來啦?”
小月兒恭敬地福身行禮,一步都不敢做錯,并不接他的話。
昨天剛出事的時候,畫椿就帶著小月兒就近搬來秦王府,雖說是做戲,可蕭未鳴的確是受了傷,畫椿就讓小月兒幫著處理傷口。
誰知蕭未鳴第一次見到小月兒就兩眼放光,傻乎乎的什麼都忘了。
游舒在一邊不住地看他倆,只要不是他自己的事,他看別人的事就很準,要他說,蕭未鳴這傻小子就是看上他們家小月兒了。
也是,小月兒雖不是天姿國色,卻也清秀可人恬靜可愛,又有一雙漂亮的杏圓眼,任誰看了都會喜歡的。游舒對年輕人的事并不插手過多,只靜觀其變。
倒是蕭未辛冷眼說:“亂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