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未靜眼里有些狡黠,活像只狐貍:“這事簡單,我回頭就借你些有用的。”
“要我說,光看那些書是不夠的,你還得用些小玩意兒,不僅能助興,還能增添些意想不到的情趣,你也想看你家小情兒泫然欲泣哀哀求饒的模樣吧?”
“不想。”蕭未辛虛偽的打斷他。
其實他特別想,如果小舒那樣一個冷情克制的人無助的眼角含淚看著自己……
蕭未辛覺得自己好像又可以了。
“要不要?”蕭未靜怎麼看不透他,卻故意壞心的說:“我府里好東西多著呢,你到底要不要?”
蕭未辛抿了抿唇,最終還是更大的渴望占了上風:“留一份。”
蕭未靜差點要笑出聲來,他家這個七弟太有意思了,平時看著正正經經清心寡欲的德性,沒想到開了葷后竟是個瓜什麼都不懂的傻小子,太有趣了。
他知道蕭未辛有多要面子,要是自己真的笑出聲來怕是能被打死,蕭未靜壓抑著假作正經:“看你這樣愛護,想來那位小公子應當也是個絕色美人吧?”
“你可以走了。”蕭未辛把過河拆橋這個典故發揚的淋漓盡致,沒事了就開始趕人。
蕭未靜并不介意,笑瞇瞇的起身,湊到桌前低聲說:“既然有了心愛之人就要好好握住,可別讓人跑了。”
蕭未辛皺眉,很怕會挨揍的蕭未靜笑嘻嘻的搖著折扇吊兒郎當的走了。
夜色漸深,游舒小心地從窗外翻進來,熟門熟路的繞過花鳥屏風,輕聲說道:“王爺。”
蕭未辛抬頭見他,眼里露出一抹溫柔,放下書輕輕招手:“小舒,過來。”
他大約剛沐浴完,穿著一襲白色里衣靜坐桌前,頭發還未全干,發梢仍有水滴不時順著后背落下,在昏黃的燈下襯得他更加膚白若雪俊美出塵,游舒不敢多看,多看一眼都覺得自己褻瀆了人家。
“王爺,我幫你擦頭發吧?”游舒拿過臉盆架上的干巾。
蕭未辛點了點頭,很自覺地配合他。他本來不喜歡洗頭后擦頭發,無論夏冬都是披著濕發隨它揮發,可小舒既然自告奮勇,他也是愿意的。
游舒小心翼翼的捧起蕭未辛的一縷濕發用干巾一點點按壓,生怕弄疼了他,像對待絕世珍寶一般細心,比他搞自己頭發時認真多了。
蕭未辛感受著頭頂傳來的溫柔,舒服的迷了瞇眼,發出一聲輕輕地輕嘆:“小舒的手藝見漲。”
“謝王爺夸獎。”游舒小聲回道,“王爺以后洗了頭發還是該立刻擦干,若是不小心著涼,以后老了會得頭風。”
蕭未辛輕笑:“那以后小舒就一直給我擦頭發。”
游舒的臉紅了一會兒,輕輕地應了一聲。
頭發上的水珠全部擦干后,游舒把干巾放了回去,轉身時蕭未辛正低頭拿著筆在紙上寫著什麼。他不敢打擾,安靜的上前幫著研磨,可無意間低頭的時候才發現他滿紙寫的都是自己的名字。
游舒。
各種各樣的字體,各種各樣的形態,每一遍每一筆都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光是看著都能看出寫字的人必定是滿含著極深的感情,所以才能那麼耐心的寫完。
“王爺為何要寫我的名字?”
蕭未辛沒有抬頭,拿著筆重新在另一張白紙上繼續寫,一邊低聲回道:“我近些日子一直想為你刻一塊長生佩,可總也寫不出滿意的字體拿去給工匠。”
“總覺得少了什麼。”
游舒一愣,“為什麼要給我長生佩?之前不是已經送了我墜子?”
蕭未辛放下筆發出一聲輕嘆,回身把游舒拉著坐在自己的膝上,仰頭看著他輕聲說道:“小舒,我也是想對你好的。”
“你肯把全部家當都送與我,于情于理我也當回報。”
游舒坐在他的膝上,微微低頭與他對視,有些不解:“我并不在乎那些。”
“我在乎。”蕭未辛親親他的眼角,又問:“你的生辰是什麼時候?”
這個問題把游舒問住了,他只能回答前世的生日,“十月初二。”
“還有些時日。”蕭未辛松了口氣,“我還可以慢慢挑。”
他低頭在紙上掃來掃去,最終還是挑了一個自己最滿意的:“就這個吧。”
游舒看著紙上那兩個蒼勁灑脫的大字,忍不住抬手在那未干的墨跡上輕輕摸了摸,久久沒有說話。
“你會寫字嗎?”蕭未辛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游舒搖頭:“毛筆字的話……的確不會。”
蕭未辛忽然將姿勢調了調,讓游舒正坐在自己懷中,而后伸手從后背環過來,右手握住游舒的手,讓他拿著筆,由自己施力在紙上一筆一劃的寫著。
他握著游舒的手在紙上慢慢地寫下了兩個字,游舒忍不住輕輕跟著念了出來。
“慕時?”
“是我的字。”蕭未辛在他耳邊輕聲解釋道。
游舒有些驚訝,他都不知道原來他家王爺還有字,不過想想也是,他們這些出身高門的皇室貴族怎麼可能沒有字,“屬下從未聽過。”
“也沒人會叫。”蕭未辛低聲解釋,“年幼時,我要去書房隨著皇兄們一起上課,是母妃親自為我取的,我自己很喜歡。不過進書房后太傅又給我重新取了一個新的,這個字便無人知曉,也就只有我母妃私底下會這麼喚我。